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林希办公室后,我直接就来到了法医院的监控室内,这刚来到监控室,方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这边的情况在怎么样。
我抿了抿嘴,说是疑似有人用水杨酸钠加强硫酸把尸体给融了。
方源在电话中愣了三秒,随后说让我调查一下监控,可谁知这话刚说完,我一眼就在这九宫格的监控内看到了一个身影。
“停,倒退……”
“对,就是这……”
我还没来得及挂电话,那猫脸男的脸,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是从法医院另外一条走廊走下来的,当时因停尸房外的走廊灯并没有打开,亮着的,也就只有监控摄像头上的自带光源,所以看上去,这猫脸男就像是从黑暗中慢慢的走过来一样。
“喂,发生了什么事?说话啊,方怵。”方源在电话中急切的说道。
我拿起电话,沉声道:“看到了,那猫脸男,又出现了。”
“什么?”方源在电话中继续问道。
我呼了一口冷气,从一旁的监控员手中接过了鼠标,又将视频中的画面倒退了三十秒,随后继续说道:“在今天晚上九点三十五分,猫脸男再次出现,出现地点是法医院的地下停尸房的门口……”
方源陷入了一阵沉默,随后说道:“先回队里记得把监控录像带上,我们开个会。”
说完这句话后,方源就把电话给挂了。
方源在更多的时候,就像个痞子,所以他一般都不按套路出牌,我来刑侦大队快半年了,他愣是没有给我们开过什么会,说句实话,这种模式我很乐意接受,毕竟除了那些领导,没有人愿意在会上被人颐指气使的让做报告之类的。
但这一次,我想方源是认真了。
我又看了一眼正欲进入停尸房的猫脸男,他在进入停尸房前,似乎还看了一眼摄像头,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怕别人看到他的样子,是因为,他是猫脸吗?
看着他那褶皱的皮肤和高高隆起的鼻梁,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还真弄不明白,如果这猫脸男是人的话,那他的脸,又是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奇怪?
回到刑侦大队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走进刑侦大厅的时候,所有人似乎都在忙碌着,就连一旁的苏眠,也在一边走着,一边核对着自己刚刚拍摄的照片。
我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直走进了方源的办公室中。
当我看到方源和李炎也正靠在沙发上小歇的时候,我这心里也平衡了很多。
“既然来了,那就开个会吧。”方源看了我一眼,起身就伸了个懒腰,道。
这时,李炎也被吵醒,在看了我一眼后,也叹了口气,说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个头,天天有死者,天天有案子。
我知道,李炎还在和我赌气,毕竟我刚刚在走之前说他就是个神棍之类的话,当然,当时也就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而已。
没想到,他这一气,还真就开始怼我了。
我笑了笑,自然也没把他当回事儿,只是默默地搬了一张椅子,直就和李炎坐在了方源及他身边那块黑板之前坐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这块黑板,黑板上罗列了几个名字,分别是被害者左凌风,及其妻子申萧
,还有第二被害人,但这被害人,却是以问号方式被罗列在其中的,我想,应该是身份还没有查明的原因吧。
“十个小时前,也就是昨天的三点,在本市灵堂路加油站内,一辆红色的小型轿车冲入加油站,当时,我们的警员方怵也恰巧在现场,你来说说,你第一时间见到车内的场景。”方源指了指我,慵懒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而后轻声说道:“当时这辆车径直朝加油站方向开来,而后撞击到加油站南端的护栏之上,随后,一只黑猫从车内窜出,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那些加油站的员工,等我赶到时,就只看到一具满身是血的血尸,从天灵盖处到脚底板,他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而当时我们在被害人的车内还发现了一只白猫,相信应该是死者饲养的。”
紧接着,我又提及了那一块在加油站附近被发现的木板,并将木板的照片用磁铁放置在黑板之上,面对着李炎以及方源,继续说道:“这块木板一共有三个链接点,第一,木板尾端的铁块,第二,木板右侧的铁块,第三,木板中央的某个小孔,我想,凶手事先应该用这块木板固定住死者的双脚,随后再将这块木板上的铁块压制其右脚,而另外一块铁块,则抛向车外,当车经过加油站外围的树丛中时,树丛将铁块带离车内,而此时,死者的脚也因惯力的因素,直接踩踏油门,所以车才会在加油站外,垂直冲入加油站。”
就这个实验,我试了好几次,几乎每次试,每次成功,所以我才敢在方源面前,举出这个假设,因为在我心里,这个实验已经不是假设,而是凶手利用死者的体重,想要制造出死者是因为车辆失控,从而驾车冲入加油站,然后引起加油站自然,甚至爆炸,那么这具尸体自然而然的就湮灭在了这场火海中了。
方源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抿了抿嘴,说再然后,我们按照车内的驾驶证,查到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就是三元路某一家猫店的老板,我和方源分头合作,我去了猫舍,而他,则去了猫店。
左凌风的猫舍位于本市的拆迁地,那边一片除了极个别钉子户外,几乎无人居住,当我来到猫舍,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猫舍的猫眼已经碎裂,而等我查看猫眼后,却发现猫眼旁有一处很深刻的划痕,以及整个猫眼处都沾染的血渍。
而恰巧,左凌风的右眼曾被人用刀直捅而入,所以我马上就联想到了,左凌风的右眼,是因在猫眼后方看来者是谁,而被人从猫眼内一刀戳瞎的。
在我走进猫舍后,猫舍内满地都是猫尸,他们的嘴上几乎无一例外,都沾染了血渍,而且还有极个别猫的身上都有血渍,从玄关处到左凌风偶尔居住的卧房处,有一则血液非常均匀的拖痕,但痕迹并不明显,这些拖痕,就像是左凌风在受伤之后一点一点的爬到卧室而造成的。
说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方源,继续说道:“林希在验尸报告中说,左凌风并不是死于外伤,而是死于中毒,他中了一种叫做苦杏仁的毒,苦杏仁因有降气止咳平喘,润肠通便的功效,所以也别人列中药的范畴内,可就连一般人都知道,这种东西不能口服过多,因为他自带毒素,如果吃的多了,患者的下场,可能就是呼吸道中枢麻痹而死。”
“我在厨房的药罐内,正巧发现了一百三十三粒苦杏仁,一个成年人的用量最多也不过就是三十粒,而这一百三十多粒,足以让两三个成年人一起下黄泉了。”
这时,李炎点了点头,说他按照我给的病例查了几家左凌风经常就诊的医院,左凌风的确患有糖尿病,而那个要放的确也能降低血糖,但这苦杏仁被放置在其中,却是有点画蛇添足了,那些医生和我说的一样,那么多的苦杏仁一同放入,那么如果有人喝了下去,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我继续说道:“在等待搜证的时候,我又去询问了左凌风的邻居,几户人家几乎都对左凌风赞不绝口,所以,邻里之间应该也没有任何矛盾,但他们同时也没有在那个点,听到左凌风的叫喊声,还有,从周瞳的口中,我得知左凌风曾和一名红衣女子来往密切,但那个女人似乎对于左凌风床办这个猫舍有很大的意见,而且还很嫌弃他养的猫,来了几次,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而这个女人,就是本案的第二被害人。”
说话间,我的目光直从面前的黑板上投递到了李炎的身上。
后者微微一愣,随后从一旁的包裹内摸出三张户籍资料地给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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