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出府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到花府外面去等花朗月了,可是他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就在他耐心耗尽,要直接上门的时候,看到了远处晃晃悠悠走回来的人。
“喂,你这么一大早的又出去了?”
张峰跑上前,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
要是按照平时,花朗月是随便他拍的,可这回,却是躲过去了。害的张峰差点摔在地上跌个狗吃屎。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算是怎么回事?”
花朗月不满了,看着张峰的眼神带着不爽。
“喂,一早上你吃枪药了?”
张峰任由花朗月拖着进入边上的早点铺子。
“来两份小笼包,一份馄饨。”
“喂,我也没吃好吗?你这人,真的是过分。”说完,张峰转头看着老板。“老板,再加两份小笼包,一份馄饨。”
“好的。两位公子稍等,马上就好。”
“喂,我说哥,你这么早不待在家里,又去哪里疯了?”
张峰的鼻子很敏感,所以,花朗月身上隐隐约约的香味他闻到了。
“还说我,你这么一大早不在家里睡你的大头觉,你跑我家门口干嘛?我要是晚点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去府里找我了?”
一晚上喂了蚊子,大早上的又被赶出来,花朗月觉得,林婉身边的那几个丫鬟真的是太讨厌二楼。特别是那个叫做黄衣,那一张嘴巴简直就是……一想到自己被她问得下不来台面,真的是,要不是看在她是林婉丫鬟的份上,他绝对要她好看。
“你还说呢,你以为我想啊。”一说起这个,张峰的抱怨可就大了。“你是不知道,一大早的,我家的老头子就发疯,直接把我从床上拖到他的书房不说,竟然还冤枉我,就为了家门口不远处那几个无端死掉了的毛贼。真真是气死我了,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我老子的自觉啊。”
说完,愤恨的咬了一口小笼包,被烫的直接吐舌头。顿时火气也上来了,一拍桌子:“老板,怎么回事?你们家的小笼包为什么这么烫?难道不知道端上来之前先晾一会吗?”
“公子,小老儿,小老儿……”
老板是一个60几岁的老头,顿时被张峰吓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暗自苦闷,谁家小笼包会好了放在边上晾一会的?那样还能吃吗?可是,面前的可是京中五少之二,他,他不敢反驳。只能认倒霉了,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要不这顿小老儿请了?就当给公子赔礼?”
“你看本少爷是为了这么几个钱的人吗?你……”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吃包子烫到了,怎么还怪人家老板嗯?”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峰和花朗月抬头看去,愣住了。花朗月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前面站的正是林婉外加两个丫鬟红衣和黄衣。
红衣双手叉腰,一脸鄙夷的看着张峰。
“不会吃,干嘛还要出来吃?”
“你,你……”张峰觉得今天的点子真的太背了。“哥!”
花朗月端着盘子,正想撤退撇开关系。被这么一叫,顿时尴尬的立在了当场。林婉那双温柔的眼睛,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花朗月觉得,这比骂他打他还要来的心虚,简直就是酷刑啊。自惭形秽,太TM自惭形秽了。
“老板,没事,你先下去吧!”
林婉温婉的对着愁苦着脸的老板说道。
“这……”
“没事,你先下去吧。”
“多谢小姐了,多谢。”
“你……”
“张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林婉直接打算了张峰的话,语气温柔的问着。
“我,没,没事。”
面对着这样的林婉,张峰觉得他的心跳的很快,脸也红了。别误会,他是觉得有种被自家老娘抓住把柄的感觉。要知道,不单是自家老爹害怕娘亲,就是他看到自家娘亲,那也是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害怕她温柔的双眼露出失望和眼泪。活见鬼了真的是……
“哥!”
花朗月真的是恨不能堵上张峰这混小子的嘴,没看到他低着头不说话吗?没事叫他干什么?
“谁是你哥了,别乱叫。”
凶了一句张峰,也不看他委屈的脸。对着林婉尴尬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小姐担心你的身子,特意和老爷请示了出来。谁知道,花三少你却白瞎了小姐的一片心。”
红衣说完,看了一眼张峰和老板,眼中的不满非常的明显。
“红衣。”
花朗月那尴尬的笑,林婉会心一笑,轻声叫了一声红衣,示意她不可以失礼。
“坐,快坐。”
花朗月对着林婉讨好的笑了笑,擦了擦凳子,把面前才吃了一个的馄饨推了过去。“来,这么急着过来,早膳也没吃吧?他们家的馄饨和小笼包特别的好吃,赶紧吃点暖暖胃。”
张峰揉了揉眼睛,这还是那个狂放不羁,纨绔的花三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还是他没睡醒,还在做梦?他不是说不喜欢林家大小姐吗?那眼前这个又是讨好,又是分享碗中食的人是谁?要知道,就是他们这些一起玩闹的人,也从来没有从他碗中夹到过一点吃的。
红衣急的想要上前,却被黄衣一把拉住。
“黄衣,干嘛呢?”
“别上去。”
“可是小姐不能吃这些路边的东西啊,还有,那可是花三少吃过的,这怎么可以这样呢?”
黄衣摇了摇头,这个红衣啊,对林婉很忠心,要不是林婉知道,换了别的主子,绝对够她吃一壶的。
“小姐心里有数的。”
然后示意她看着。
看了看面前冒着热气的馄饨,还有花朗月脸上充满活力的笑,林婉的心里暖了暖。眼眶一热,急忙低下头。
“你不喜欢吗?哦,看我,这个我吃过了。我马上叫老板给你换一份。老……”
“不用了,这个就好。”阻止了花朗月抬起的手,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小姐!”
“无妨。”对着红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那里还有那么娇贵呢?前世,别说是路边摊,就是那些狗食,那些馊饭,那些发霉了的馒头,能够吃到都是幸福的。开始不也吐得死去活来,疼的满地打滚吗?可那又如何?她不也活着吗?说到底,人缺少的就是一个适应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