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被完完整整的停在了街旁的停车位之上。
我左右观望,这里前后都是居民小区,左侧还有一个中学,这该怎么找?
然而,就在我和李炎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时,一阵尖叫声瞬间就进入了我和李炎的耳畔,叫声是从我们面前的一个看似像商场,实则却是居民住宅发出来的,叫声很大,听上去,发出这叫声的人应该很惊恐。
我和李炎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拔腿就朝这楼上跑去。
这房子从外面看上去有点儿破,哪儿想到,我们跑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更破,这里大多住着的都是一些七老八十岁的老人,从楼梯跑上去的时候,我顺便还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出入都只有这一个楼梯,在每一个楼梯口的左侧,都有一排走廊,走廊内侧则是一间一间被隔开的住户,而在每一户住户门对面不到一米的地方,有的放着沾满油烟的灶台,有的,则是一个一个小小的煤炉。
像胡海兰这种富婆,怎么可能会来这种“穷乡僻壤”?
我也没想那么多,转眼就直接跟着李炎跑到了四楼第二个楼梯口。
李炎跑的比我快,我还在三楼的时候,他就已经跑到了四楼第二户人家的门口,然而,当我跑上楼,抬头朝李炎以及那个早已被吓摊在地上的男人看去,当我看到李炎那一双呆滞的目光时,我就知道,我们很可能,就这样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胡海兰命案的第一现场。
我看着李炎,然后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那住户门走去,当我走到李炎身旁,双眼朝门内看去时,门内的一切,其实都早已进入了我的想象之中。
其实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整个屋子都是空荡荡的,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也就只是被摆放在正中央的一张靠背凳子以及那被丢弃在地上的一根染有血渍的绳子。
而这四面原本应该洁白无瑕的墙壁,此时也变得满是鲜血,有溅射的,有滴落的,甚至还有甩到墙上的,总而言之,这屋子,还没进去我就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道。
“喂,你没事吧?”我上前将那个看似四五十岁的男人扶起,随后问道。
那男人咽了口唾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房子会变成这样。
我看了一眼李炎,后者朝我点了点头,而后我就将这男人交给了李炎,自己,则是直接踏入了这充满了鲜血的房间内。
这房间很小,大约跟现在那些刚刚引入我市的单身公寓差不多,门口左手边就有一个厕所,厕所是关闭着的,我见屋内空荡荡的,心想这厕所会不会有什么,所以在走进去的同时,我顺手就用纸巾垫在了我的手掌心上,而后轻轻地拉动着这厕所门柄。
“咔嚓”一声脆响,门被我缓缓地拉开,紧接着,映入我眼前的,却是一件染满了鲜血的男士工装服,工装服被放置在浴室旁的栅栏上,这乍一看,绅士还有点儿像是一个人趴在上面。
我缓缓地走到那一套工装服前,用餐巾纸将其拿在了手中。
“砰”
一个满是血渍的芭蕾舞玩具就在我拿起那件工装服时掉了出来。
幸好这东西是塑料的,要不然,方源一准要跟我说追究我毁坏证物的这个责任。
我将这芭蕾舞玩具轻轻地放在手掌心上,忽然,一道强光闪过,这东西……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可……在哪里……
我咬着嘴唇,就这样蹲在这间房的厕所内,一蹲,就蹲了五六分钟。
“喂,你蹲坑呢?方源来了,就在楼下,你注意点,别用手直接接触证物。”这时,李炎突然走进厕所,在厕所门口摸着墙壁,缓缓地对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李炎,顺手就将这芭蕾舞玩具放在我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内,而后转身就跟着李炎走了出去。
在走出去的时候,我余光还瞥了一眼一旁的抽水马桶,却发现,这抽水马桶中,竟还带着一丝未冲干的血液。
走出厕所后,方源正巧走上楼梯,他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开始搜证后,他带来的那三四个刑警,就开始带上了手套,在这屋内到处乱翻。
而我,也在方源的吩咐下,开始采集起了这房间内的血样。
我先是在房内采集,后看方源在门口询问那刚刚被吓瘫了的男人,我就带着塑胶手套和棉签,默默地移动到了这房间的门口处佯装采集血样。
刚刚从进入这个房间到出来,也不过就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相信李炎还没有问清楚那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源的电话就打上来了,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毕竟看口供,和听人录口供,是完全两个事。
那名被吓瘫了的男人叫洪木根,今年四十五岁,本地人,三年前,他在外买了房子,想着省的装修了,就把家具全部搬到了新家,当时他转念一想,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出租出去做仓库,所以就转手将这老房子租了出去,还和其签下了三年的租约。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年,他只负责收钱,就连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下个月三号,是合约到期的时间,但当他再次拨打当时租房人的电话时,电话却一直不通,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跑一趟,可没成想,房子被人换了锁。
因当时在签约时,他在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房子只能作为仓库使用,并且房间内的东西,包括淋浴器,马桶以及两扇房门,如果要换,必须通知房主。
看到锁头被换时,他自然很生气,但在生气的同时,他又有点担心,生怕租房子的那些人在他房子里面乱来,万一犯了法,自己可是要吃官司的。
有了这个想法,洪木根当即问邻居找来了一把撬棍将锁芯撬掉,可谁成想,打开房门后,他连一箱货都没有看到,看到的,却只有满墙的血液。
“我都快吓傻了,警察同志,您一定要抓到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把我房子弄成这样的。”洪木根有些着急了,他着急的是他的房子被弄成这样,以后就算想要租,也要找人来翻新一下,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心疼自己口袋里面的钱包。
“这可怎么办啊,满墙都是红油漆,要开玩笑,也不能这样开吧,我还以为,真的有人死在我这房子里了呢。”洪木根再次说道。
这时,李炎却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直接就在我身旁抬头说道:“还真是傻的可爱,这可不是红油漆,是有人在你房子里面杀了人,然后把尸体给带出去咯。”
李炎说完这句话后,方源顿时叫了一下他的名字,示意他话太多了,后者马上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抱歉状的看着方源。
“什么……死……死了人我……我……”
就这样,被李炎这么一吓,洪木根瞬间就在方源身旁再次倒了下去。
我连忙上前,看了一眼这房主的眼白,而后呼出了一口冷气,抬头看着方源说道:“晕了。”
后者点了点头,直接就让一旁的两名刑警将其送到了医院。
“李炎啊李炎,都说你头脑发达,四肢也发达,我看你是头脑简单,说你简单还真抬举了你,一看这洪木根就是一个是市井小市民,哪儿见过这种凶杀案,还发生在自己家里,那么多的血,你让他一个中年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再者说,这人话那么多,要传出去,你觉得会不会引起市民的恐慌?”我白了李炎一眼,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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