“你都中箭了!”
温安颜说着,眼眶逐渐湿润,还有一滴泪珠在眼眶下打转。
“只…只是中箭,没…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瑾寒手慢慢抚上温安颜的脸蛋,手掌好似就要垂落。
温安颜察觉,赶紧将江瑾寒的手抓住,放在自己脸上。
“你上战场不穿着盔甲吗?你当你自己是铜头铁臂吗?”
说着,一滴眼泪就掉落在了江瑾寒脸上。
江瑾寒感受着这一滴眼泪从自己脸上划过,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破土。
而周围其他人听到温安颜与江瑾寒的对话,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你怎么都不流血啊?背上插了这么多箭!”
温安颜好似发现什么。
江瑾寒面色红润,却没有任何生命流失的迹象。
江瑾寒听到这,右手抚摸温安颜脸蛋的动作顿了顿。
“因为…因为…”
江瑾寒想要解释什么。
“你没事?”温安颜说着,眉头皱起来,“你没事!难怪你的部下都没动作,原来他们本来就发现了,都没人告诉我!”
温安颜意识到这,脸渐渐变红,周围人都知道江瑾寒没事,就她一个人还蹲坐在这。
想到这,她一下起身,却让原本靠在她腿上的江瑾寒落在了地上。
“啊!嘶~”
江瑾寒头撞在满是硬石块的地上,痛的他赶紧将头捂住。
“你…你休想哄我。”
温安颜嘟着唇不去看躺在地上江瑾寒的动作。
“这次真伤了…啊,你看,都流血了!你看啊!”
温安颜想起刚刚自己起身时,好像确实是一时起的快了些,江瑾寒的脑袋确实是实打实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想清后,慢慢转过身,去看了眼躺在地上人,可不过一秒,又赶紧将眼珠转向别处。
“来!把手放上来。”
江瑾寒看着伸出葱葱玉指的人儿,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了扬。
“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
江瑾寒的力气实在有些大,一把将站在那的人扯到自己怀里来了。
“这周围一圈全是人啊!”
温安颜赶紧将脸埋进江瑾寒的胸前,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温安颜太过用力,江瑾寒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江瑾寒?”
温安颜感受到江瑾寒胸口传来一阵起伏,慢慢看上去,却看见江瑾寒口中的血不要钱的往外流。
“赤炎!寒池!”
被cue到的两人,闻声看去,惊觉不妙。
“快!将将军抬回军营!”
温安颜猜想是江瑾寒的毒发作,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众人将江瑾寒抬起。
赤炎好似后来与她说了什么,但她的注意力都在江瑾寒身上,慌乱的答应着。
直到回到军营里,翠玲过来哭哭啼啼的告诉温安颜,江瑾寒此次体内的毒发作的突然,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温安颜被翠玲的话一语点醒。
就往舒安那走去。
此时舒安也是一筹莫展,江瑾寒这段时间都是好好的,突然就倒下,让他也无从下手。
几人将另外几位将军支开,此次江瑾寒受伤的消息已经有许多人都知道,但另外的安排,却也不能再让其他人知晓。
几人几番商讨过后,皆面色凝重。
“此次回朝,不可大意。”
赤炎寒池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了帐篷外有着两人的脚步声。
温安颜一进帐篷,就看几人都望向她。
“舒大夫?”
她一进来就察觉了空气中凝重。
“是…江瑾寒没救了吗?”
舒安听到这,不知怎么回答,“相信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会好的。”
“嗯,他会好的,”温安颜喃喃,随后又想到什么,走向舒安,启唇问道:“我的血不是可以救他吗?”
“将军此时脉象不稳,突然注入你的血液,怕是会引起将军血液倒流,有性命危险。”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温安颜说话异常的平静,与刚刚的手足无措截然不同。
“先回朝,说不定会寻到法子,先用之前的药给将军稳住心脉,温小姐莫要担心,将军会好的。”
温安颜看了眼躺在床板上面色惨白的人,随后又看向别处,却又无处能放下她那不安的神色。
“嗯,回朝。”
几人商定,不拖延时间,今日准备好行李便启程。
就这样,锦国军队从最开始的二十万人,到最后回朝就剩下十几万,兵分几路回到元安城。
——
在沿途上。
锦国军队都没有遇到危险。
但在快要到达元安城城门时,却出了变故。
在军队整修时,突然就杀出一伙人来。
所有人没来得及准备,在夜里就被悄无声息的暗杀掉。
就这整整一夜,军中士兵突然少了大半。
而带领军队的将军——吴莫枫却是早晨起来第一个发现的。
只看见原本靠在大树休息或是夜里巡逻的人,此时都被抹了脖子,看样子已经凉透,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只得赶紧去江瑾寒的马车上看看,只看见江瑾寒依旧是那副面色惨白的模样,没有其他伤口,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而此时他是军中领头的人,没办法,他只能下令,让剩余的士兵赶紧起身,抓紧速度回朝,路上不能再停留半分。
就这样,他带领的几万人马,在几天时间内损失大半。
这让吴莫枫不知道等江瑾寒醒来时,该如何向他交代,也不知如何和皇上交代。
等第二日。
几个将军带领的队伍在元安城的军营中汇合时,吴莫枫却发现不只是他的队伍,就连安朝南以及另外几人所带领的都少了许多。
“安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军中人数突然少去大半,那藏在暗处的敌人怎的有如此大的本事?”
“本将长年征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本将也是毫无头绪。”
“可等会就要进宫面圣,该如何向皇上明说啊!”
“皇上该知道的总要知道,咱们如实禀告,是我们看守不力,本将这把老骨头,也是命数到了。”
安朝南说着,看向湛蓝色的天空,思绪不断飘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