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朗月一身酒气带着夜风走进院子,却见到雪中站着的那个人一身清冷的等在院中。前进的脚步一顿,俊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林婉回身,在雪白的世界中,只剩下那一点红。就像冰冷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丝火,让她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丝温暖。
注视着他,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你回来了?”
看着他一步步的接近,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就算在黑暗中,也能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红。
“嗯!”
冷冰冰的一个字,没有了柔情,没有了嬉皮笑脸,只剩下了冰冷。
说不受伤那是骗人的。
“有事?”
他站在她的面前,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有一团漆黑。
“我……”
花莲一个‘我’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沉默在两个人中散开,让人感到窒息。
“为什么你今天会和杨施施在一起?”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在意问了出来。
“你在这里站到这么晚,就想问我这个?”
她的脑子是猪吗?这么冷的天气就这么站在这里等着?是想死吗?原本身子就不是很壮,这么冷的还站在这里等这么久?他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她是不是有病。
他生气了?她只是问一下,他就生气了?凭什么?说心悦她的是他,说要守护她的是他,现在呢?
“我只是问一下,你就这么生气?花朗月,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说,以前的你只是觉得我好玩,逗我而已?”
极力想要忍住的怒气,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段时间的被冷落,被无视,她真的受不了了。爱而不得痛苦,可她却是爱过之后的痛苦。得到再失去,这是何其的残忍?
花朗月此刻也要气疯了。对她的不信任,对她的不重视自己。难道她不知道,他把她放在心尖上,舍不得她受到一点委屈吗?
花朗月似乎忘记了,此刻林婉的委屈和痛苦,正是他给的。只可惜,当局者迷。
“随便你怎么想,我很累了,你赶紧回去。还有,我与谁吃饭,与你何干?”
突如其来的憋屈让花朗月变得很是烦躁,看也不看她,直接越过她进了屋。
“花乡,还不滚进来。”
屋中传出花朗月暴怒的声音,吓得花乡小心肝一抖,直接低着头跑进了屋。
红衣:……
“少夫人,我们回去吧!”
黄衣和红衣上前,搀扶着林婉,劝说道。
红衣暗暗的瞪了一眼花朗月的屋子,眼中的气愤非常明显。
“嗯!”
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林婉的口中传出,现在的她只觉得灵魂从身体里面离开,只剩下躯壳由她们扶着。
“少爷!你太残忍了。”
花乡在门后看着离开,特别是少夫人那失了魂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升起同情。嘴巴直接一张一合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直到脑子被一个软枕头砸到,才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少……少爷!”
“让他去花园里面清醒清醒。”竟然敢说他残忍?简直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少……少爷,您不用这么狠吧?”
多久没有被少爷这样恶整了?想到花园中的东西,他的腿都开始颤抖了。
“不作不死!”
花叶看着他,冷冰冰的忿了他一句。难道他看不出来,少爷心里很纠结难受吗?还作死的在老虎头上拔毛,不整他整谁?
“你,我……”该死的花叶,压不死打不过,他一定要狠狠的告诉他,什么叫做男人的尊严不可辱。还要让他把那鄙视的眼神给吃回去,哼。
花朗月洗漱好,躺到床上。前世雪地上火红的一片,变成今生林婉金銮殿上拒婚的场景,捏了捏鼻梁,用手盖住双眼。
“花朗月,你如果要恨,就恨林婉。你花府会有这样的结果,就是你因为你一时的善心而造成的。你要知道,我白长生要整的人,没有人可以乱发善心。我要让人知道,我白长生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反抗,你们花府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真的错了吗?
白长生……很好,前世你不是很嚣张吗?今生也该让你尝一尝那种生死不如的感觉了。
花叶回到屋中,隐入黑暗。
又是这样,自从少爷醒过来后,他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只是,少爷不说,他们做人奴仆的也不好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添了难受。
林婉傻愣愣的坐在床上,盯着烛火晃神。
红衣和黄衣站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
“少夫人,您,先休息好不好?”
黄衣上前一步,柔声的对着林婉说道。
休息?她现在怎么休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出现的都是他以前对她的好,还有今天他给杨施施拭泪的画面。她要这么办?要怎么做才可以让这些都消失?她也想好好休息,可是脑子不听话!
把头埋进膝盖,咬牙轻声低泣。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糟糕,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婢子去把少爷找来。”
红衣真的忍不下去了,直接吼了出来。
林婉吓了一跳,直接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尖声阻止。
“不准去,谁都不准去。”
今天受到的屈辱难道还不够吗?她双目赤红的看着红衣,死命的看着。
“你答应我,不会去找他。”
“小姐……”
红衣直直的在她面前跪下,大声痛哭起来。
“小姐,婢子求您了,您回到以前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好不好?别人的话无所谓,您嚣张的时候,吃亏的都是别人。您现在呢?知书达理的结果却是要自己咽下所有痛苦,小姐,您这样有意义吗?”
以前的小姐,虽然跋扈,可从来没有人能够欺负她。可现在……她的脑子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是,如果这一切的夸奖都要自己受委屈,那又何必呢?
真的这么糟糕吗?林婉终于躺了下来,双手摸着肚子,想着红衣的话,渐渐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