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岩女神……”
“别叫我女神了,叫我岩岩姐吧,如果烟烟小姐不嫌弃的话。”
“不不不不会,那……岩岩姐姐也叫我烟烟吧?”
“好,烟烟!呵呵,咱俩的名字发音还有点像呢!”
前面说过,苏岩是一个极会逗人开心的人,只一句话,就将柳烟烟所有的拘谨都粉碎得干净。
小丫头眸子里的光愈发亮堂:“嗯嗯,我也觉得!”
两个人相视一笑。
小丫头接着小心翼翼地道:“岩岩姐姐,你跟秦大哥认识吗?”
像是生怕苏岩生气,又赶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如果不是认识的话,我可能今天未必能请到你做我的授冠人……”
苏岩也不想骗她,淡笑着应道:“嗯,认识。”
柳烟烟这下更开心了,隐隐间像是快要蹦起来一样:“那你是不是也认识我苏二哥?”
苏岩:“……”
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回答?
见苏岩沉默,柳烟烟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不好意思啊岩岩姐姐,我忘了,你出道的时候苏二哥都已经走了,你应该不认识的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你应该认识我苏二哥,你们的性格好像……”
“……”
小丫头这么聪明的吗?
苏岩扶了扶额,“所以……你崇拜我的原因是因为你苏二哥?”
“不不不不全是,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岩岩姐姐你的思维,你的想法……都很特别!”
“哦?”
“岩岩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你的。”
小丫头声音有些低,苏岩辨不清里面的情绪。
苏岩挑了挑眉,这个她倒是的确没想过。
因为她的容貌吗?
苏岩觉得不可能。
虽然她总是在秦夜面前自称大美人,但也不过是兄妹间的调侃和玩笑而已,她长得的确不赖,但是放在美貌云集的娱乐圈,她也的确不是最上乘那个。而且以柳烟烟市长千金的身份,什么样漂亮的女人会没有见过没有接触过?上流社会,从来就不缺美人。
因为她的演技吗?
苏岩也摇了摇头。
她虽然敬业,也的确热爱演绎这份事业,但她做的也不过是自己应该做的,娱乐圈那么大,跟她一样努力或者说比她更努力的人大有人在,有颜有实力的人,她绝对不是唯一,今天来的那么多人里面,比苏岩更优秀的人一抓一大把,凭什么她才是获得青睐成为授冠人的那个?
这个困扰了无数人的问题,此刻也萦绕在苏岩心头。
苏岩比柳烟烟大六岁,再加上身量在女生中也的确是算比较高挑的那一拨,此刻,她低眸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能说说吗?”
柳烟烟见她果真没有想起来,眉宇间难掩失落,但还是开了口:“你可能不记得了,四年前,也是在这华胥酒店,我们见过……”
听柳烟烟叙述,苏岩恍惚记起来,四年前,她的确来过华胥。
那是一位豪门的婚宴,不过最后成了一出闹剧。
彼时苏岩还未成名,按理说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只是当时她看上了一出剧本,很想拿到里面女二那个角色,刚好那个导演受邀参加这场婚礼,为了刷一波存在感,经纪人冉姐帮她弄到了一张请帖。
她忘记当时成婚的俩人叫什么,只隐约记得双方似乎门当户对,但是女方的身份貌似要更高一些。
当时也没太过在意,本来她的目的就不是来参加婚礼的。
然而,婚礼在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在牧师宣读最后的誓词询问双方是否愿意的时候,被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打断。
依稀记得那女人长得还不赖,不过比不得新娘那种浑然天成的端庄优雅,是那种小女人一样的娇媚,苏岩纵横情场那么久,只一眼,就知道那女人更讨男人喜欢些。
就像偶像剧一样,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怀了新郎官的孩子。
一语惊四座,在场众人没想到新郎官居然那么没分寸,纷纷哗然,不过大多都是在骂那女人小三臭不要脸的。
当时冉姐跟她站在一起,也在她身边絮絮叨叨怒意难平,只有苏岩全程面无表情不发一语,冉姐骂了半晌发现没人接她话,纳闷地问她怎么没反应,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
哦,对,她说:“该怎么反应?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冉姐不可置信:“你居然觉得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可怜?”
“她能在这种场合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鼓起勇气说这话,足以证明她并不是个为了钱的小三。”
“什么意思?”
“如果为了钱,她大可以在两人婚礼前或者婚礼后,以此为要挟获取大额堕胎费、精神损失费,然后堕完胎继续寻找下一个金主或者开始她衣食无忧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么跑来闹她能得到什么吗?她得到的不过是所有人的厌恶,可她还是那么做了……大概是爱到了骨子里,所以抱着最后一丝奢望罢了。”
“可是如果她得逞,进了豪门,比她拿一笔钱走人得到的不是更多吗?你怎么确定不是她贪心?”
苏岩无奈地摇了摇头,冉姐长期混迹娱乐圈,对于上流社会的认知,还是不够透彻。
“诚然如你所说,她顺利阻止了这场婚礼,然后呢,她进了豪门,可是上流社会的太太们谁会接受她与她往来?男方父母会接受一个赶跑自己原来中意的儿媳妇的人?她自己原来的亲人朋友又会怎么看她?傍大款,用下做的手段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们会第一时间跟她撇清关系,她真的会得到更多吗?”
冉姐哑口无言,但她却还是不死心争辩:“可她做人小三就是不对!”
这次苏岩倒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这是最基本的底线,不管是再怎么伟大再怎么感天动地的理由,这个做法,再怎么样都是错的。”
“可是错的只有她一个人吗?新郎就没有错吗?他如果洁身自好,就不该给人任何希望,更不该给人机会,可是偏偏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冉姐蠕了蠕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