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幸的是,她被那位白师尊盯上了!
不过,就她目前这幅尊容,也很难让人不注意她。
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她把自己浓密的眉毛剃掉了,再好看的人,没了眉毛也很怪异,更何况,她额头还有一个辟邪驱鬼的丑陋八卦印。
“姓李的很看好你,让为师重点培养!”白恶翻着白眼上上下下打量她,“为师观察你这几日,没发现你有什么特别的,嗯,有一点,丑!”
唐笑霜苦苦脸回:“师尊,我也不知道!”
“嗯,也罢,是块什么料,很快的就知道了!”白恶灰黑的眼珠转了转,大步离开。
唐笑霜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隐约意识到近日要出什么事,这些人可没这么好心,让她们一天到晚吃喝玩乐。
她既留了心,便时刻警醒,睡觉也不敢睡得太沉,果然,当天夜里,她便听到了异常的声音。
是狗吠,一群恶狗的狂叫之声,就在门外,听这声音由远及近,想必,佷快就会破门而入。。
她突地爬起来,大声叫:“恶狗咬人了,快跑啊!”
没有人理她。
她身边的女孩被她吵醒,很不耐烦叫:“丑鬼,别吵!”
这时,恶狗已经冲破门扇,嗷嗷叫着扑了过来,睡在门边的女孩被咬到手臂,没命的惨叫。
唐笑霜很同情她,可是在这里,同情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她手脚并用,飞快的攀爬出窗,几下窜上了树。
屋里屋外,可怜的女孩们在跟狗搏斗,狗吠声和尖叫声混在一起,十分刺耳。
唐笑霜低头观察周围动向,视线范围内,不见一个人影,看来,优胜劣汰的第一局,是由这些狗来决定的,杀掉狗,人可活,杀不掉,便被狗撕咬。
这些狗其实并不大,应该不是成年犬,也算不上凶猛,如果女孩们不那么惊慌失措,要杀掉这些狗,不算难事,因为她们每个人的枕底,都配发了一把精美的匕首。
但她们中的许多人都把它当成玩物,她们忘了,匕首本来就是一种凶器。
唐笑霜决定给她们一个提示,她拿出腰间匕首,飞快的戳向树下狂吠的一条狗。
原本可以一击即中的,但她刻意多用了几刀,毫无章法的解决了那只狗。
她的行为果然提醒了其他人,她们中的勇敢者依样而行,狗吠声削减,娇叱声渐盛。
一个时辰后,屠狗战斗结束。
现场一片血肉狼藉。
侥幸活下来的女孩们握着匕首,带着一身的血和汗,颤声痛哭。
唐笑霜缩在树上愣看。
“你比她们都高明!”树下突然有人说话。
是所谓的师尊白恶。
唐笑霜直勾勾的盯住他,不说话。
“下来!”他命令,“没死的人,都到为师这儿来!”
残余的女孩们瑟缩着凑了过来。
唐笑霜数了数,还有十个人。
本来有三十多人的。
死了三分之一。
“从今天起,你们要准备下地狱了!”白恶呵呵笑,“但天堂的大门,一直向你们敞开!就看,你们能不能爬上这台阶!”
众女噤若寒蝉。
“好好学习为师教你们的功夫,不许偷懒,不许叫苦叫累,当然,也不许逃跑……”白恶顿了顿,说:“这一点,必须谨记!学不好功夫,有可能会被人杀死,或被狠没死,但逃跑则会被挂起来风干,嗯,为师带你们去看风干的腊肉吧!十里山路,现在,跑起来!”
十里山路,对唐笑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些女孩们来说,就十分艰难了。
因为她们身上还带着伤。
但在看到风干腊人肉之后,没一人敢再出声,再痛再累,咬牙坚挺。
因为腊人肉太可怕,被杀死咬死不过一瞬间,可挂在上面风干……
唐笑霜一直是个傻大胆,其实也是汗毛都竖,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此时天已大亮,她一边奔跑,一定注意观察地形,这一看之下,心里凉凉的。
这山谷三面环山,东南两方向有悬崖峭壁,北方有鳄鱼潭,西边则是重兵把守,想逃,真的很难很难!
白恶为了增加恐惧感,彻底断绝她们逃跑的念头,特意又带她们去悬崖峭壁和鳄鱼潭边上瞧了瞧,悬崖很陡峭,深不见底,鳄鱼潭里,无数鳄鱼张开血盆大口,恐怖至极!
唐笑霜一向乐观,此时也不自觉生出绝望之意,后悔不该这么冒冒失失的来到这里,万一真出不去,她不是死的太亏了?
然后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认了。
地狱训练,就这样开始了。
其实对于唐笑霜来说,这样的训练,没有什么大不了,因为她之前在现代时,一直这样训练,当然,这里的训练更苦,更无人道,连饭都吃不饱。
但这不是最难受的。
就让她难以忍受的,是看到那些无辜可怜的女孩子一个个无助的死去,她不能救他们,有时,甚至不得不间接的成为帮凶。
因为选出她们中最有能力的人,是白恶唯一的目的,有选择,就会有竞争,有拼杀,或者自己死,或者别人死。
这样的生活,太可怕。
转眼就过了十天,唐笑霜依然没有找到逃跑的方法,虽然她不像别的女孩那么悲惨,但也觉得万分煎熬。
而百里之外,漠王府里的颜无欢,内心深处的煎熬和不安,丝毫不亚于唐笑霜。
已经快一个月了,他还是没有找到唐笑霜。
“温良,你说,她是远走高飞了,还是……”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心里却涌起难以言说的失落和恐慌。
温良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这个不好说,两种可能都有!只是,如果她真的让他对手手里,他们怎要拿她来跟我们讨个彩头吧?没理由不声不响的,这不是他们的作风!”
“那她就真的走了?”颜无欢皱眉,“可那些金银珠宝还没带走呢!她怎么舍得呢?她不是最爱这些吗?”
“可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温良轻叹,“人家怕了你了!哪有什么舍不得的?”
颜无欢默然,半响,又说:“我还是觉得她没走!她那个脾气,争强好胜的,现在赢了本王,怎么也得到本王面前显摆一下再走!为了示威,她也一定会带走自己的金银财物!”
“那你的意思是说,她出事了?”温良回。
颜无欢再度默然。
又过了好一阵子,才艰涩道:“只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要出什么事似的……昨晚还梦见她……”
“你梦见她?”温良惊奇道,“你竟然梦见她……你有多少年没做梦了?”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颜无欢烦躁的摆手,“这么重要的人,本王担心一下不可以吗?”
他还要再说什么,忽听外头一阵嘈杂声,似是有人在喊叫着什么。
颜无欢皱眉,冷声叫:“谁在外面喧哗?当本王这里是什么?菜市场吗?”
吴钩急匆匆跑进来回:“王,是容太妃!她发了痴症,非要来这儿找她家女儿!”
“以前发痴,可从来不出菊清苑,今儿是怎么了?”温良好奇问。
“是因为奴婢!”青烟不安回:“奴婢方才帮吴管家去她那儿送东西,也不知哪儿招惹到她,她非说奴婢偷拿她女儿的东西,扯着奴婢的袖子不放,奴婢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不想她竟跟到罗王殿来,非说奴婢藏了她家女儿,可奴婢实在不知哪儿招惹了她!”
青烟十分委屈,又见颜无欢发怒,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直憋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没哭出来。
颜无欢却似听得入了神,只怔怔盯着她看,青烟被盯得浑身发毛,愈发不自在,颜无欢却陡然激动的扳住了她的肩。
“青烟,你做得太好了!本王该重重赏你!”
青烟张口结舌,王这是在说反话吗?她双膝一软,就要跪下来,那边吴钩等一帮内卫也开始帮她求情。
颜无欢却似压根没听到一般,两眼发直,喃喃道:“本王早该想到的,那真是一个绝佳的地方!这个鬼丫头,真是个鬼精灵!哈哈!”
他突然快活大笑,那笑声说不出的喜乐欢畅,他大笑着奔出门外,只可惜没走几步,就腿膝酸软,跌倒在地,摔得十分狼狈。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急急叫:“快!快扶本王去菊清苑!”
温良和众侍卫齐齐上前,将他扶在轮椅里,一路朝菊清苑飞奔,颜无欢却还嫌慢,不得已,吴钩只好背着他奔跑。
一行人气喘吁吁赶到菊清苑,倒把哑婆子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的盯着他们看。
颜无欢扯过温良,说:“你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个额头长疤的女子住在这里!”
温良一怔,这才明白颜无欢的用意,忙用手语跟哑婆交流。
哑婆看看明白他的手势,用力点头,忽乐又皱眉,连连比划着,嘴里还啊啊的,显然十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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