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眯起眼睛从地上抄起一张凳子朝着他们二人的脑袋给砸了过去,然后拉着容紫衣,头也不回地跑了。
容紫衣叹息着摇了摇头。
原来她请她吃大餐就是吃的这样的大餐,的确信息量很大,够自己消化的了。
其实单纯看外表,泠泠和这个舒星沉还是很般配的,但是舒星沉骨子里却是个渣男,怪不得泠泠会这么伤心了。
容紫衣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先停下来歇歇,想哭就哭吧。”
“本郡主才不会为了那个垃圾男人哭呢,今天还收拾了那个贱人,本郡主现在爽的很,走,衣衣,我说了要请你吃大餐,咱们去吃。”
“不吃了不吃了,我现在很困,想回去睡觉了。”容紫衣打了个哈欠,这么久了姬流翎肯定也不会去骚扰自己了。
“那好吧,改天再请你吃吧,还有衣衣,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说着,白泠泠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掩去眼中的泪意。
那个舒星沉是她第一次喜欢这么多年的男子,如今却为了名利选择另一个女子,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容紫衣当作没看见她眼中的悲伤。
其实她现在很饿,但是她知道这丫头吃不下去,所以才故意说不吃。
两个人回到宫里,分道扬镳的时候,白泠泠还真诚的对她说,“衣衣,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好姐妹。”
容紫衣帮了这丫头一把,本来她觉得这没什么,但是听了她这话,她瞬间就觉得好像听见了渣男在为自己画大饼一样,觉得很奈斯。
“泠泠,你真的很感谢我吗?”
“那当然了,你是我的好姐妹,放心吧,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个碗洗。”
容紫衣:……
“要不然咱们来点实际的吧。”
白泠泠:“……什么?”她愣了愣。
容紫衣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刚才为了救你把我头上最贵的一只簪子给丢了,你在宫里想必太后娘娘也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吧,嘻嘻,所以你把你的嫁妆首饰拿出些贡献送给我好吗。”
听了容紫衣的话,白泠泠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这个女人。
她觉得刚才的感动都喂了狗。
白泠泠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衣衣,算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你不是困了吗?”
说好的友谊呢?
都是套路,都是假的。
“真小气。”容紫衣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臭丫头果然就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就会画大饼,不来点实际的。”
她打了个哈欠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
容紫衣醒来,听说昨天姬流翎没过来找她,是有原因的。
因为临时有事绊了脚。
听着莲儿慢慢的跟自己讲,说是好像一个叫蜀中的地方来了两个贵客,所以姬流翎才没时间找她。
容紫衣本来睡得正香打算不起来,等到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但是听到蜀中这两个字,她顿时就八卦的睁大了眼睛。
蜀中?如果她没忘记,她昨天才了解这个蜀中,所以昨天晚上那两个蜀中的人不会就是舒星沉和明月夏他们俩吧。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莲儿还以为她感兴趣呢,就继续说给她听。
“娘娘,奴婢还听见她们说那二人是一男一女,一个是蜀中的关门弟子,一个是蜀中的掌门人得意的大徒弟。还说他们两个天生绝配,是一对呢。”
天生绝配。
容紫衣摸了摸下巴,她听泠泠说舒星沉为了以后离开了蜀中,想要找个下家好依靠,所以他选择了明月夏。
可是容紫衣有些不明白的事情,这个她昨天没来得及想。
那如果找下家的话,白泠泠是堂堂郡主,比明月夏一个小姐什么的要金贵多了,舒星沉是脑子秀逗了吗才会选择明月夏。
这就除非是真爱了,要不然就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舒星沉他不知道白泠泠是个郡主。
哈哈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容紫衣问,“他们现在在宫里吗?”
“是啊娘娘,这都快是中午了,如今皇上正在款待他们呢。”
“嗯,更衣。”
“娘娘,你也要去凑热闹吗?”
“是啊,既然是贵客,皇上肯定给他们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刚好我也不用费脑子想要吃什么了,等我去了就可以直接吃。”
“是吗?”莲儿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总觉得她并不像是单纯的去吃饭的。
看娘娘的表情,倒很像是要去看热闹一样。
容紫衣过去的时候宴会都已经开始了。
她远远的望着,有两个人坐在姬流翎的另一端,看那狗样,可不就是昨天晚上那对男女吗?
在容紫衣出现的第一时间,不知怎么的,姬流翎的眼睛就瞬间看到了她,随后又冷冷的眯起眼睛。
这女人怎么今天舍得起来,本来想让她也出来的,但是知道她懒,他就作罢,免得这个女人起床气发作,又处处看他不顺眼。
没想到她自己倒来了,但她来了就来了,还打扮的这么隆重,是给谁看的?
姬流翎便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就看到这个女人走过来,一路小跑,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姬流翎没有找她算账。
但是看到女人接下来坐在那里就盯着舒星沉那个男人一直观察,却不往他这里看一下,他的脸又渐渐的沉了下来。
他发现这个女人就是有气死他的本事!
帝王浑身的冷气越来越重。
容紫衣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怎么回事?天气怎么突然冷。
随即就感觉到一道阴森森的眼神在瞪着她。
原来是姬流翎。
她一脸的茫然,怎么了?他为什么用这个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怎么了似的。
不过容紫衣很快就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过来好像没跟他打招呼,这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于是就朝男人眨眼表示跟他打了个招呼。
接着,眼神又观察的舒星沉两个人。
姬流翎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这女人一来就犯花痴,盯着舒星沉那个小白脸不放,还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又继续看舒星沉去了。
姬流翎气的险些将手里的酒杯给捏碎。
刚想要忍无可忍的发作,旁边的舒星沉就主动找话说,“皇上,这次我们代表蜀中人前来。”
“嗯。”姬流翎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然后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花妃怎么也过来这里凑个热闹。”背后有人跟容紫衣说话。
是那个平时在宫里的和事佬,韩妃。
容紫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随口说道,“呆着闲着没事也是没事,所以过来蹭口吃的。”
韩妃……
这话也是只有她能够说得出来了。
过来这种地方是为了蹭口吃的。
韩妃忍不住一笑,然后又说,“舒星沉他们二位好像有备而来,花妃你跟皇上的心意算是最相通的了,待会要是发生了什么,也能够帮着皇上一些。”
“那是当然了,这还用得着韩妃你来提醒吗?但,人家为了能够在皇上面前邀功,都不声不响的就做了,甚至现在已经跟皇上好到这种地步了,哪用得着你来操心呀。”柳妃在一旁酸不溜秋的说道。
“别看着人家平时没什么本事,可是背地里不声不响的就已经把皇上的心给收服了,这可真是好本事。”
容紫衣没有搭理她。
因为舒星沉那边又说,“这次师父还命我们带来了一些好玩的玩意儿,说是谁能够解了,就把它送给各位。”
说到这里,北国人沉默了下来,他们其实很不明白这些外面来的人怎么都喜欢给他们出难题。
就像之前的天酒国撒尔王子,还让他们喝酒,比喝酒比赛,烦死了,他们这些人就不会想要给东西就痛痛快快的给吗。
但是如果不应的话对方还以为他们都不行呢。
真是的。
“说来听听。”姬流翎也只是淡漠的道。
“是这样的。”舒星沉说着,让人拿出来了一个巴掌大的玉瓶。
“这玉瓶里面有一颗珠子,如果谁能够不碰这个玉瓶就把这颗珠子拿出来的话,那么这东西就送给谁了。”
话落众人齐刷刷看着那玉瓶。
玉瓶的瓶口好像是很小,如果不碰它的话,那就只有伸手下去,但是这个瓶口太小,恐怕只有用女子的手,因为比较纤细,或者是三岁小孩的才可以伸进去。
然后才可以把那颗珠子给拿出来了。
众人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三岁小孩恐怕很难,用勺子舀出来的话也是可以的。
就算再不行也可以拿个东西把它给粘出来。
可是,有人发现那瓶口太小了,小的只有能够把那颗绿豆大小的珠子塞进去差不多,所以如果不碰这个瓶子,把它倒出来,要怎么才能把它给拿出来呢?
明月夏看着众人道,“你们当然可以用手或者是线或者是勺子把它给弄出来,不是不允许,只是因为,大家也看到了吧,这瓶口设计与这珠子差不多大小,所以以上方法都进不去行不通的。”
那瓶口看着是很大的,可以容得下婴儿的手臂。
但是再仔细一看,她们故意把瓶口给糊住封住,只留下了一颗珠子大小的洞。
“那这怎么办呀,这也太刁钻了吧,这不是为难人吗?”
容紫衣也眯起眼睛。
“呵呵,恐怕某些人想要邀功也是不成了吧。”柳妃关注着容紫衣的脸色,见到她这个表情也就知道她没本事了,冷冷的嘲讽。
虽然她承认容紫衣是聪明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如果不碰这个瓶子的话,要怎么把那颗珠子给倒出来?
就算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
又看了看韩妃那个与世无争的女人一眼,她冷笑着说,“花妃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韩妃皱了皱眉,“柳妃,我知道你们平日里不和,但是你也没必要总是这样对花妃说话吧,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样让皇上知道了便是大罪。”
柳妃的脸上又是一冷。
这个女人总是装着一副大度的模样来说教她们。
她就不相信她的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会平衡不嫉妒。
柳妃冷笑一声,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懒得搭理。
容紫衣看着柳妃,突然笑了,“你这么说是笃定了我也没办法,是吗?”
柳妃忍不住讥讽,“花妃,听你这话的语气,难不成你还真的有办法?”
“少不自量力了。”
……
北国众人都觉得太过分了。
但是既然人家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那肯定有办法解决。
他们要是解决不了,那就证明他们无能。
姬流翎扫了一眼在座的权贵还有大臣们,看到他们一个个也都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样子,他便看向舒星沉,打算过滤这个话题。
还能怎么办。
他是是个爱面子的,可是却不是打肿脸充面子的人。
他刚想要说什么,容紫衣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女子清脆的声音说道,“皇上,可以允许臣妾看看那珠子,或者来试一试吗?”
姬流翎回头看着她,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底下的大臣们便都沸腾了起来。
“卧槽,之前我可是记得,花妃就曾经帮忙喝酒,给我们北国找回场面,难道这回她也懂……”
“哇哇,天哪,真的吗?我就说花妃不愧是我看上的女神。”
今日这里有很多容紫衣之前的粉丝,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但是想起来那天容紫衣做的事情,他们依旧还是觉得热血沸腾,对于她的崇拜之心丝毫不减。
人群中有人对容紫衣传来鼓励的眼神,那个眼神,还包含了老父亲的欣慰,还有着一丝担忧,一丝叹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容紫衣的父亲容大人。
容大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要是之前自己的女儿这样说,爱出风头,他肯定会担心上去说一说她的。
可是自从之前的几次,他就知道了他这个女儿是真的变了,并不是有勇无谋,打肿脸充胖子的那种人。
这次见女儿又站起来他是相信她的,当然了,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有点担忧,她万一做不好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