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完了,没有再多说什么,顾言痕拿起协议,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嗯,再呆下去,这女人该问他怎么进她家门的问题了。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顾言痕还是顿住了脚步,微微偏了一下头:“好好珍惜这两亿,明天,乖乖在家休息。”
“顾言痕。”
苏岩难得严肃地叫顾言痕的名字,顾言痕刚想迈动的步子又一下子收住了。
“什么?”
苏岩抿紧了唇,半晌才开口,“谢谢你为我争取的这两天假期,但是,我也不想骗你,明天,我还要出去。”
“出去做什么?私会男人?”
苏岩:“……”
卧槽,在这男人眼里她没有男人不能活是不是?!
一天到晚她不是养男人就是私会男人是吗?
苏岩气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干什么都跟男人有关?”
“难道不是?”
“我呸!”
顾言痕见苏岩这么气急败坏,也知道自己估计是冤枉她了,脸色稍稍有些缓和。
“那你告诉我,明天你要出门做什么。”
“……我要回家。”
客厅里一下子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顾言痕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转身离开。
苏岩的家……这似乎应该是两人之间比较禁忌的话题了。
顾言痕也不是不同意,只是他在失神,脑海里是“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你的好奇心会害死苏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言痕才哑着嗓子问道:“如果我刨根问底追究你的家世,会害死你,是不是?”
苏岩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顾言痕沉默那么久是又想拒绝她的,她都做好了和他吵架的准备,结果居然给她憋出这么一句话。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她还是看着顾言痕,老老实实回答:“是。”
又是一阵沉默,只是这次的时间相比于前一次短了很多。
“好。”
“苏岩,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会再继续往下查。”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或者你骗了我,在未来某一天,发现我也隐瞒了你一些东西,到时候,你就没有资格怪我。”
扔下这几句话,再没给苏岩说话的机会,大门嘭地一声关闭。
苏岩还在想顾言痕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会有事情隐瞒她?
不由得,苏岩想起顾言痕那双稍显粗粝的大手,所以……顾言痕,真的不仅仅是帝国传媒继承人那么简单吧?
苏岩勾了勾唇,心下因为欺骗的愧疚消散了许多。
既然他们谁都不比谁坦诚,她还愧疚个屁。
唔……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苏岩皱眉思索了老半天,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问顾言痕?
是什么呢?
但是思来想去又似乎怎么也抓不住那抹疑惑,苏岩索性把这疑惑扔在了一边,收起门边的购物袋,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确认顾言痕应该已经开车走了之后,这才悄悄打开门,回到停车场,拿回换下来的那些男装用具,心里才终于踏实下来。
她还需要好好想一想,顾言痕搬过来之后,她要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隐藏身份。
文件的话可以让柚子直接放她书房去,她的书房就在前两天已经换成了指纹锁,除了她和柚子,谁也不可能进去。
可是换装……想了想,苏岩还是又拨通了柚子的电话。
“柚子。”
“岩姐?怎么了?”
“帮我在锦绣华庭附近买一套房,以苏二公子的名义。”
“岩姐你……”
苏岩打断柚子的疑问:
“我想过了,苏二一旦回归,暗地里不可能没有人查,连我大哥都已经搬出了秦家大宅,想当然苏二也不可能一直赖在大宅,再加上你接我也肯定不可能每回都在大宅,如果苏二在外面没有一套房产,反而更让人起疑,嗯……买三套,一套我的,一套你的,还有一套……看昭昭的意思,她如果不住先空着也没关系,钱我一会儿打给你,要尽快。”
“好,不过,岩姐,钱你打两套的就可以了,我那套的钱我自己出。”
“跟我还客气什么?听话,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沉默半晌,柚子还是失笑应声:“好。”
挂断电话,苏岩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不就参加了一个宴会吗?为什么突然多出那么多事?
而从苏岩家里离开的顾言痕,也并没有回家,甚至都来不及去他的“新家”。
原因无他,他接到了楼煜沉的电话。
“哥,给你下药那女人逮住了,你过来看看吗?”
几乎是这句话一出口,顾言痕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变得阴沉而可怖。
“在哪儿?”
“夜宴。”
“好,我马上过来。”
夜宴,帝都最大的夜总会。
但很少有人知道,夜宴是顾家的产业之一。
换句话说,顾家,并不仅仅只有帝国传媒。
二十分钟后,夜宴顶楼的包厢门被顾言痕一脚踹开。
“不是,哥,你生气归生气,你往门上撒什么气,这可是自家的。”
楼煜沉看着收回脚正迈步进来的顾言痕,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打趣着。
顾言痕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么心疼,看样子你准备赔?”
楼煜沉:“……”
卧槽,这人不是吧,自己家里多有钱当他不知道呢?就这样还想敲诈他一笔?
“哥,你看,这门又不是我踹的,你这……咳,那啥,做人要厚道。”
楼煜沉本来想说,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但陡然一接触到顾言痕那森冷的目光,就悻悻地改了口。
他可不敢撸狮子尾巴上的毛。
“行了,别废话,人呢?”
楼煜沉也一下正了正身子,淡淡说了一句,“把人带上来。”
门外有人应声,很快,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浓妆艳抹的女人就被扭送进了包厢,
女人嘴里还在不依不饶,“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绑架,快放了我,不然我告到你们牢底坐穿!”
楼煜沉失笑,“哥,听到没有,这娘们儿要告到我牢底坐穿,怎么办,我好害怕。”
顾言痕还是面无表情,“刚好我还没见你小子怕过什么,要不我帮她一把?”
“卧槽,哥,你哪边儿的?”
顾言痕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不善地盯着地上的女人。
而女人早在听到楼煜沉说话的时候就抬起了头,见到面前的两人,嘴里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一点没有危险的自觉,看着顾言痕的眼睛里,透着贪恋和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