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她扯起来,调笑道:“本座怎么会跟小美人儿一般见识呢!好了,别磕头了,还是亲本座一下吧!”
“呜呜……”唐笑霜瘪眉皱眼,满脸的不情愿。
看到她这小模样,鬼君却愈发觉得有趣,敲着自己的面具说:“来吧,又不是让你真的亲脸,亲一下面具就好了啊!”
“可我不想亲面具!”唐笑霜大力摇头,“面具好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亲……嘴好不好?”
嘴?鬼君瞪眼,居然主动要亲他的嘴?他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之前跟他保证过的那些话呢?说是和陌生男人连眼神的交流也不会有的,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鬼君怔怔的看着面前这小女子,小女子正在搔首弄姿,还把粉红的小舌头拿出来乱绕一气,绕得眼花头晕心跳加速……
下一瞬,眼前突然一阵白雾弥漫,鼻间一股异香扑面而来,他暗叫不妙,迅速屏住呼吸,但还是吸进了一部份迷药,瞬间只觉头晕脑胀,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唐笑霜看着地上的鬼君,叉腰得意大笑。
“小样的,敢跟姑奶奶斗,你还欠点火候呢!姑***嘴,是谁想亲就能亲的吗?”她忿忿然踢了鬼君一脚,嘴里咕哝着:“对付嘴臭的人,姑奶奶一向都很有办法的!哈哈,等着姑奶奶给你嘴里放点料……”
她怪笑着走开,地上的鬼君却不由毛骨悚然。
这个鬼丫头的料,他可真心不想尝!
但真的中了她的迷药,双腿酸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在,他还有强大的内力,借着内力,他勉强爬到原来藏身的大树上,拿茂密的树叶把自己埋起来,只留一双眼睛往下瞧。
树下的小厨房里,唐笑霜正在制作超级大料。
“辣椒一勺,醋一勺,胡椒,糖,盐,唔,还有草木灰……”她一边调料,一边念叨,“……头皮屑要不要?算了,刚洗过头,没有头皮屑,吐点口水吧……”
她咳嗽一声,真的往那破盆里吐口水,吐了一口又一口,一幅其乐无穷的样子,吐完口水听见蛐蛐叫,顺手捉了一只,拍扁了放在大料里搅了搅。
她搅得十分欢快,鬼君胃中却一阵翻江倒海般难受,差点呕吐出来。
恶心的……丫头……
幸亏他对她足够了解,知道她一旦开始卖萌撒娇,必定是又有了损招,提前作了防备,然而防不胜防,若不是他的内力深厚,可以将这迷药遏制住,今天这盆大料,就妥妥的进他嘴里了!
一想到这儿,鬼君不由汗流浃背。
在他看来,喝下这盆大料,比受一场大刑还要可怕!大刑过后,伤口总会结疤痊愈,可这些东西喝下肚,以后他不要吃饭了。
痛定思痛,鬼君决定还是脚底抹油赶快溜。
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再多待一会儿,那盆大料他就喝定了,因为他的舌尖又开始隐隐发麻,那种麻酥感从舌尖渐渐蔓延到整个口腔,尔后迅速向大脑渗透。
李思景先生的迷药,独步天下,单凭内力不用解药,是万万解除不了的。
但看到厨房里某个小丫头娇俏的身影,又坏又得意的笑容,突然又好舍不得。
话说,他才来那么一小会儿,才跟她说那么一会儿话,原本打算赏月赏一整夜的……
正犹疑间,唐笑霜已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那一大盆料,兴奋异常的往他方才晕倒的地方走。
鬼君没来由的又是一阵胃液翻滚。
再这么待下去,只怕他会吐出来。
他深深的看了唐笑霜一眼,依依不舍而去。
然而情况有些不对。
没走几步,眼前一个劲发黑,他不由苦笑,大江大河都趟过了,难不成今天真要在小阴沟里翻船?
但一颗心实在跳得太厉害,几乎要跳出腔子一样,再怎么提神聚气,都无济于事。
不得已,他只好寻了一处墙角躺下来,同时点燃一颗信号弹。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这附近的暗探一齐聚拢过来。
看到他这幅样子,都吓得够呛,围着他连声问:“王,您没事吧?是中了什么剧毒吗?”
他不回应,只让暗探送他回府找李思景。
因为这颗信号弹的缘故,温良半夜三更也被惊醒,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骑马赶了过来,大半夜的,惊得他大汗淋漓,如水洗过一般。
待他赶到罗王殿,某王正躺在卧塌上闭目养神。
“出了什么事?”他急急问。
“没什么事啊!”某王下意识的把头拧开,不与他对视。
要是被这小子知道自己半夜三更跑去调戏自家小媳妇儿,还被不明真相的小媳妇儿给迷晕了,他不定怎样笑话自己。
但有些事,不是他不想说,别人就不会知道。
李思景那边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回:“温公子别担心,王没事,只是中了老夫调配的**药,服了解药休息一夜就好了!”
“你调的**散?”温良秒愈发迷糊了。
李思景先生的**散,可是从来外传的,王府内卫了很少会用,当然,就算要用的话,为了安全起见,也要由颜无欢身边最信任的几大内卫去领,他们领到的**散,可永远也不可能被颜无欢误服,他家王更不会因为这**散而回不了家,瘫倒在半路上。
当然,这其中有且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唐笑霜。
唐笑霜手边,有李思景所能调配出的任何稀奇古怪的药。
可是,去见唐笑霜和中**散这事儿,没有困果关系啊,除非他是扮成另外一个人,去调戏人家……
温良轻咳一声,闭紧了嘴巴。
这是一个秘密,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人知道,不可说。
李思景料理完颜无欢之后,拎着医箱打着呵欠自行离去。
温良送他出寝房,转回来时,将门紧紧闭上,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喂,你干什么?”颜无欢闷声闷气问。
“为王保守秘密啊!”温良掩不住脸上兴奋的笑,凑到颜无欢面前,小声问:“快说说真相!”
“滚!”颜无欢皱眉,挥手像赶苍蝇蚊子。
温良充耳未闻,腆着脸继续问:“是去调戏人家小姑娘,被人家小姑娘给反调戏了吧?”
“你少说一句会死吗?”颜无欢拿身边的枕头扔他,“快滚,滚回去睡你的大头觉!”
“睡不着啊!”温良窃笑不已,“再说这一来一回的,天也亮了,不如我干脆跟你挤一挤算了!”
他作势要往床上爬,颜无欢忙不迭的挥舞袍袖,一股狂风卷过,温良像片落叶一般,被滴溜溜卷到了门边。
他倒是随遇而安,靠着门打了个呵欠,说:“其实坐这儿睡也蛮好的!啊,真的好困,不说了,王,咱们睡了!”
“无耻之徒!”颜无欢眼皮又开始发粘,为了不被温良看到自已的窘相,不得不据实相告,说完长叹一声:“这死丫头的便宜还真不好占!”
温良嗤之以鼻。
“兄弟你是有多无聊?”他撇嘴,“想媳妇了就去看看好了,干嘛扮成那只鬼去吓人家?很好玩吗?”
颜无欢不自觉点头,唇角微勾:“这是闺房之乐,你一个光棍怎么会懂?而且……”
他突然扬唇轻笑,笑罢,道:“你不知道,调戏自家媳妇儿,真的很好玩!”
“恶趣味!”温良作出点评,“所以,今儿这事,算报应了,但话说回来,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会在一个小丫头那儿栽了跟头?说出去岂不是令天下人笑掉大牙?”
“死丫头使诈!”颜无欢想到那一盆大料,忽又忿忿然,“你不知道,幸亏我逃得快,不然,跟西古烈一个下场!”
“嗯?”温良一怔,“这又是为什么?”
颜无欢忿忿然将大料的事讲了一遍。
温良乐得捂得肚子直跳:“太有趣了!真心太有趣了!你看你,天天还担心王妃,你对她的那些招数够了解了吧?都照样栽她手里,何况是别人?”
颜无欢忿忿然争辩:“我是没想到她会把迷药含在嘴里!我就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你说那迷药含在嘴里,怎么还能跟我说话?又怎么喷出来?为什么她自己没被迷倒呢?”
“你问我吗?”温良耸肩,“王妃那心,九曲回肠,我是一根筋,我怎么能猜得到?”
“也是!”颜无欢咕哝着,“等她回归了,我得好好问问她!这太怪异了!”
温良笑:“这么怪异的王妃,遇到她,别人只有被坑的份儿,所以你就别再跟个老妈子似的,天天担心这担心那的!人家自已都说,要做你的战友,不做温室里的花朵!你啊,还是担心一下自已吧,后天你就可又要娶媳妇了,你说,那个东武帝君,会不会逼你跟他家那傻子圆房吧?”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忍不住又笑起来。
颜无欢扯扯嘴角,也笑,笑得又坏又邪气。
“洞房花烛夜,当然要圆房啊!”他盯着温良打量半天,笑道:“圆房的人选,本王已经选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