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瞳说,那个和傅惠一起来的男人叫做秦天,是本市某会所的少爷,所以,傅惠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也就浮出了水面。
而这个地址,就是秦天现在所居住的地址,她能帮我的也就这么多了,给我这张纸条之后,她就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无奈的挠了挠额头,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就离开了这家玫瑰酒吧。
离开这家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四十五分了,陆陆续续的早餐摊位也被这个城市的第一抹阳光唤醒,我在路上买了一个蛋饼,说实话,是真的难吃,但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都没吃过东西,所以这个蛋饼,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十五分钟后,我赶到了这张纸条上的地址,这栋大厦二楼到十七楼,几乎都是单身公寓,我在前台了解到,这里租住一个月,大约是三千五到五千不等,里面一应俱全,居住的也大多都是一些白领或是一些……活比较多的鸭子。
三千五到五千……
这都够我付三个月房租了吧,想到这里,我真是觉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坐上了11楼的电梯,继而来到了1109号的房门外,敲响了房门。
“谁啊……”随着一阵青涩的男声,门也被缓缓地打开,紧接着,我见到了一张白皙无暇的脸颊,他顶着一个平头,但看上去非常干净。
“您好。”说话间,我就将自己的警官证放在了他的面前,而下一刻,这家伙居然破门而出就往电梯口旁的楼梯内跑去。
我转身看了一眼,这房间内,居然还有一个全身赤果的女人正躺在床上,拉扯着自己的被子。
我眉目微皱,拔腿就朝楼梯口跑去,说实在的,这家伙跑的还真快,一转眼间,三层楼都被他下了。
我嘴角微弯,一把拉着扶手,整个人就坐在了扶手之上,因楼层和楼层的距离并不狭窄,所以,我做了一个让秦天瞠目结舌的动作,我将一旁的消防栓栓在了自己的身上,紧接着纵身一跃,整个人就这样直接飞入了扶梯与扶梯之间的空隙之中,而当我看到秦天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当即伸出了手,直抓在了扶手之上,再然后,我整个人就朝秦天翻了过去。
他被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而那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是疯了吧,会死人的……”秦天一把欲将我推开,只可惜,此时,我的左手正拉着一旁的扶手,死死的压制着他整个身子,令他动弹不得。
“啪嗒”一身脆响,我猛地扒拉了一下秦天的脑袋,随后喘气对其没好气的说道:“跑什么跑,老子又特么不是来扫黄的,妈的,累死我了。”
秦天一听我不是来扫黄的,马上精神都来了,直接坐起,摆弄着自己的脑袋,呆呆的看着我,问我那我是来干嘛的。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拍在他那赤果的胸前,问他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后者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愣了愣,而后才摇头说不认识。
“不认识?有人亲眼看到你们同进同出,喝酒吃饭都由这个女人来买单,现在你跟你我说你不认识她?怕是我没有给你介绍清楚我到底属于哪个部门对么?”我瞪大了双眼,对着秦天顿时说道。
后者抖了抖,随后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认识的确是认识,但基本上不熟,毕竟像他这样的小鲜肉,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么个老太婆动真感情。
我眉目微挑:“那你为毛要说你不认识她?”
秦天撇了撇嘴,又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女人是他们会所的一个老客人,老点他,他也是看在她钱多的份上所以才去应酬的,要不然,谁会搭理傅惠,而我的身份是个警察,又不是来扫黄的,开口就问他,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一次找上门的一定不是好事,所以就干脆装作不认识她了。
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直接就丢给了秦天,直到我们回到他住所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刚刚那个还躺在床上的女人早就已经不见了,这也好,方便我和秦天的交谈。
进门之后,我直接就坐在了他的沙发之上,随后开门见山的问他,他和这个傅惠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后者点了根烟,十分轻松的伸了个懒腰,道:“还能是什么关系,我卖身子,她买身子的关系呗,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太婆和她老公的生活是真的不和谐,床上就跟饿狼一样,生怕不把我榨干。”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挠了挠自己早已红肿的手臂。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臂,问道:“手怎么了?”
后者摇了摇头,说可能是刚刚撞到了吧,也没多大点事。
“她一共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我侧眼对着秦天问道。
后者想了想,在我面前比出了两根手指,随后,我愣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二十万,做鸭子……还真赚啊,怪不得这货能舍得那么多钱租住在这里,原来在其背后,有一个富婆包养啊。
也难怪,傅惠的信用卡,会透支这么多,原来在她的背后,有这么一个吸血蝙蝠呢。
秦天和傅惠相识在去年夏天,刚开始的时候,傅惠一个月顶多去个一两次,可久而久之,她来到会所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后来秦天才知道,原来是傅惠他男人不行,所以浴火难消,就来到这个会所找到了秦天。
据秦天所说,傅惠这个女人,嗜好赌博,经常都打一百块钱一台的麻将,进出也都是几万块钱几万块钱的,他也正是看中了这个,才和傅惠相好那么久的。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张沈轻月的照片,递给了秦天,问道:“那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秦天将照片拿在了手上,眯着眼睛,查看了一番,随后说道:“应该见过,哦对,上上个礼拜,我生日的时候,傅惠在我们会所包场,等结束了之后,我们准备出去吃点夜宵,这个女人就站在会所门口,见到傅惠出来,她就把她拉到了一边,两个人似乎最后都闹到了不欢而散的地步,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所以我印象还算深刻。”
我继续问道:“那你记得,她们当时在谈什么吗?上上个礼拜?礼拜几?”
秦天想了想,说应该是礼拜五,也就是三月十六号晚上,至于两个人在聊什么,因为当时人太多,他也对傅惠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只是在傅惠回到人群中的时候,那个女人指着傅惠,一脸怒视的说她会遭到报应之类的话。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和傅惠之间有什么恩怨了?”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回来之后也一直都在生闷气,我看她心情不太好,就送她回家了,之后我问过她,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回去了。”琴潭继续说道。
我抿了抿嘴,看来,傅惠和沈轻月之间,的确有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或者,她甚至早就知道,沈轻月最近几年积累下来的财富,所以才会这么快的就吵上了我们特案组。
“喂,老方,我查到了,在三月十六号的下午到晚上,沈轻月一共有二十多通电话打出,经查证,那通电话的实名登记,就是其继母傅惠,也就是说,在沈轻月出事前一天,两个人还曾保持过亲密的联系,现在……我们要不要去抓人?”李炎的一通电话,让我更加确定了秦天的证词。
我拿着电话,坐在秦天的沙发之上,想了三分多钟左右,最后还是决定,让李炎带上二组的人前往沈轻月的灵堂,而我,也马上出发。
后者说了一句好咧,就把电话给挂了,紧接着,我看着秦天,缓缓地伸出了手,笑着说道:“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还想起什么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说完这句话后,我转身就走出了秦天的房门,在我走出去的时候,不经意之间还闻到了一股子玫瑰花香从柜子里传出,当然,我当时也没有任何反应,直接就走出了秦天的房门。
在电梯里,我拿起电话,就给扫黄部打了过去。
这不是不道义,而是想要教秦天怎么脚踏实地的做人,毕竟,他犯了法。
当天上午的八点三十分,出租车在城南殡仪馆门口缓缓地停下,或许是因为封建迷信的关系,出租车司机觉得殡仪馆不吉利,所以当我说出我要去殡仪馆的时候,他那脸上可是千百个不愿意,但谁让我已经上车了呢,他也只能带着我过去。
可我前脚刚下车,他的引擎猛地就启动了,紧接着,司机猛打方向盘,直接就退了出去。
我赶到的时候,李炎他们都还没到,灵堂里面的人也寥寥无几,除了一个看上去六十岁不到的中年男人,就只有那个我凌晨才看见过的那个十六岁的小男孩何龙,其他人,就连影子都没有一个。
不过周围摆放的花圈也倒是还挺多的,只是,这些花圈我赠送人,却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沈轻月的父亲,沈范明,以及其弟弟,何龙。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我暗自摇了摇头,随后只身走进灵堂,拿了三支香点燃,在沈轻月的遗像前拜了三拜,以表对于死者的敬意。
而沈范明在旁接过我手上的香火,就直接插入了我面前的香台,随后悲伤的说道:“你……应该是轻月的朋友吧,谢谢你还特意来送轻月一程。”
我看了一眼沈范明,轻声说道:“叔叔,不要太难过,逝者已矣,生者节哀。”
“我认识你,你是警察。”这时,原本坐在一旁的何龙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沈范明在听到自己儿子说我是警察的时候,马上诧异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警察,但这也不妨碍我来祭拜沈小姐吧,毕竟我们是第一个将她捞上来的人。”
后者听罢,也跟着我点了点头,马上就拉着我坐了下来,沈轻月的父亲似乎有些激动,拉着我的手微微颤抖着,那一双早已哭红了的眼睛更是布满血丝,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苍老。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沈轻月活着的时候他没有好好对待她,可却要在她死后,还这么假惺惺的。
“警察同志,请您一定要抓住杀死轻月的凶手,我这个女儿从小就很听话,自从她妈去世了之后,她就一直在照顾我,任劳任怨的,是我,都是我的错,最后没有把持住,还是结了婚,我后悔啊,我真的后悔,如果我不结这个婚,我……我女儿或许……或许就不会死。”
看着沈范明老泪纵横的样子,何龙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块手绢,马上就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摇头说道。
或许,当初他对沈轻月好一点,她也不会那么极端,或许,当初他哪怕只是支付了她一个学期的学费,按照沈轻月要强的性格,她哪怕半工半读,都会将学费筹到,或许,他只要说那么一句鼓励的话,都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他说是他错了,的确,是他错了,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尽到一个为人父的责任。
“你个老鬼,你说什么?你说你错了?意思是和我结婚,你错了?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为你生了个儿子啊,你女儿算什么东西,千人骑的东西,还在这里后悔?要我说,你这女儿真像那死女人,都是一样的精,死了还要下个套,现在好了,我们一分钱还没捞到,居然还要设灵堂,我叫你设灵堂……我叫你设灵堂。”
突然,傅惠穿着一身红色T恤从外走入,一进门就听见了沈范明的这些话,指着沈范明就是一顿臭骂,紧接着,抄起灵堂一侧的扫帚,直接就砸向了沈轻月的遗像。
我眉目一皱,猛地抓着她手上的扫帚,低声说道:“不在乎生者,你也不在乎死者吗?你难道,就不怕夜半三更的时候,她趴在你床头,问你索命吗?傅女士,我劝你,做人最好积点口德。”
“你算是什么东西,想打我吗?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啪”的一阵脆响措不及防的就在我面前落下,紧接着,灵堂里面的所有人都安静了,就连原先要跟我干仗的傅惠,都再也不发一言的捂着自己的脸,震惊的看着一旁的丈夫。
而此时,沈范明我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紧接着,他红着眼眶,指着自己女儿的灵位,大声的对着自己妻子斥责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对轻月那么刻薄,轻月也不会忍受不住,自己搬出去住,如果她不是一个人,今天她就应该还好端端的站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是你……是你……你给我滚……”
被沈范明这么一说,傅惠也咬着牙,让沈范明不要后悔,当即就抓着自己的儿子离开灵堂。
可刚踏出两步,何龙的手也顿时收了回来,一把将自己的母亲推在了地上,指着自己的母亲说道:“爸爸说的没错,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姐姐,你滚……”
这句话一出,不光是傅惠,就连我和站在一旁的沈范明,也诧异的看着何龙,他的脸上满是冷漠,在这种冷漠的目光之中,傅惠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指着我们三个人,说了几个好字,然后转身就想走。
可就在这时,李炎带着2组的人突然出现,直将傅惠的路挡住。
我缓缓地上前,对着傅惠的背影,轻声说道:“傅女士,恐怕,今天你想走都走不了了,我们怀疑,你跟沈轻月女士的死有关,请你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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