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看着跪在地上的黄衣,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碗,眼中波光闪闪。
“你这是做什么?”
“还请少夫人责罚,婢子今天逾越了。”
说着,黄衣的脑袋磕在了地上。
“是吗?你做错了事情还知道跪下请罪。只可惜有的人,却并不这么觉得。”
嘴上说着,眼光却是从黄衣的身上移到了蓝衣的身上。
蓝衣死死的咬住嘴唇,抵抗着林婉的目光。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本身她就是林婉的丫鬟,叫小姐有什么问题?
“呵呵,不错。原来是我看错了,你并非内向,而是心有沟壑。”
林婉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黄衣下跪前都知道先给她倒杯水,然后再向她请罪。可是蓝衣……
“蓝衣,你真的没错?”
“婢子不觉得有错。您是婢子的主子,是小姐!婢子是伺候您的丫鬟,叫您小姐错了吗?而且现在我们是在林府,难道不应该叫小姐吗?等回了花府,婢子再叫您夫人也没错啊!”
“所以,你是觉得你并没有错了?”
“是,婢子没错!”
看着蓝衣的倔强,林婉伸手揉了揉眉心。
“啪啪!”
还不等林婉说什么,花朗月拍着手从门口进来。
还不等蓝衣露出娇羞的神色,只见他走到她的身边,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处。
膝盖处传来的力道,直接让蓝衣“啪”的跪在了地上。顿时,一股剧痛席卷而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你就是太宠她们了,这一个个的都爬到你的头上去了。身为丫鬟,竟然没有一点丫鬟的样子。”花朗月黑着脸走到林婉的身边,端过她手中的茶喝了一口,丝毫没有嫌弃那是林婉喝过的。并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阴沉的看着蓝衣。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林婉伸手给他顺了顺胸口,让他一把把手抓住。
“看到这样的东西,心情能好吗?”
无奈的看了一眼花朗月,又看了看自己的丫鬟,心里忍不住无语。有这么不好吗?她这不是还有忠心又聪明的吗?“好了,要不让黄衣给你铺床你进去休息一会?”
“以后我们的屋子还是不要让丫鬟进去了。”突然的,花朗月看着林婉说了一句。
在场的人听得一愣,都不敢相信。特别是蓝衣的表情,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
“那让花乡进去?”
“你想都别想。”
花朗月凶巴巴的看着林婉,大有一句林婉再说就出去把花乡打死的意思。
“好了好了,你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这么凶干嘛?”
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两人,怒气冲冲的问道:“这是好端端的?”
“你听到了?”
“嗯,刚好在门口听到了。”花朗月别扭的看了一眼林婉,然后说道。如果让她知道他在假山那里就听到了,可能会生气觉得他不相信她。又或者,生气他又和林星在一起。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鬼使神差的就把那一段隐瞒了。
林婉一笑,就说呢,怎么脾气这么大。这是又嫌弃她没教好丫鬟了?
“我不是……”
“没事,你舍不得,我来帮你教!”
花朗月打断了林婉的话,一脸凶相的看着蓝衣。
“那你倒是让黄衣先起来啊,她可没有错!”见花朗月一脸不认同的样子,马上顺毛。
“好好好,你来。”
歉意的看了一眼黄衣,表示爱莫能助。却收到了花朗月警告的眼神,只能吐了吐舌头装作认真喝茶的样子。
“黄衣,你可知错?”
“婢子知错。”
“错在何处?”
“婢子不应该未经主子同意就私自做主,不应该在发现事情的时候选择隐瞒。”
“很好,既然你知道,你说怎么罚?”
“婢子任凭主子们惩处。”
“好,那我罚你2月月银,回花府后在院中仗责10下,你可领罚?”
“婢子领。”黄衣听到责罚,咬牙应下。
“打就不用了吧?”
“夫人!”花朗月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林婉,叫着认真的称呼。
“行,你做主。”林婉暗暗叹了一口气,也没有驳了花朗月的面子。
“你起来,到一边去。”
“谢少爷。”
花朗月接过林婉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手指敲着桌面,目光沉沉的看着蓝衣。
沉闷的气氛下,更加考验的是人的心里承受压力。
花朗月的一直不开口,让蓝衣眼中的倔强慢慢消失。害怕却是慢慢的增长,直到充满整个脸庞。
“我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要是你能够再厉害一点,我倒也是佩服你。只可惜……”
花朗月目光冰冷的看着蓝衣,充满了嘲讽。
被花朗月看的蓝衣低下了头,脸上都是被轻视后的难堪。
“我记得我曾经和你们说过,我与婉儿成婚,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管在哪里,不管原来你们伺候的是谁,是谁的丫鬟仆从,我希望听到你们称呼她少夫人,称呼我少爷,你可记得?”
“我……不是,婢子……婢子记得!”
蓝衣在花朗月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压迫,心里的不安更大了。
“那你是如何做的?你是觉得,你和婉儿是从小的情分,娘亲又是她的乳母,所以情分不一样?就可以恃宠而骄的爬到她的头上拉屎拉尿?”
“婢子没有!”
“没有?呵呵,好一个没有。可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有哪一件事是没有这个意思?你甚至觉得,你比婉儿更加懂我,是也不是!”
“少爷……”
蓝衣一脸惊恐的看着花朗月,此刻的她没有一丝的淡定,脸上全部都是慌张。
“你觉得,婉儿应该把你纳了给我做妾,而我应该要宠幸你,对或不对?”
“婢子,婢子……”
“怎么不回答?”嘲讽的看着已经匍匐在地上的蓝衣,花朗月嘴角的讽刺更加的大了。
“回答不出来?还是说,每次在我枕头下放置香囊的不是你?”
“香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林婉纳闷的看着花朗月,这么久了,她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件事情。
“傻丫头,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的目光如针一般刺向蓝衣,让她头低的无处遁形。原本想要给她留一丝体面,以免林婉伤心。现在看来,他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