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看了眼，笑着：“谢谢，不用了。”
傅沉夜却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想把她吞了的感觉越来越重。
她就在他眼前，唾手可得。
戚酒感觉他还在注视自己，实在是坐不住了，缓缓地起身，“那个，我真的要先去睡了。”
“坐下。”
傅沉夜耐心的一声，抬起凤眸，慵懒又认真的目光望着她。
“我走了。”
戚酒低着头就要走。
她坐不下去了。
那种要被宰割的危机感让她恐慌到不行。
只是才迈开小细腿，傅沉夜倾身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戚酒只觉得一下子失去重心，人朝着一侧狠狠地跌了过去。
什么都没看清，但是手已经压在他的腹下，人记起别扭的姿势坐在沙发里，刚好没有撞翻车厘子。
傅沉夜黑眸直直的望着她，手还抓着她的，“你自己答应长辈一起守岁。”
“可是……”
“困了是吗？”
“是。”
“那就在这里睡。”
傅沉夜眼眸格外的璀璨。
戚酒心跳如雷，望着他，轻声：“在这里怎么睡？”
她说完就后悔，因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此时就在她面前，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将她包围着，他的脸在她眼前跟脑海里的完美重合，然后……
她应该说这里太冷会感冒之类的？
不过后来她想，幸好没这么说。
不然他再说他怀里暖怎么办？
“我教你。”
傅沉夜说着，那只手继续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松把那盘车厘子搬回桌上。
此时桌上满满当当的零食甜点跟水果，还有没怎么喝的茶，但是已然是没有意义。
戚酒看着他的动作，只想挣脱开他的手，却才伸手去推他的手，立即两只手都被他拉住。
戚酒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巧劲拽着，就那么到了一个自己本不该在的身躯。
他躺了下去，而她……
戚酒心跳乱了，脸上长的发红。
“傅沉夜你别这样。”
“别动。”
她想挣扎，傅沉夜索性两只手将她的后背抱住。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再管。
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才觉得生命得以完整。
戚酒推不动他，很快也静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那个跳的很用力地心跳，不是她的。
傅沉夜的心跳的更大力，像是要呼之欲出。
戚酒又羞臊又尴尬，感觉着他侵略性十足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她微微呼吸着，只是让自己千万别惹急他。
身体突然被抱着翻了身，傅沉夜将胳膊给她垫着，从她身后拥着她。
嗯，电视里还是她最爱的演员，她还可以再看会儿。
戚酒却已经对这个姿势，有些别扭。
这时候她真不是矫情，按理说他们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有什么好别扭的？
可是……
可是他是傅沉夜啊。
是她一见钟情，到目前为止仍然会让她心跳如雷的男人啊。
她为什么那么痛，那么想逃走？
其实……
是的，她从来放不下他。
她不过是叫自己理智而已，她不过是觉得自己不该在犯贱，可是……
爱一个人可能就会这样吧？
情不自禁的想到他，被他碰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会有感觉，会想要回应。
可是……
明天怎么办？
他们终究回不去了呀。
戚酒只能那么僵硬的在他怀里盯着电视上。
平时她看那个演员的小品都会忍不住咧着嘴傻笑，可是这次，她笑不出来。
她只是想方设法的，管住自己的心。
她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拘谨，扭捏，想让自己的心跳，不要那么不规律。
“戚小酒。”
耳边，突然熟悉的温柔的声音。
戚酒听着，勉强答应了声：“嗯？”
“你还好吗？”
“……”
他轻轻地声音，却在她心内抨出层层涟漪。
重逢后他问过她这句话，可是今夜他再问，她却突然热泪盈眶，连句敷衍的还好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唇瓣有点烫，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她一点都不好。
那些没日没夜的疼痛的日子，她度秒如年。
那些靠着别人才能下地的日子，她脑海里竟然还会浮现出他抱着她的时候。
发生了好多糗事，她疼的上厕所都不能的时候……
什么自尊心，羞耻感，在那段日子……
她一直很感激古青青，就是因为那时候。
她那时候……
她一点也不好，一点点都不好。
可是，这都是他们分开后必经的一些事情，她不想再讲给他听。
“我是说，你心跳的有点快。”
就在她泪流满面之前，他突然又低低的一声提醒。
她所有痛苦的情绪一下子被拉回，却动也没动。
因为他看不见她掉眼泪。
“是你快。”
她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却是沙哑的。
该死。
她暗骂自己，怎么会发出哭嗓。
傅沉夜突然起身，摁着她的肩膀将她平躺，然后便看到她满是泪痕的脸，“他们演的好像是喜剧小品。”
“……”
戚酒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能抬手将自己的脸遮住，转头对着电视那边，嘟囔：“傅沉夜你别看我。”
别看她？
傅沉夜望着她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拿开她的手，然后直直的看着她，“再掉眼泪就要受罚。”
“……”
配合他的是她的眼泪，真的不是她。
“很好。”
戚酒看到她眼泪从眼角流下的时候，很快低头亲了上去，在她因为掉眼泪而发烫的嘴唇。
他也很烫。
戚酒的一双手被他扣着举过肩膀，被吻的毫无反抗之力。
傅沉夜觉得自己上次亲她，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根本情不自禁，管不住自己，一开始，便无法节制的。
好像压抑在心里的那份感情，在经年累月的消沉后，终于得以爆发，他吻的越来越霸道，情缠。
小品结束了，又是欢快的音乐，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
直到他感到自己头昏，想起自己发烧，这才缓缓地停下来。
他暗哑的低声：“抱歉，戚小酒。”
戚酒沉默着，缓缓地睁开眼睛后，看到了他氤氲的眼里，然后心内狠狠地一揪。
“忘了发烧。”
“……”
可是他明明几分钟前还记得，亲她的时候就不记得了？
或者他说的是真的吧。
戚酒不想辩驳了，她只是在觉得自己嗓子里终于能发出声音后轻声道：“可以下去了吗？”
傅沉夜当然不愿意，却还是缓缓地从她身上翻下去，接着缩在她身后继续将她揽住。
戚酒下意识的转眼看电视，肩膀后面却被他的额头抵住了。
他这番缠绵是为哪般？
戚酒什么都看不清了，她也真的开始犯困。
只是眼皮打架的时候，觉得毛衣里进去了只滚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