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玲,我上次那串佛珠你记得放哪了吗?”
“小姐,待奴婢去好好找找,日子过得有些久了,倒有些忘记了。”
“嗯。”
温安颜一早起来,忽的想起上次中箭受伤时做的梦,虽然感觉十分怪异,但是醒来又瞧见自己枕旁的木匣,这让她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着些许关联的。
在翠玲寻找佛珠的过程中,温安颜安安静静的坐在木凳上梳着自己乌黑的长发。
云彦走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安安静静,不知想着什么。
“少爷。”
这一声,让站在房门口的云彦回过神来。
对翠玲微微点头,随后往温安颜那走去。
“在想些什么?”
温安颜听到云彦过来,将手中的木梳缓缓放下。
“无事,就是近来突然心口闷得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似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云彦听到温安颜这样说话,原本准备好的话,又咽了下去。
顿了顿,重新启唇道:“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就是…”
云彦有些不忍心。
温安颜本是随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听到云彦欲言又止的模样,转过头去,看着云彦。
“哥哥,你说吧,我听着的。”
“就是子怀他…他…将军府最近在给他办白事。”
砰!
温安颜手中的木梳掉落。
“安颜?”
“没…没事,就是手滑了。”温安颜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眼泪呼之欲出,却又被温安颜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我们一起去将军府送送,送他最后一程?”
“嗯。”去看看。
温安颜心里有些难受,仿佛被抽了魂,怎么哭也哭不出来。
等温安颜出府后许久。
“小姐!我找到了!”
待翠玲从侧房出来,却没见着卧房内温安颜的身影。
“小花,小姐呢?”
“小姐好像随少爷一起出去了。”
“出去了!”怎么不叫我。
翠玲听完,就赶紧往府外走,却在大门外也没见着人。
“来福,少爷和小姐呢?”
“少爷小姐一起去将军府了,听说将军府正在为江将军准备白事,少爷小姐一起过去看看……唉!这丫头!”
来福还未说完,翠玲就赶紧跟了过去。
——
而在将军府大门外。
平时庄严肃穆的将军府现在又多了一丝凄凉。
门前的两个白色灯笼上写了两个大大的‘奠’字,府内所有的下人都换上了白衣。
温安颜踉跄走进去,此时屋子内正有一女子掩面哭泣。
而温安颜也只是一扫而过,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四四方方的棺材。
她抹了抹脸庞,却发现脸上早已被眼泪浸湿。
——我怎么哭了?
肩上忽的覆上一双大手。
温安颜面上忽的有些惊喜,赶紧看向身后。
此时的她多希望这是假的,等看清身后的人,却发现那双大手的主人是云彦。
“哥哥?”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云彦说着,露出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微笑来。
他此时眼睛有些红,眼睛上还有着些许红丝,近距离看,她也刚发现云彦眼底的乌青。
“先过去坐一会,站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吧。”
温安颜微微点了点头,就跟随云彦过去。
随后将军府又陆陆续续进来些许人,其中就有丞相府的人——郭薇末。
郭薇末一进来就是掩面而泣的模样。
“皇叔!”
“小姐。”
一旁的绿儿微微扶着郭薇末。
而另一边的丞相谭镡却是与不远处的一位朝中大臣聊了起来。
待郭薇末退去一旁,温安颜才又重新注意到她刚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女子。
对方一袭浅绿色抹胸襦裙,两鬓垂下来两缕碎发,后脑勺上的头发用一根木色钗子别起,面容皎洁,如夜晚的月亮,给人一种清冷之感。
而她却从未见过。
对方站在那,一旁还有寒池在旁边护着。
可寒池怎么与对方扯上关系的?难不成是他的妻子?可他的的妻子怎么在江瑾寒的的丧事上哭的这么伤心?
许是温安颜一直注视人家,对面的人看了过来。
那人对着温安颜浅浅一笑,温安颜首先想到的一个词来形容对方,那就是弱柳扶风。
“温小姐。”
“嗯,这位是?”
“这是……”寒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旁边这位女子的身份。
“我叫尹碧,是…是江将军的未婚妻。”
那女子说完,又掩面哭了起来。
——未婚妻?
温安颜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三个字,一字一字敲打在她心上,生疼。
一旁的云彦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但见一旁的温安颜迟迟没有回应对方,便轻声提醒。
温安颜回过神来,将目光重新集中在对方身上。
“你好,我叫温安颜,
哥哥,我有些乏了,想回家去。”
“好,我们这就回去。”
随后,云彦向寒池告了别,便扶着温安颜离开了。
寒池看着离去的身影,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天他们一伙人从小路回来,待与温安颜分开后,就在将军府府门遇见一女子,说自己是江瑾寒的未婚妻。
几人都不相信,便要将她赶出去,可奈对方说出自己已有了江瑾寒的身孕,让他们都大为震惊,他们看对方一个弱女子又提着一个包袱,就暂时将人留下,找了个机会让舒安去瞧瞧,确定了脉象为喜脉,可几人都愁着眉。
“尹碧小姐,你站在这许久了,先去房里休息会吧。”
“嗯,接下来的事,就辛苦你们了。”
尹碧说话时,总是柔柔弱弱的,想让人产生一股保护欲。
等人走远,寒池叫来一人,让他跟着尹碧,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
“安颜,你别想太多,刚刚在那尹碧说出自己是江瑾寒的未婚妻时,一旁的寒池一副犹豫的模样,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何况江瑾寒现在就躺在那副棺材内,任谁来都能说是江瑾寒的未婚妻。”
“哥哥,我知道的,我没有想多,生活还的继续不是,我想去铺子看看,最近回来,都还没去好好看看,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