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看着上官野额头上的虚汗以及脖颈之处鼓起的经脉。
“六成？”苏秦的语气听不出咸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危险，“上官野，我才两成功力你就撑不住？”
“这个时候还想回去，命不要了？”
说到最后，苏秦明显动怒了。
苏秦一脚踹开景辞的院子，强扯着上官野往屋里走去。
方舒被踹门声吓了一跳，急忙的跑到景辞背后，“你闯祸了？”
景辞看着怂在自己身后的人，还未开口，屋子的门又被一脚踹开……
苏秦将人拽到景辞的面前随后将手放开，望着方舒，“你怎么在这儿？”
听着苏秦淡漠的语气，方舒带着些委屈的语气控诉道，“我不是叫你早些回家吗？”
“我在府里面等到夜深也没见你，现在你还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回家？
上官野的眼神划过方舒的面庞最终落在地面，里面是复杂的酸涩。
苏秦也愣了一下，她想起方舒当时说的话，虽然感动但也只是当做客套而已。
对于方舒的这个理由，苏秦倒显得有些愧疚。
语气放缓道，望向方舒，“你跟我出来。”
上官野一把拉住苏秦，语气有些急，“你要跟他走？”
话音有些颤，但还是坚定的望着苏秦的背影，“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
就是什么？
上官野也不知道。
就是不想让苏秦和方舒扯上关系，就是不想让苏秦把方舒的家当做家。
就是嫉妒，就是嫉妒方舒能堂而皇之的对着苏秦说回家。
就是难受，难受自己和苏秦之间尽是隔阂。
“就是……让景辞看看你的伤口。”
上官野知道自己就是在找一个理由，自己就是想找一个理由。
一个让苏秦留下来的理由……
苏秦没有理会，倒是方舒看向上官野，伸手将上官野的手拉开，碰到上官野的手时眸光微闪……
慢半拍的焦急道，“伤口？”
随后方舒围着苏秦绕了一圈，“你受伤了？严不严重？我看看。”
“你看？”苏秦的语气夹带着揶揄。
方舒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拉着苏秦往外走去。
苏秦终是回了方舒的地方，看着方舒欲言又止的神色。
“这点伤口值得你这般忧心忡忡？”苏秦套了一件厚外套，捣鼓着炉火。
“妹妹，你不疼，哥哥心疼。”伤口不深，但是伤口很长。
方舒眼中的心疼不是假的，是真的怜惜。
这样的方舒倒让苏秦有些不适应，这句肉麻兮兮的话也只能受着。
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安静的模样，方舒不由得想起小时候那个咋咋呼呼的沈槐序，虽然机灵得让人讨厌，但是她自己活得快乐。
“这些年，你受苦了。”方舒的这句话有些苍凉，带着回忆的伤感。
以前连刀剑都不愿意碰的小女孩，如今受了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苏秦整个人愣了愣，没有接话。
方舒对她的好，根源是小时候的交情，方舒这句关心，也是对沈槐序，她没资格回答方舒的这句话。
苦这个东西，沈槐序到死都觉得是她的父母带给她的。
以至于在学习沈家功法的那段时间，她接受着三个人的精神折磨。
沈槐序的，在家庭遭遇变故之后，始终认为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武林盟主带来的灾难，即便跟着母亲亡命天涯，也不愿意碰一下沈家功法。即便没有条件，也要求她的母亲给予她以往的生活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