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艳坐在张亮车里,哭泣好一会,才回到自己车里,张亮在前面开,她跟在后面。
他们俩回到丁艳家里时,两眼红肿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在静静的发呆,他们俩走进来,她都没有看到似的,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件事,对她打击是挺大的,快要诱发她老年痴呆了。
在张亮的眼睛里,这位教授妈妈已经没有,过去那种专横跋扈的感觉。人还是承认现实的,不会永远生活在顶峰,也有抬不起头来的时候。
他把丁艳送到家,他就想离开。
他觉得自己此时留在这里,显得好尴尬,不合时宜。
他又不好劝,丁艳母亲好好的,保重自己身体,不要过度的伤心……等等,这些么话,他一句也说不出口,弄得不好,还被丁艳母亲骂。
回去吧,让她们母女俩相互去发泄。
在回去的路上,张亮心里想,前天他刚把那件事,想方设法处理完,夜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谁会想到,丁艳的父亲,第二天晚上,就进去了。这说明啥问题?不是,因为他这里有问题。而是别的地方东窗事发。
这也难怪,做了这么多年的区长,没有经济问题,肯定有其他方面的问题,事情多着呢,真的一点问题没有,公务员就没有人干了。
人是有欲望的,得不到满足,总会不断地去追求,去索取。
张亮也管不了那么多,进去就进去吧,他也想不出啥办法,去拯救他。再说,也整不死他,顶多吃几年苦也就出来了,什么事也没有。
中午,丁艳问母亲想吃什么?就下点面条吧,下午,她还有一节课,还得去上,不能一直空着肚子熬着吧。
一会儿,丁艳把面条下好,端到桌子上面,让母亲过来吃,她自己也吃了一点。
“赵秘书说的,是对的。现在家里人肯定见不到他嘛。如果有一天,让家属去见面的时候,这个案子就已经结束“。母亲吃着的面条说。
得知出事到现在,她说的第一句话。表明她对好多问题,都想得十分清楚。
这方面丁艳,也没经历过,想不起什么问题需要她来处理,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
“过几天,你给他找个律师。估计不长时间,律师就可以见到他”。母亲继续说。
“好的,下午,我就出去咨询一下。妈,你有什么熟悉的律师吗“?
丁艳心里想,公司里有律师。但是,他们是专门研究经济方面的案件,刑事方面案件,不知道能不能代理?下午去公司问一问再说。
“没有呀。我一辈子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连菜市场都懒得去,除了学校的领导和同事,社会上都不认识人“。
母亲是个独生女,性格有些古怪,不喜欢与社会人交往,就连亲戚家,她都懒得去走动,除非有重要的事情,非去不可,她才可能去一趟,平时一趟也不去。
过去,她的父母亲在世,每年署假的事候,她都会回去一趟,住上一月半载。
前几年,她父母亲相继离世,老房子都卖了,也没有啥地方好去,暑假的时候,就会一直呆在家里看书。
下午,母亲去学校,丁艳去公司,各忙各的事。
丁艳到了公司,她没有直接找律师咨询,而是首先找于洋。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已经是于洋的弟媳妇,可以说是一家人,应该帮忙才对。
马上,公司两个法务,被叫到办公室。
4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法务部部长先开口说:“这个事情,有个过程,不知道纪委和监委,有没有把案子移交给检察机关?如果没有,律师暂时是没有办法介入的”。
“这点,咱们也不清楚,现在走到哪一步”?丁艳回答说。
“半年前,她父亲被纪委和监委,带过去,审讯过几天。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被降职处理”。于洋提醒律师说。
“这样的话,这件事很快就有结果,明天,咱们先去看守所捞人,看一下“?另一个律师说。
“对,如果捞不到,说明人还在纪委监委那里”。于洋表示赞同。
于是,三个人一起到法务部,办理聘请律师手续。
一路上,那个年轻的律师,对丁艳说:“这几天,要小心被抄家,现金,贵重物品,都得当心……”
一时间,把丁艳说得,浑身直哆嗦,走路都拉不开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