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了一声,就回去带着白刺猬继续扒饭。
安德昭悄悄道,“皇上,娘娘好像不高兴啊。”
“她不是说了谢谢?那不是表示认同了。”
而且这礼物,还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
姬玥翎之前说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有好多,比如首饰,金银珠宝,又或者是衣服等等,最后他们要他选珠宝的时候,他觉得太俗气了,不如给容紫衣送点花吧。
女人不都很喜欢花吗?他的母后还有那些女人,平日里没事就去赏花。
所以他就给她送来了珍贵的花。
可是这效果好像又不行。
安德昭叹息着摇了摇头,“皇上,女子是喜欢花没错,可是那也要分时间的啊,比如这道歉的时候不拿出点诚意又怎么行呢?”
诚意?
姬流翎眯起眼睛,他觉得他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天大的诚意了,难道这还不够吗?他还主动给她送花。
他看着不搭腔的女人,“东西都已经收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东西我都已经收了,皇上你还不赶紧走,你又要怎么样呢?”容紫衣反问。
就好像她收了他的东西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他还想要她怎么样啊?
姬流翎:“……”好很好!
他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女人可真是好的很呢。
他冷冷的看着那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刺猬,凭什么他在这里受气,它却能待在她的身边好吃好喝。
好像他的倒霉也都是从看到它开始。
姬流翎上前就把白刺猬给扔了出去。
“卧槽干嘛呀?干嘛呀?关老子嘛事呀!”
白刺猬一路尖叫着很是不满意,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它真的好惨啊。
容紫衣看着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丢我的刺猬?我那刺猬哪里做的不好,如果有那肯定也是我这个主人的不是。所以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我的刺猬。”
姬流翎:“……”我的刺猬,我的刺猬,三句话离不开她的刺猬,这次该死的刺猬,他早晚有一天要阉了它不可。
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姬流翎冷冰冰说道,“你凭什么搭理一只刺猬也都不愿意搭理朕?”
“哦,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容紫衣淡淡的道。
姬流翎:“所以,你这是默认了。”她竟然还敢承认不搭理他!
“你都敢问了,我又有什么不好不敢承认的呢。”
姬流翎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这个女人。
她如今是一点都不跟他装了,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要睡觉了,没什么事请便吧。”说完容紫衣就直接转身走了。
不再搭理他,让他自己玩去吧。
……
离开了冰心宫,姬流翎仿佛身上阴霾沉沉。
安德昭忍不住道,“其实这种事情,最好还是由皇上您自己来想办法,总是听别人的也不行。毕竟别人与皇上喜欢的女子不同,那些女子的脾气跟娘娘也不同,所以不会有太多的作用。”
“呵!”姬流翎冷冷的喝了一声,“你一个太监又知道什么?”
安德昭:……
他默默的闭上了嘴。
皇上之前也是这么说他的,可是事实证明,自己说的也没有错,毕竟就算他再不男人,他曾经也是个男人,也会知道姑娘家在想什么。
起码知道姑娘的审美比他们好一点。
皇上花了这么多心思,结果还不如寻常的法子哄女子开心好呢。
安德昭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可是因为皇上觉得他不男人就不愿意相信他,他也没有办法。
安德昭深深的叹了口气。
蓝修聿下午过来找帝王的时候,安德昭提醒他,“军师大人,皇上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怎么了?他又怎么不好了?难不成是那传说中的大姨夫来了?”
之前,蓝修聿在容紫衣的嘴里听说过什么大姨妈来了,女子心情会特别不好,还说什么男子也有,大姨夫来了就会变得阴阳怪气什么的。
安德昭嘴角微微一抽,“什么大姨夫?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蓝修聿推开门走了进去,瞧见皇帝摆着脸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蓝修聿惊叹道,“你是怎么敢问玥王女人喜欢什么的呢?”
姬流翎挑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想想他要是真的知道女子的心思是怎么想的,懂得如何去讨女子开心的话,那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是老光棍一条?”
姬流翎:……
他很是无语,虽然他承认他的皇兄现在还是一条老光棍,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皇兄,听到有人说自己的皇兄是个老光棍,姬流翎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女人到底喜欢什么,为什么花妃她这么挑剔?根本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
蓝修聿摸了摸下巴,“那当然了,正常,这世上的女子千奇百怪,很是复杂,但是却也很简单很简单。”
姬流翎:“朕差点忘了你,你倒是好本事。”
“那当然了,要不然臣传授给皇上两招?”
姬流翎一脸嫌弃,“你想让朕惹上风流债吗?朕说的是如何得女子喜欢可不是选择风流债。”
“那是臣的魅力所在,怎么好像沉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难道臣受别人的喜欢很不对吗?那是别人要喜欢臣,臣也没办法呀。”蓝修聿很是自恋。
姬流翎幽幽的盯了他一眼。
“是吗?那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多人喜欢你你还没有成家。”
“成家多麻烦,一个人逍遥又自在不是更快乐吗?”
“朕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
“那臣就传授给皇上如何讨女子欢心,除了送东西以外,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情绪价值,你只有让她感觉到她才会喜欢。”
“感觉到?怎么感觉到。”
午膳时候。
宫女们过来上茶,小心打碎了帝王的一个杯子。
吓得立即跪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些天来皇上的脾气非常不好,动不动就让人挨板子,或者是丢了脑袋,谁也不敢出错,可是她今天不仅出错了,还直接当着皇上的面打碎了杯子,她肯定要死了。
可是最后姬流翎却只是说道,“没事,退下吧。”
什么?那宫女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看着帝王。
天哪,她刚才真的没有听错吗?那个声音真的是皇上说的吗?那句话真的是皇上嘴里说出来的?
皇上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对自己这么宽容呢?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当然这有点不太可能。
“还不赶紧退下。”安德昭过来呵斥道。
这些奴才不长眼的,尤其是皇上的心情还很不好,她不想活了是不是?
虽然他也看到了皇上刚才的表现,似乎并没有动怒的迹象,甚至还很好说话,但是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并不是盖的,他最是知道,皇上心里指不定正在想着什么,待会儿重新要了他的脑袋都有可能。
她居然不赶紧退下去,还敢在这里继续发呆,就是不想活了。
那个宫女被安德昭一吼,连忙退了下去。
没多久,今天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纷纷开始传开了。
“皇上的脾气突然一下子好了不少,你们没有发现吗?”
“没发现,我吓得都不敢动一步,上哪发现去。”
“嘘嘘,我今天给皇上当差发现了皇上的脾气似乎变好了,心情似乎也愉悦了几分的。今天就连一个宫女打碎了杯子,皇上也都不生气呢。”
“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啊,皇上这几天脸都很臭,脾气也很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啊。我看你们还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吧,小心惹祸上身啊。”
“啊,皇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众人纷纷一惊,转过头就看到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的身后。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们该死。”齐刷刷栽了一地,纷纷求饶。
“都退下吧。”帝王只是施施然地一挥手,就让他们下去了。
完全不与他们计较。
于是刚才那些都不敢相信皇上脾气变好了的奴才们,一个个都见了鬼似的睁大眼睛。
天哪,皇上真的是皇上吗?该不会被人给调包了吧?
听着这些奴才们说的话,姬流翎眯起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安德昭。
安德昭也点点头,暗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按照军师大人说的,皇上应该保持这样的状态,让别人看不透,而且脾气又好,这样很难不让人喜欢,瞧刚才那些奴才们多开心呀。”
姬流翎:“嗯。”
看来他装的还不错。
随后他抬脚朝着前面走了出去。
去哪里自然不言而喻。
姬流翎来到了冰心宫。
容紫衣已经睡下了。
虽然还不到晚上。
这几天容紫衣除了吃饭就是在睡觉,完全不分白天黑夜,吃好喝好,两耳不闻窗外事。
看到帝王来,莲儿连忙就打招呼。
“不用了。”姬流翎挥了挥手,将她们都给摒退,然后又问道,“你们家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刚才吃了些东西,如今又已经歇下了。”
“又。”姬流翎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她最近很能睡觉吗?”
“没错,娘娘最近心情不怎么样,除了吃就是睡。”莲儿如实道。
姬流翎主动忽略后面的话。
是个猪吗?
他抿了抿唇,然后走了进去,看见女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得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弄死她。
不过看着她睡着了,那副娇憨的模样,没有了平日里面对他的张牙舞爪,看着还是很令人疼惜的。
姬流翎坐在了床边,看到女人睡得平静又安然,还有娇憨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捉弄她。想把她给弄哭,看看是什么表情。
然后就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
容紫衣这两天本来睡觉就多,虽然她睡眠好很轻松就能睡得着,但是不代表她可以睡得很死,而且她现在还有警觉性,所以当姬流翎的手伸到她的脸上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睁开眼,脑袋往后一缩,震惊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趁着她睡觉想来谋杀她的吧?毕竟这几日他被自己气得很了,难免心中存着怨气,攒在一起,如今就想来弄死她。
姬流翎:……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没错,她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来,所以他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她根本就是故意装睡。
“你没有睡。”
“我这分明是刚醒!”容紫衣被他吵醒,还有起床气,心情不是太好,说话也比较冲,“所以你老人家刚才是在干什么?”
姬流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人家?
这个该死的女人,越发没大没小了。
她居然敢说他老,“朕很老吗?”
“还行吧,不过你来是干什么的?”容紫衣眯起眼睛,他刚才手是想干什么?
这个疑问,倒是提醒了姬流翎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瞬间,男人身上浑身的戾气与冰冷的气息,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着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如沐春风的温柔。
“嗯,朕闲的无事就过来看看你。”
容紫衣:?
闲的无事就过来看看她?
这听上去多么的像个人话呀。
好像他就应该过来看看她似的。
可是,她警惕地坐了起来,连起床气都给暂时忘了抛到了脑后。
“你说什么?你过来看看我?”
“嗯,朕过来看看你,看见你吃的好睡的好朕就放心了。”
容紫衣:……
她蹙眉看着男人。
姬流翎:“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这样看着朕。”
容紫衣:难道她不应该这样看着他吗?他不知道他现在还不正常吗?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男人在闹什么幺蛾子?
“容紫衣,你到底在看什么?”
废话,她当然是在看他。
容紫衣为了看个仔细,还起来走上前两步,仔细的看着他。
没错呀,这人并没有掉包,如假包换的他。
还是这个狗男人。
没错,可是就好像换了个芯子似的,诡异的很。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女人的古怪的言行举止,姬流翎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