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唐笑霜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颜无缺把脸往她面前凑了凑,微有些失望的问:“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颜无缺的声音温柔而迫切,带着一丝焦灼,又似有一丝丝委屈,听得唐笑霜心里一颤,不自觉的扭头看他,这一扭头,两人的鼻尖差点撞在一处,同时,一股淡淡的清苦药香弥漫过来,这气息如此熟悉而**,让唐笑霜瞬间又想起那个春梦,以及花海中的忘情亲吻。
在颜无缺温柔幽深的目光之下,她的脸瞬间红透,一直红到耳朵根,一双圆眸水汪汪的,圆圆的小脸现在正经是一只可爱的红苹果,一双红唇微张,泛着嫣红的诱人的光泽,令人心旌摇荡……
“笑霜!”颜无缺低喃了一声,手掌扳住她的头,头低低的俯了下来,唐笑霜心如圈撞,大脑一片空白,慌乱的闭上了眼睛……
“属下恭迎王妃凯旋归来!”
蓦地里,突然响起吴钩和赤宵的声音。
颜无缺低叹了一声,手指微松,从唐笑霜的头顶滑落下来。
唐笑霜捂着发烫的脸,将头探出车窗外,四处瞅了瞅,见还未出唐府附近的安平大街,不由轻哧:“你们迎得够远的!”
“回王妃,属下原该迎到唐府门口的!”吴钩回,“只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耽误了行程!王妃,王特派了他的马车来迎您!请王妃上车!”
“谁要做他的车?”唐笑霜摇头,“他的车太豪华,我可消受不起!还是十四哥的车子更舒适一些!你们回吧,我让十四哥把我捎回去!”
“安清王殿下,您觉得,这样妥当吗?”吴钩转而跟颜无缺说话,“在唐府那一场花海惊魂,安清王还不警醒吗?是否王妃被人设计,行酷刑游街,您才满意?”
颜无缺听到这话,面色一黯,唐笑霜不服气大叫:“你个小眯眯眼,怎么跟我十四哥说话的?小心他拿金如意抽死你!”
“就算安清王抽死属下,属下也只能实话实说!”吴钩平静回,“安清王,王让我们带一句话给您,如果资质不够,就不要做害人又害已之事!”
颜无缺苦笑一声,回:“十一哥说得对,资质不够,行事确实应该小心!”
他转向唐笑霜,柔声道:“笑霜,你跟吴侍卫回王府吧!”
“十四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唐笑霜见他面色黯然,想是为那句资质不够所伤,忙大声说:“十四哥,在我心里,你是最牛气最厉害的!谁都比不上!”
“好!十四哥听你的话,以后一定做一个最牛气最厉害的人!”颜无缺扬唇轻笑,“你回吧!”
唐笑霜知道他与颜无欢力量悬殊,也不想给他惹麻烦,还是乖乖的下了车,坐到了颜无欢的马车之上。
哪知人还没做稳,忽觉腰后一紧,一道黑影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瞬间将她牢牢压在身底。
唐笑霜大惊,还以为车里藏了刺客,就要大声喊叫,唇还未张,便被一张热乎乎的唇牢牢的堵住,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
颜无欢,竟然是颜无欢!
这货竟然躲在马车里!
他想干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唇都被堵住了啊,还能干什么?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个德性啊,那个魔王鬼君莫名其妙的啃她,这个阎王也来这一招,莫非她看起来真像一只移动的鸡大腿?
一天被两人强啃两遍的鸡大腿,她的命运是有多悲催?
一天跟三个男人作这种唇舌间的亲密接触,她又是有多放荡?这是要活生生将她逼成赵媚儿啊!
她坚决不同意!
手腕轻转,她再次向自己腰间的小袋摸去,不想,还没碰到自己的“毒宝贝儿”,手便被身上男人大力又粗暴的扭到了一起。
“故伎重施?”他咬牙,“休想!”
“嗯?”唐笑霜打了个激灵,“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
“是什么是?”颜无欢的脸黑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大海,他的胸中一定涌动着可怕的狂风巨浪,因为,他的眼都红了,他拿那双红眼睛恶狠狠的瞪她:“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能逃得过本王的眼睛?该死!你竟然跟老十四……”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牙齿一咬,他又像只恶狼般狠狠的吻了下去,他粗暴的撬开唐笑霜的双唇,灵巧的舌长驱直入,肆意在她口腔间横行,有时是轻舔,有时却是啮咬,他咬她的唇,咬她的舌头,他遭到唐笑霜的强烈抵抗。
两人展开唇舌大战,各有输赢,唐笑霜自觉双唇火辣辣的疼,痛得连声悲呜,两只脚在马车内乱踹一气,颜无欢却粗暴的不肯放手,转而又向她的脖颈进攻,唐笑霜嗷嗷大叫:“你咬我干什么?你属狗的啊!”
颜无欢不理她,只管乱咬一气,唐笑霜的反抗,只会换来更粗蛮的对待,心一横,索性由得他横行,嘴里兀自不服输乱叫:“就当被狗咬好了!喂,你有没有打过狂犬疫苗?”
颜无欢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唐笑霜不反抗了,他的动作也渐渐不那么狂躁,到最后,简直称得上温柔。
他温柔的在她脖颈间轻辗低吮,唐笑霜被吮得浑身汗毛倒竖,哇哇乱叫:“我说,大叔,要啃就一直啃好了,中途改画风什么的,也太诡异了吧?你没舔到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吗?一粒一粒的,不硌您的嘴吗?”
颜无欢的身子颤了颤,所有的绮念,因为唐笑霜这番大煞风景的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是有多失败?浑身解数都用上了,他简直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在亲吻啊,但这死丫头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她也不是没有反应,她起鸡皮疙瘩了,一粒又一粒的,要来硌他的嘴……
真是见鬼!
可她在花海中跟颜无缺就能吻得那样陶醉,别说什么药,那药分明只是起个催化作用,这死丫头,真对颜无缺动心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扳住她的肩,狂躁叫:“以后不许再跟老十四见面!”
唐笑霜不理他,只拿着袖子,一下又一下的抹自己的嘴唇和脖子,一边抹一边咕哝:“啊,好多粘粘的口水,好恶心,喂,尊贵的大叔,你到底有没有打过狂犬疫苗?我被你咬成这样,会不会得狂犬病啊?”
“你在鬼扯什么?”颜无欢暴跳如雷。
见他气急败坏,唐笑霜嘿嘿的笑开了。
她鬼扯就是要气他啊,居然敢这么蹂躏她,变态,死变态!
看着面前女子笑颜如花,颜无欢只觉得胸口的气一个劲往上顶。
他怀疑自己再跟她待一阵,会被她活活气死。
他阴沉着脸,伸出手,抓住唐笑霜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将她甩了出去。
唐笑霜惊叫连声,以为自已这回要摔个嘴啃泥,不想吴钩和赤宵却似早有准备,一人扔出一张白色网状物体,将唐笑霜牢牢的兜在了两马之间。
“啊,这感觉,还蛮酸爽的!哎,不许放我下来,就这么走好了!”唐笑霜落在网兜里觉得很惬意,少心无肺的大笑。
吴钩和赤宵同时别过脸。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女人?
但她愿意在网兜里待着,就让她待着好了,反正他们王也没说什么。
于是唐笑霜便在过往路人稀奇的目光中傻笑着,回到了王府。
当晚,颜都盛传一则消息,漠王妃这回可惨了,被漠王拿网兜逮了回去,不知要虐得多惨!
但实际上,真正受虐的人,是颜无欢。
尤其在他知道狂犬疫苗到底是什么鬼的时候。
唐笑霜回到漠王府,第一件事便去找李思景,讨要狂犬疫苗。
李思景惊问:“那是什么?”
“就是被一只发疯的狗咬到了,因为狗狗的嘴很脏,有可能会传染细菌到血液之中,所以,请李先生务必帮我配些清毒的药,我要在二十四小时服下,才能确保安全!”唐笑霜一本正经的解释。
李思景听说被狗咬,也没再多问,真的就配了药给她,但对于狂犬疫苗这叫法实在觉得新鲜,便当笑话讲给小徒弟们听,适逢颜无欢来泡药浴,自然也就落入耳中。
这一听,颜无欢的肺都快气炸了。
那死丫头居然把他比喻成一条发疯的狗,该死的丫头,看他不把她抓过来,扯得稀碎!
然而短暂的愤怒之后,最终盘旋在心头的,却是深沉的无力感和难言的落寞惆怅。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乏力,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看什么都兴味索然。
他心情很不好。
但唐笑霜心情却好到爆。
天生神经大条的她,自服用过李思景先生配的狂犬疫苗之后,便将方才的“啃鸡腿”事件忘到了脑勺后。
现在,她的脑子里全是唐森一家三口吃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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