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可以如此好色?”他皱着眉头瞪着眼,气势汹汹的声讨她,“本王让你跟本王共居一塌,只是为了作作戏而已,你一个劲往本王怀里钻,算怎么回事?钻就钻吧,本王倦了困了,懒怠理你,你还伸手乱摸一气,本王的身子,都被你摸遍了!本王困倦,还是懒怠理你,可你突然踹本王算怎么回事?踹坏了本王的命根子,你赔得起吗?你说啊!你这个小色鬼,你这个色狼女,你想做什么啊!本王的清白,差点被你毁了,你知道吗?”
连珠炮的指责声,似一场疾风骤雨连带着电闪雷鸣,轰然而下,唐笑霜被打得晕头转向,被雷得外焦里嫩。
她足足用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听明白颜无欢的话。
这货,说她耍流氓?
这货,说她主动投怀入抱?
还说她主动勾引?
我呸!她会勾引他?明明避之不及的是她好不好?
这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
她忿忿然仰头,气咻咻道:“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趁我睡着,图谋不轨!你一把年纪,非要我这小姑娘陪你泡澡,你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泡药浴就泡吧,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睡着了?一准儿是你给我下了药!你给我下药,还把我弄到你的床上,你是何居心?这会儿反倒怪起我来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勾引你啊!我可是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证据?”颜无欢挑眉,“你要证据吗?看看自己的手了!”
唐笑霜眨眨眼,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登时面红过耳,该死啊,她的手摸哪儿不好?非要摸人家胸前两点……
她像火烧一般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颜无欢牢牢抓住,慢条斯理道:“休想毁灭罪证!”
“什么罪证啊?分明是你拉着我的手放上去的好不好?”唐笑霜大叫,“再说,你身上才是罪证昭然呢!你要是没动邪念头,你要真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你的小兄弟应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缩头缩脑的窝在那里不动啊,怎么会成这样?啊?你说这算不算铁证如山啊!”
她指着颜无欢的两腿间,大义凛然,振振有词的声讨,颜无欢听到缩头缩脑四个字,忍不住又想发笑,但脸已经绷下来,生恐破功,忙将头扭过去,趁着黑暗笑了一会儿,这才又重新转过头,冷着脸道:“本王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是在睡梦之中,哪经得起你这小色鬼这般挑逗?总之你给本王记住,以前再敢拿你那小肥手乱摸,看本王不把它废了!”
“喂!”唐笑霜气得满面通红,这都什么事儿啊,活了二十岁,头一回有人叫她女流氓女色鬼,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诬陷啊!她坚决不认同这颠倒黑白的指控!
她扯着颜无欢的衣领,非要跟他理论到底,颜无欢没好气的叫:“喂,怎么着,你还想霸王硬上弓吗?本王定力很差的,你再这样,本王办了你信不信?”
唐笑霜倏地松了手,对着颜无欢的背部张牙舞爪了一阵,最终还是偃旗息鼓。
说实话,她其实是有点心虚了,刚刚那春梦做得太过陶醉,也许她真的发痴,把身边人抱过来又亲又啃也说不定。
指尖落在自己的唇上,恍惚觉得唇有点肿肿的,木木的,唉,春梦害死人啊,她哀叹一声,扯了被子,远远的蜷到角落里睡觉。
但被扰了这一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忽尔又想到,以前每回有重大事件发生,在梦里总会奇迹般的得到警示,这一回算怎么回事?难不成,明儿的生辰宴上,自己还有一通桃花劫?但如果真是凶险万分,梦里的自己,应该十分惊恐才对。
可梦里的自己,却十分享受,春意荡漾的,难不成,是因为那个男人?
也不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只凭一双模糊的眼睛,还真是不好辨认。
她轻叹一声,翻了个身,强逼自己入睡,明天的生辰宴,想必也是危机四伏,睡着之后,还能得到一点警示也说不定,都怪身边这变态男妖精,把她吵醒,不然,她一准儿能提前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快又沉入了梦乡,只是,这回什么梦也没做,再一睁眼,已是次日清晨。
时候初夏,阳光灿烂明媚,她舒了个懒腰,往颜无欢的位置望去,那儿已是空空如也。
“王妃,您醒了?”青烟笑意盈盈的走进来。
唐笑霜“嗯”了一声,问:“红剑有没有传消息过来,赵媚儿那边的情形怎么样?”
青烟抿嘴笑:“好得不得了!红剑说,媚儿姑娘斗志昂扬,今日生辰宴上,必能让唐老爷颜面扫地,哭都找不到地儿!”
“好!”唐笑霜嘿嘿笑,“来,给本王妃换上战袍,出征打仗去喽!”
京都唐府,此时一派热闹景像。
安平候唐森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想巴结逢迎者不在少数,一大早,来赴宴的宾客便一拨接着一拔,府内一片欢声笑语,喜乐祥和。
云枝端坐在椅子上与来赴宴的官家女眷们说话,身后的贺礼堆得像小山似的,云枝喜得嘴都合不拢,连带着脸上的黑疤一颤一颤的,看得女眷们心头也一个劲发颤,因为,真的很丑很难看。
但今天是她的生辰,这些女眷们又大多低她一头,所以都当没看见,堆着笑容,绞尽脑汁的赞美她,虽然那张脸已毁,可是,云枝的身材保持得还算不错,虽已年近四十,却不曾像其他女人那样发福变胖,身材还算不错,不知谁也提起,大家便一起夸云枝身材好,后来唐可心进来,又一齐夸她女儿生得俊俏,看见唐家独子在那里玩木马,少不得又要夸小少爷虎头虎脑,聪明可爱之类。
这些溢美之辞,听在云枝耳中,十分受用,自从容颜被毁,她已经许久没听到赞美她的话了,如今乍然听到,直兴奋得满面红光,连那黑疤也隐隐透着红。
只是,她那张开心得有些扭曲的脸,在听到“唐笑霜”三个字时,陡然黑了下来。
众女眷自然晓得她与这个女儿的过节,也都聪明的住了嘴,各怀心事,一齐向门口望去。
花厅门口,唐笑霜一袭白色云锦纱裙,素净典雅,云锦这种材质,就是低调而华丽的,乍看上去平淡无奇,可在行走间却见玄机,而唐笑霜所穿的这身白裙,更是云锦中的上品,举手投足间,雪光隐隐,飘逸动人。
“这是……云雪锦吧?”有识货者惊愕的叫出唐笑霜所穿衣裙的名称,一听到云雪锦三个字,众皆哗然。
云雪锦这种上上品,连皇宫里也没有,因为实在太珍贵,连西域皇室都舍不得拿出来,据说此锦冬暖夏凉,穿着云雪锦,便算在寒冬腊月,也会觉得温暖如春,在三伏天于烈日下行走,也不会出汗。
正穿着这种高贵的云雪锦的唐笑霜此时很想说,这纯粹是瞎扯蛋。
因为她一直在出汗。
初夏时节,要是在现代,她只穿一件薄衫就OK,可在古代,里面要穿肚兜,外头要穿中衣,中衣外面还要再穿裙,裙外面还要再穿比甲,神啊,这要是活生生捂死人啊。
她是真心不想穿的,但青烟说,不穿中衣只穿裙子是很失礼的,会被那些女人们笑死,会让她们找到打压她的理由……一通碎碎念之后,唐笑霜还是任命的把这袍子裹上了。
因为青烟还说,这是王特意为她准备的战袍。
雪白的战袍,浑身上下无半点修饰,只在袖口领口有隐暗的花纹,这衣服真心素净好看,但在别人生辰之日,穿这么一身素白前往,还真是……一件好战袍啊!
云枝的脸在看到唐笑霜那身云雪锦裙时,由黑转绿再转煞白。
这贱*人,她是来祝寿,还是来奔丧?一身雪白,她是想给她添堵的吗?
她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没站稳。
其实,她真的不该这么想不开,唐笑霜来唐府,本来就是给她添堵的啊,而且,是她自己巴巴的邀请人来给她添堵的。
欢快友好的气氛,因为唐笑霜的出现,而变得诡异。
唐笑霜自然感觉到了,不过,她可不在意。
她站在门口,气定神闲,笑容淡定,头仰得高高的,头上那顶金冠闪闪发光,她对着云枝微微一笑,道:“唐夫人,本妃驾到,你不该出门迎接吗?愣愣的站在那儿,像什么话?”
云枝眼前又是一黑,但是,唐笑霜的身份本就比她高,依礼,她是该大礼相迎的。
她咬咬牙,俯身参拜:“臣妇参见漠王妃!”
心里却骂:贱*人,你等着,你给老娘好好等着,今儿老娘要让你完完整整的走出唐府,老娘就不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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