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章暗中学艺
钟灵秀苦笑：“我看一点都不好！那人这么厉害，我这伤是没救了！”
“谁说没救？”胖道人淡淡道，然后伸手一端，就把整个门板端起来，端着钟灵秀走进屋子。屋子里没什么摆设，除了一个坐垫之外，就只有一个小方桌，上面摆放着些杂物。
胖道人把门板放到地上，然后盘坐一旁，伸指在钟灵秀裤腿上一划，结实的布料立刻粉碎，他受伤的腿完全暴露出来。
道人盯着伤处看了大约十分钟，便伸出手指，在骨头断裂处轻轻按压了一下，钟灵秀立即痛得一声大叫。
胖道人置若罔闻，他每隔几秒钟就在伤腿上按一下，力量不轻不重，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在他指尖游过。钟灵秀表面上痛得大叫，其实在暗中观察胖道人一阳指的奥妙。
佛眼透视之下，一阳指如何发劲，发劲的方向力度等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发现，天吃道人每点一指，就会运用一种劲道，神妙处不在医道九劲之下。
牛布衣简单的一击，其实蕴藏诸多奥妙。他就像一名出神入化的围棋高手，在钟灵秀身上摆下一副残局，等待对手去破解。
天吃道人无疑就是那个破解残局之人，此刻他通过不断的试探，以了解钟灵秀受伤的情况。
连续上百次试探之后，天吃道人“哈哈”一笑，道：“不过如此！”然后指出如电，迅速在钟灵秀腿上点了七下。
钟灵秀只觉得一缕电流在腿上流过，那断裂的筋骨居然一瞬间恢复如初，简直比任何外科手术都要精妙。他大叫一声，道：“道爷，好了没有？”
天吃道人笑道：“自然已经好了，回去养几个月就能恢复了。”说完，他拍拍肚子，道，“道爷该出去吃午饭了，小子你在这屋里等着。”
说完，他便起身离屋，飘然而去。
十分钟后，牛布衣幽灵般地出现在屋里。钟灵秀立即苦起脸，道：“师父，这次你准备打哪里？”
原来牛布衣的计划就是不断打伤钟灵秀，然后让天吃道人医治，以此观察他的一阳指。天吃道人必然会将他当成一个挑战者，却怎么也想不到，钟灵秀是通过“自残”的办法偷学他的一阳指。
牛布衣的办法对钟灵秀来说是损了点，不过他有佛眼金光修复身体，倒也不担心有后遗症。想当初邪神都没打死他，这点小伤自然也算不了什么。
牛布衣没答理他，“啪”得一掌拍在他手臂上，钟灵秀痛得一声哎呦，感觉臂骨断了不止一处。他忍着痛道：“师父，一阳指确实神奇，似乎比医道九劲更适合用于医道。”
牛布衣点头：“这就是了。一阳指创于唐朝，每代只有一位传人，属医家秘技。而医道九劲，创于宋末元初，本是杀人之技，经过无数次的改良，才变成了救人之术。”
“相比而言，一阳指更为纯粹，它在初创之时，又名还阳指，对于急症的治疗有奇效。”牛布衣道，“只可惜一阳指的传承断断续续，据说历史上只有七上人修炼过一阳指。而且这些人往往避世不出，从而使得一阳指的名声很少显现于世。”
钟灵秀道：“看来这世上的奇人异士果然不少，不过师父，你能瞧出弟子身具仙脉，难道天吃道人瞧不出？”
牛布衣“呵呵”一笑，道：“他当然知道，只要你不点破，他也不会点破。”
“为什么？”钟灵秀奇道。
“一阳指的传承并无特定的门派，它的传承宗旨是‘随缘’。也就是说，你能偷学去，那也是你的本事，天吃道人只会高兴，不会生气。”牛布衣道。
钟灵秀恍然，笑道：“这就好办了，最多一个月，徒弟就把一阳指全部学会。”
等天吃道人返回屋子，立刻发现钟灵秀又受伤了，而且这次伤他的手法更为巧妙，让他皱起眉头。他“呵呵”一笑，问：“那个天下第一高人来过？”
钟灵秀苦着脸，道：“道爷，你还是不要给我治了，那人显然把我当成了你们斗法的工具，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天吃道人搓搓手，笑道：“好，很好！道爷我最不怕挑战。你放心，不管他怎么打伤你，道爷都给医好。”说完，他把一个塑料袋交给钟灵秀，里面放着一些吃的。
钟灵秀一看，里面的食物非常丰盛，只不过全部被人吃过了，都是些残羹冷炙。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肚子饿得厉害，拿起来便吃。
一个小时后，天吃道人终于又把钟灵秀的伤医好了，然后道：“小子，伤好得X快，上午的伤已经基本恢复了。”
钟灵秀心中一动，知道骗不过对方，于是说：“我的体质特殊，伤势恢复很快。”
“是啊，仙脉之体，古今少见。”他喃喃道，然后拍拍钟灵秀肩膀，“那个人再来，你不要怕，让他打伤你便是。”
钟灵秀嘴角抽了抽，看样子，自己真成了斗法的工具了。
十天之内，钟灵秀被打伤了十次，天吃道人也治了他十次。当他的伤第十次被治好，天吃道人突然“呵呵”一笑，朝屋外喝问：“外面的可是天灵先生？”
牛布衣闪身入屋，拱手一礼：“神农门三十八代传人牛布衣，参见一阳前辈，天灵先生正是晚辈的师父。”
天吃道人点点头：“这就对了，这世上除了你天农门，谁敢打我一阳指的主意？”
钟灵秀吃了一惊，原来这老道什么都知道！
牛布衣笑道：“前辈，我这徒儿前后被打伤十次，也算是有心了，您老不如就把一阳指传了他。”
天吃道人一听，笑道：“这世上没有便宜事，牛布衣，你答应帮我办件事，一阳指我可以传你的弟子。”
牛布衣正色道：“前辈请讲。”
天吃道人沉默了片刻，道：“其实十年前，我已将一阳指传于一人。自从他出山入世，就没有了消息，你帮我打听打听他是不是死了。”
牛布衣想了想，道：“前辈的弟子携艺入世，定然声名显赫，晚辈早该听说了才对。”
天吃道人：“我曾找疯道人算了一卦，他说那孩子还活着。”
牛布衣点头，郑重其事地道：“晚辈一定办到。”
钟灵秀听他提到疯道人，心中好奇，问：“一阳前辈，疯道人身上有没有一种秘籍，名叫望气之术？”
一阳道人听问，笑道：“怎么，你见过那老鬼？”
钟灵秀心头震惊，他现在可以断定，老骗子就是疯道人！他苦笑：“晚辈与疯道人前辈见过几面。”
天吃道人笑道：“天下之大，就我们三五个老不死，你能遇到两个，算你有造化。”
他心中吃惊，问：“三五个？前辈，另外的几人是谁？”
牛布衣接口道：“除了一阳前辈和疯道人之外，还有闲云禅师，五毒上人，七绝书生。后面的三人，为师只见过闲云禅师，至于五毒上人和七绝书生，不知是否还在人世。”
说到闲云禅师，天吃道人舔了舔嘴唇，道：“过几日，要去闲云老秃驴庙里吃几顿。”
牛布衣既然答应下来，一阳道人接下来便无保留，用时半月，把一阳指的奥秘一一传授给钟灵秀。也亏了他有佛眼透视，学习起来效率极高，否则恐怕连一阳指的皮毛也学不到。
天吃道人随缘传授，并非刻意传授，若是钟灵秀学不到精髓，他也不会在意。
学成之后，钟灵秀才知一阳指共有九品，目前的天吃道人，一阳指力已达三品之境，若论救人活命的效用，与牛布衣的七劲合一效用相比，略胜一筹。
天吃道人说，一阳指若修炼到第一品，便有种种神通变化。这让钟灵秀心有所感，不管是医道九劲，还是真武拳炉，抑制一阳指，它们的终极目标都是“神通”。
传授过一阳指，天吃道人便弃屋离山，准备去云游天下。他绰号天吃，就是因为喜好天下美食，即使住在山上，也会每日跑很远的路下馆子。此次外出，少不得要一路走，一路吃。
拜别天吃道人，师徒二人重新启程。
行医四方的日子非常辛苦，但钟灵秀的收获也很大，医术在磨练中突飞猛进，后期已经不怎么需要牛布衣出手了，他自己完全能够解决。
这一天，钟灵秀在一户老乡家诊治，刚治完病，就有一位汉子闯进来，拉着他便往外扯，道：“医生，救救俺妹子吧，她又犯疯病了！”
钟灵秀被一路扯着来到一户人家，刚进院子，就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他寒毛倒竖，站在了门前不动，问那汉子：“你妹妹在哪里？”
汉子急切地道：“就在房间里，医生你快跟我来。”
钟灵秀却一挥手，道：“你先出去。”
汉子一愣，但还是顺从地走出院门，把钟灵秀一个人留下。这时，牛布衣也随后赶到，他一入院子，便皱眉道：“好浓的煞气。”
钟灵秀道：“师父，这捉鬼驱魔的事，您老人家不在行，看徒弟的。”
牛布衣知道钟灵秀有佛眼傍身，万邪不侵，倒也不担心道：“去吧，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