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君府上,春申君眉头紧锁,一脸的气愤。!
“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敢把我的好事泄露了,我要他不得好死。”春申君脸色阴沉,脸孔扭曲,眼中厉芒闪烁,恨不得杀人。
流言四起,全是对春申君不利的消息,更要命的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一听就会相信,这对春申君极为不利。
春申君当这令尹的时间不短了,屈景昭这三大世家早就盯着令尹之位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动他,可以想象得到,三家一定会利用流言对付他。
虽说楚考烈王对春申君极是信任,未必真能罢掉他的令尹,可是,这毕竟很麻烦。再说了,篡国这事是真的,乍闻流言,春申君怎能不心惊肉跳。
“禀令尹,李园求见。”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门客快步进来,冲春申君禀报。
“李园?好啊,准是他泄露的。叫他滚进来。”春申君眼中厉芒闪烁,如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吼道。
篡国这事极密,只有春申君、李园和李嫣三人知晓,春申君没说,李嫣应该也不会说,那么只有李园说了,要春申君不把怒气发泄在他头上都不可能。
门客应一声,前去领人。
“李园,你这无用之人,我饶你不得,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春申君气恨恨的道。
正气恼间,只见李园快步而来,满脸的怒气,春申君一见就不爽了,你泄露了如此极密之事,你还生气,你生的哪门子的气?
春申君一怒,就要喝斥,然而,李园却是抢先一步·冲将上来,揪住春申君的衣襟,使命摇晃起来,怒气冲冲的大吼一声:“黄歇啊黄歇·你这蠢猪,你竟然泄露如此极密之事,你想害死我啊?要死你就去死,你也不能害我呀。
篡国这事一旦被掀出来,倒霉的不仅仅是春申君,还有李园和李嫣。李园能有今日,能当上楚国的国舅·就在于他有一个漂亮的妹妹,而且这个妹妹还为楚考烈王生了一个儿子。这对于没有子嗣的楚考烈王来说,是天大的喜事。要是楚考烈王知道他一直宠溺的负刍竟然不是他的骨肉·他的怒火将会把天空烧毁,他李园一定身家性命难保。
“…···”春申君一愣,很是无语,他一心认定这是李园泄露的,没想到李园竟然倒打一靶,由不得他不发懵,紧接着,春申君就吼道:“你休要胡说!我没说。”
反揪着李园的衣襟,吼得山响:“一定是你这头蠢猪没管好自己的嘴泄露的!一定是你!就是你!”
“是你泄露的!一定是你!”李园丝毫不让·冲着春申君怒吼,口水乱溅,喷了春申君一头一脸。
“我没说!是你说的!”
两人就这般相互指责·互不相认,一口气功夫不知道吼了几多回,这才好不容易明白过来·齐声质问对方:“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没说?”李园倒是率先冷静下来了。
“这事干系身家性命,我能说吗?”春申君没好气,恨不得给李园一个巴掌,随即又道:“你真没说?”
“你这不废话吗?这种干系身家性命的事儿,我能乱说?我得一辈子烂在肚里。”李园眼睛瞪得象铜铃,死盯着春申君。
自从李园的势力膨胀之后,他就与春申君争权夺利·两人势同水火,此时怎能有好脸色。
春申君仔细想想·李园的话值得信任,因为这事一旦泄露对他不仅没有一点儿好处,反而有无穷后患,会令李园身败名裂不说,还会举族皆诛,就是再蠢的人也不会说出去。
“你没说,会是谁说的呢?”这次,两人少有的达成默契,竟然同时问出来。
“不好!有人要对付我们。”紧接着,两人又是如同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蹦老高,脸色大变,一脸的惊惧。
他们两人都没有说,李嫣更不可能说,那么,只能是他们的政敌了。真要是他们的政敌操纵的话,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为了对付他们两人。
“禀春申君,屈景昭三氏匆匆进宫了。”就在这时,一个门客飞也似的冲了进来,远远就嚷开了。
“不好!”春申君和李园同时惊呼一声,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想要进宫去阻止屈景昭三氏告刁状。
虽然李园和春申君势同水火,然而,在这事上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必须要齐心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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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王宫中,楚考烈王正在与小太子负刍戏耍,不时发出一阵欢畅的笑声。
楚考烈王对负刍极为宠溺,一有空就要与他戏耍取乐,每当此时,楚考烈王就会真情流露,如同一个慈父。
自从秦国大军压境后,楚考烈王忧心忡忡,很少有快活的时候,即使他喜爱的饮宴也甚少举行了,却是从未间断与负刍戏耍,由此可见他对负刍的宠溺到了何种程度。
正在这时,只见屈景昭三氏族!长快步而来,冲楚考烈王见礼,道:“臣等参见君上。”!
“嗯。说吧,你们有何事?”楚考烈王抱起负刍,宠溺的在负刍小脸蛋上亲了亲。
负刍乖巧的抱着楚考烈王的脖子,在楚考烈王的脸上亲了一下,逗得楚考烈王眉花眼笑。
“君上,臣等有极密之事禀报。”屈景昭三氏族长齐声道。
“可是秦军打来了?”楚考烈王一惊,脸色大变。
秦国大军压境,除此无他事。
“君上,不是这事,臣等要说是的另一件事。”屈景昭三氏族长再度道。
“哦。”楚考烈王轻哦一声,惊惧消失。只要不是秦军打来,他就不怕,淡淡的问道:“是何事?”
“君上,此事极密。”屈氏族长说话间,眼睛四下里打量,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事只能楚考烈王知晓。
“你们都下去。”楚考烈王抱着负刍,冲内侍道。
内侍应一声·退了出去。
屈景昭三氏族长打量着负刍,却是闭口不言。
“怎么了?你们还不让一个童子听?”楚考烈王把负刍放到脖子上,要让负刍骑大马。
“君上,臣等要说的就是太子之事·还是请太子退下为宜。”景氏族长忙道。
“太子?太子有何事?”楚考烈王有些不悦了。
楚考烈王对负刍极为宠溺,握在手里怕伤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凡有人说负刍一个字不是,他就要光火。
“还请君上成全臣等。”屈景昭三氏族长齐声道,极为坚决。
“哼!”楚考烈王极度不爽,要是别人的话·就冲这句话,他就要治罪。可是,这是五大世家中的三家·他也惹不起,只得让步,叫过一个内侍,把负刍交给内侍,转回头冷哼一声,以示不满。
“要是不给寡人一个交待,休要怪寡人无情。”楚考烈王脸色阴沉,阴森森的道。
“君上,久闻太子容貌妞好·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却是让臣生出似曾相识之感。”昭氏族长装作思索样儿,道:“可臣一时又想不起象谁。”
“你这不废话吗?太子当然象寡人了·这是寡人的骨肉呀。”楚考烈王胸一挺,头一昂,颇为得意。
“君上·当真?”景氏族长忙问道。
“君无戏言。”楚考烈王想也没有想,脱口而答。
“君上,你再仔细想想,太子象谁。”屈氏族长也来帮腔。
“当然是象······”楚考烈王本想说当然是象他,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是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突然之间想到一个问题:“你们为何有此一问?”
“君上,依臣之见·太子的容貌并不似君上,倒似和······”昭氏族老狐狸一只·只说半句,留下半句让楚考烈王去想。
“你是说负刍容貌似···…春……申……君。”尽管楚考烈王很不想承认,可是,仔细想想,负刍的容貌还真与春申君神似,与他没有半分相似。
屈景昭三氏族长心中暗喜,他们兜着圈子,就是要楚考烈王自己说出来,更方便他们后面行事。
“可这又能怎样呢?容貌天注定,这象谁得由上天来定。在芸芸众生中,说不定还能遇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楚考烈王为负刍辩护。
对于老年得子的楚考烈王来说,负刍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地,他当然要为负刍说话了。
“君上,王后进宫之前,可是追随过春申君一段时间呢。”屈氏族长终于说到主题了。
“闭嘴!你这话何意?哼!”楚考烈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吼一声,如同雷鸣,脸色大变,怒气冲冲。
然而,景氏族长却是如同没有看见他发怒的样儿似的,道:“君上,王后进宫不过七个月多一点就诞下太子,这是小月。但凡小月,幼婴必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太子出生后白白胖胖,一点小月的征候也没有,这难道不可疑吗?”
“闭嘴!给寡人闭嘴!”楚考烈王一张脸涨成了紫色,吼声如雷:“你好大的狗胆,竟敢中伤王后!竟敢中伤太子!寡人饶你们不得!寡人要诛灭你们九族!”
话都到了这份上,谁都能明白。戴绿帽子这种事儿,是个男人就不能接受。更别说,这还涉及到楚国江山的传承,要楚考烈王不怒都不成。
“君上,你看看这个。”屈氏族长取出一张羊皮纸,递给楚考烈王。
“哼!”楚考烈王冷哼一声,一把夺过,紧握着,手背上的青筋怒突,狠狠瞪了一眼屈氏族长,这才展开羊皮纸浏览。
“不可能!不可能!”楚考烈王一瞧之下,身子发颤,头发根根上竖,整个人如同怒气之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