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也相信这家伙是吃了我的过期药?”柳翔宇反问。
“当然不相信啦!”章秋月摇头道,“像你工作这么认真这么负责,怎么可能让过期药呆在药品室里呢?打死我也不相信!”
“谢谢你的信任!”柳翔宇微微一笑,“至少还有人相信我。”
“我是百分百地相信你,可这能替你洗刷冤屈吗?”章秋月微蹙着两弯黛眉,发愁道,“柳翔宇,你打算怎么办呀?”
柳翔宇瞧见章秋月那副忧愁的样子,反倒哈哈一笑,取笑道:
“开心果,你也有发愁的时候呀,这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人家替你担心嘛,你反倒取笑起人家来了,天理何在呀!”章秋月撅着嘴巴瞪了眼身边的帅哥,又笑嘻嘻地拿手拍他的头,娇嗔道,“你这个死东西,也太没心没肺了吧,气死我了,哼!”
“要能把你气死,那我就能飞上火星了!”柳翔宇夸张地说句,“不过,章秋月,我还真不想把你气死呢。你说你这个人烦是有些烦人,可要是没了你,那也会失去一点点快乐的。”
“所以嘛,我的存在还是挺有意义的哟。”章秋月颇为自得地晃了晃脑袋,嘻嘻笑道,“不过,柳翔宇,我会这么烦你,这么缠着你不放,你要负很大很大的责任,知不知道呀?”
“见过赖皮的,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柳翔宇故作无奈地笑道,“你自己天生爱烦人爱缠人,怎么反倒把责任推开我头上!”
“你这是真傻呀,还是装傻呀!”章秋月白了眼柳翔宇,一本正经地说,“跟你说吧,柳翔宇,我这样子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柳翔宇事先就料到章秋月会来这么一出,听她这么一说,心头也就波澜不惊了,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笑了笑,他平静道:
“拜托你,章秋月,你别跟我说这种玩笑话,好不好呀?”
“谁跟你说这是玩笑话呀!”章秋月生气道,“柳翔宇,你的情商真的就这么低吗?真的就不明我对你的心吗?白痴呀你!”
“对,我情商就这么低,我就这么白痴,行了吧!”柳翔宇口气生硬地答道,“所以,章秋月,我请你离我远点好吗!”
要是放在别的女孩子身上,听了这话肯定是二话不说甩头就走,可章秋月与众不同,她非但不生气,反倒笑嘻嘻地说句:
“柳翔宇,我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可我偏偏就不吃你这一套。哈哈,要是我能让你这么气走,那我还叫章秋月吗,嗬嗬嗬!”
“是呀,像你这么脸皮厚到无极限的人,世上还真没人能把你气走!”柳翔宇苦笑道,“唉,算了我倒霉,碰你上你这个极品!”
“什么倒霉呀,这是你运气特好,遇上我这么个关心你喜欢你的好女孩,你该谢天谢地才对嘛。”章秋月眉一扬,自我表扬。
“你说什么呀,要是你不来缠我烦我,我会跪着谢天谢地呢!”柳翔宇苦苦地笑了笑,接着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说话真难听,就不怕伤我的心吗?”章秋月其实并不介怀,却装出副难过的样子,嘟着嘴巴说,“柳翔宇,你太过分了。”
“虽说有些过分,但这是我真实的感受。”柳翔宇自言自语似的说句,紧接着又提高声音道,“好了,别再说这种话了。”
“好,不说了,再说你会拿更难听的话刺我呢,我可受不了。”章秋月责备似的瞪眼柳翔宇,又问道,“柳翔宇,你的事怎么办?”
“什么事呀?”柳翔宇似乎不想提那事,就故意反问句。
“就是那臭流氓吃过期药的事呀。”章秋月盯着面前的帅哥,正儿八经地说,“哎,你好像不怎么把它当回事了耶。”
“本来就跟我没关,我干嘛要把它当回事呢!”柳翔宇答道。
“我也知道,是那臭流氓要设计害你,可他一口咬定是吃了你给的药才那样。”章秋月焦虑不安地问,“你说,该怎么办呀?”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事,不过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柳翔宇郑重地说,“正所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既然不是我干的事,就算有人要栽脏陷害我,到时也会还我清白。”
“话是这么说,可怎么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呢?”章秋月问。
“你不用急,我会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件事,还自己一个清白。”柳翔宇很有信心地说,“他想害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说的没错,我们不仅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家伙阴谋得逞,而且还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最好借这个机会把他赶走。”章秋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说真的,我巴不得他死在医院呢!”
这话使柳翔宇吃惊不小,说实话他真没想到面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会说出这么刻毒的话,不过想了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试问哪个女孩子不会对企图祸害自己的人恨之入骨呢!
“你真的就这么恨他吗?”沉默了会儿,柳翔宇明知故问句。
“他那样对我,你说我能不恨他吗?”章秋月依然恨恨地说道,“当然,我也知道要他的命是不可能,但我希望他滚出公司。”
柳翔宇很理解章秋月,知道成天跟一个非礼过自己的色狼呆在一起有多难堪有多痛苦,所以她巴望这家伙滚出薛氏集团,就再正常也不过了。也许这次是个好机会呢!他暗暗下决心,不仅要尽快想办法替自己洗刷冤屈,还要帮章秋月了却这桩心事。尽管要做到这一点有困难,但他坚信最终一定能办到。因此,他说:
“章秋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并且要借此事来帮你一把。”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章秋月眼里闪出兴奋的光,高声说句,“如果能证明是那臭流氓陷害你,那么依照公司规定他就得滚蛋。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怎么来证明他栽脏陷害你。”
“没错,这是问题的关键。”柳翔宇点点头,拧着两道浓浓的剑眉说,“但问题是,我们怎么能得到所需要的证据。”
“我认为最好的证据,就是他吃的过期药的瓶子。”章秋月想了想,眼珠子一转,不无激动地说道,“要是那药瓶不是药品室的,那就能证明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而且还能证明他诬陷你。”
“聪明!”柳翔宇竖起大拇指夸道,“章秋月,真看不出你还有破案的天赋哪。跟你说吧,你说的跟我刚刚想的一模一样。”
“哦,是吗,那太好了。”章秋月高兴得呵呵一笑,又眨眨眼,自作多情地说,“柳翔宇,你不觉得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通你个头呀,别往歪处想了。”柳翔宇拍了下对方的脑门,故作气恼地瞪了她一眼,压低声说,“以后别这样想,好不好!”
“就要,我就要这样想。”章秋月任性地嚷道,“不光我要这样想,你也要这样想,而且必须要这样想,要不我饶不了你。”
柳翔宇瞅着章秋月那可爱的模样,就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虽说他不可能会爱上她,但觉得这女孩挺可爱,跟她在一起不管心里有多烦,都会变得开心和快乐。默然会儿,他严肃道:
“别说这些玩笑话了,章秋月,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干嘛这么严肃呢,这好玩嘛!”章秋月脖子一歪,嘻笑道。
“事关重大,能好玩吗!”柳翔宇故意说句,“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我的清誉和饭碗,也关系到你今后的工作心情,所以务必得认真对待。章秋月,我希望你能严肃认真对待,听到没有。”
“是。”章秋月头一正,胸一挺,一本正经地答道,“柳翔宇,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关系重大,所以我们得严肃认真对待。”
“你能这么严肃认真,再好也不过了。”柳翔宇觉得章秋月的做作有些可笑,想痛痛快快地笑两声,可还是强忍住了,绷紧张脸说,“哎,章秋月,你是不是有办法把那药瓶弄得手呀?”
“这个……”章秋月蹙着眉说,“这事还真有点难哪!”
“那当然,这么重要的证据都能轻易得到,那你不成神了!”柳翔宇板着的脸上掠过丝笑,“不过,这证据一定要拿到。”
“哎,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章秋月凑到帅哥耳边,问句。
“暂时还没有。”柳翔宇照实说,“你也知道我跟那家伙任何交往,根本就不知道他会把药瓶放在什么地方,所以无从下手。”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上午的时候我看见他吃药了。”章秋月寻思着说,“虽然没看见他把药瓶放在哪儿,但依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会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当然也有可能扔掉。”
“要是真给他扔掉的话,那就死无对证,我就成了冤死鬼啦!”柳翔宇叹口气说,“现在只能寄希望这药瓶没被扔掉。”
“你别这么悲观嘛,就算他真扔掉,那应该还在垃圾箱里,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找呀。”章秋月挺乐观地笑道,“说真的,我还巴不得他会把药瓶扔在垃圾箱里,这样就能更容易找到它了。”
“你以为他真是头驴呀!”柳翔宇取笑道,“这家伙再怎么说也有点头脑,既然他故意设计陷害我,那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随手扔到垃圾箱里,要么就扔进马桶里给水冲到下水道,要么就死死锁在他的抽屉里。如此看来,你的智商还有待提高啊!”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章秋月并不介意对方的取笑,很认真地点头道,“这么看来,我们现在只能赌药瓶锁在抽屉里。”
“没错,只能这样了。”柳翔宇神色凝重地答道,“而且我觉得这种可能性相对比较小,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他扔进了马桶里。”
“不管怎么说吧,我们也得试试看,万一在呢。”章秋月说。
“对,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得尽力争取。”柳翔宇郑重地说,“只是东西锁在抽屉里,怎么才能拿到呢?”
“这还用想,找个机会把锁撬开呀!”章秋月不假思索地说。
“撬锁拿东西,不是偷吗?”柳翔宇摇头道,“这怎么可以!”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干嘛。”章秋月果断地说,“柳翔宇,你还用管这事,交给我就行了。就算真出事了,我扛好了。”
“看你说的,我能让你做这种事吗?”柳翔宇很有气概地说道,“章秋月,你的好意我谢了,这事还是我来办得了。”
章秋月就知道柳翔宇会这么说,暗自得意自己的激将法凑效了,脸上就掩饰不住地露出得意之色,却有意争着说句:
“还是我来吧,我跟他同一办公室,行动起来比较方便嘛。”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让你干这种冒险的事。”柳翔宇道。
“我乐意,因为我想替你办事。”章秋月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我不乐意!”柳翔宇果决地拒绝道,“我不要你替我办事!”
“你……”章秋月顿感心被什么刺了下,却并没有把这种痛表现出来,假装平静地说道,“好了,你不想要我帮忙,就算了。”
柳翔宇明白章秋月无所谓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他坚持认为自己必须这么做,否则以后会把她伤得更重。
彼此相视着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柳翔宇先回过神来,说道:
“章秋月,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的,我打心里谢谢你!”
“你明白我的心,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章秋月眼神里流露出丝忧伤,幽幽地说句,“你是不是觉得伤害我很好玩呀?”
柳翔宇见章秋月如此伤感,想安慰她一番,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怕引起她更大的麻烦和伤痛。默然了下,他故作轻松地笑道:
“章秋月,你对你办公室情况比较了解,什么时候动手好。”
“等所有人下班后,做这事就最安全了。”章秋月答道。
“嗯,说的有道理。”柳翔宇点头道,“只是大家都下班了,那办公室的门也得上锁呀。这办公室的门要撬开,我还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