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还是有点早了,时机还不够成熟。 ”柳翔宇犹豫着说,“等时机完全成熟了,我会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爸还有我妈。”
“恰恰相反,我认为现在时机最好,没必要再往后拖了。”韩晓婉坚持道,“老公,你就不要再犹豫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告诉你爸我们早就同居了,而且很快就要结婚,好让你爸高兴。”
说着,韩晓婉就拉起柳翔宇的手,要同他一块重新回病房,把这件高兴事告诉未来公公。柳翔宇迟疑了下,就将韩晓婉的手甩开了,用恳求的目光盯着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希望你能理解我,别这么急,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没有考虑好吗?”韩晓婉俏脸上腾地掠起股怒气,提高声音质问道,“柳翔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怎么会呢,你想哪儿去了!”柳翔宇赶紧陪着笑答道。
“如果你真心爱我,还需要我给你时间考虑吗?”韩晓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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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让你再给我点时间考虑,不是因为我爱不爱你的问题,而是考虑我爸我妈的难处。你也知道我爸这一病,不仅把家底都掏空了,而且还欠了这一大笔医疗费。如果他们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先是会很开心的,接下来就要为结婚所需发愁了。这一愁,保不准我爸的病又加重了,所以……”
“都什么年代了,还需要父母来操办婚事吗,到时我们举行个简单婚礼就行了。”韩晓婉说,“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可以这么想,我也可以这么想,可我爸妈不会这么想,他们一定要按照我们乡下的习俗给你家办彩礼,还要争取给我们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这样我爸妈才会觉得尽了做父母的责任,才会觉得在别人面前有面子
。”柳翔宇道,“你明白了吗?”
“这……”韩晓婉不解地说,“你爸妈怎会有这种想法呢?”
“我了解我爸妈,他们就是有这种想法,所以我得尊重他们的想法。”柳翔宇认真地说,“老婆,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爸妈。”
“好,我答应你。”韩晓婉寻思了下说,“我现在不强逼你同我去向你爸公开我们的秘密,只是希望你今晚能跟我一道回去。”
“再过两天吧,等我爸再好点,我就找个理解回家陪你。”柳翔宇央求道,“老婆,你就答应我吧,算我求你好不好!”
“算了,我不强迫你了。”韩晓婉沉吟了将近半分钟,才幽幽叹口气说,“我知道就算我把你强行带回去,你也不会开心的,到时候彼此冷着张脸相对,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好,我不勉强你。”
“谢谢你的理解。”柳翔宇松了口气,语调轻快地说,“放心吧,老婆,到时候我会弥补给你造成的损失,而且连本带利还你。”
“这可是你说的哦,别到时候耍赖!”韩晓婉故意绷着脸说。
“放心吧,我一定说到做到。”柳翔宇笑道,“现在你回去吧。”
“你就这样让我走吗?”韩晓婉含蓄地笑道,“就不想给我留个纪念,好让我晚上回味着它,慢慢地慢慢地进入梦乡吗?”
柳翔宇当然明白韩晓婉的意思,却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扫了眼身边,见楼道上没什么人影,就赶紧把嘴巴凑到她面颊上亲了亲。原以为任务完成了,可韩晓婉笑眯眯指着自己的嘴巴,向柳翔宇示意要再吻吻她。柳翔宇没办法,只要再次把嘴凑到她嘴唇上吻了起来。或许是韩晓婉这几天感情受到了压抑,居然勾住他的脖颈激情四射地吻了起来,直到被柳翔宇强行推开。
尽管没有得到充分的满足,但毕竟将内心的压抑释放了出来,所以韩晓婉脸上还是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她向柳翔宇摆了摆手,声音柔柔地说声拜拜,然后一转身朝对面的电梯口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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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翔宇看到韩晓婉修长迷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转弯处,就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轻松,像是摆脱了一个大麻烦。接着,他掉过头朝病房走去,准备好好照顾康复中的父亲。
回到病房一瞧,父亲已经坐到床上去了,身子靠在床头挡板上,眼含微笑地看着自己,柳翔宇脸上立马就绽出个笑,朝床头走了过去,伸手拖过那把木质交椅,在父亲身边坐了下来。
父亲没有立即开口答话,只是盯着儿子笑,好半天才问道:
“宇儿,你有没有看出晓婉挺喜欢你呀?”
“没看出,爸,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才这样说?”柳翔宇问。
“你说的没错,我是挺喜欢晓婉,这姑娘不仅模样俊俏,而且心眼好,为人又热情,真是人见人爱啊!”父亲坦白地说,“说实话,要是晓婉能做我们家的媳妇,那爸会高兴得要命了。”
“你说人家那么好,又怎么会看上我呢?”柳翔宇故意说句
“宇儿,你也很好呀,跟晓婉可谓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父亲笑呵呵地说,“嗯,要不要爸给你说媒,让晓婉嫁给你?”
“什么呀爸,你啥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还开起你儿子的玩笑,这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柳翔宇故作吃惊地盯着父亲说。
“谁跟你开玩笑呀,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父亲即刻敛去脸上的笑,正色道,“实话对你说吧宇儿,我是真心喜欢晓婉的。”
“这我知道,瞧你看到她那副乐呵呵的模样,我就一清二楚了。”柳翔宇笑着说,“咦,她不是说想做你的干女儿吗?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就收她做你的干女儿,这要也可满足你的心愿。”
“是呀,晓婉是这么说过,可爸更想她做我的儿媳妇哪。”父亲笑眯眯地说,“所以呀,宇儿,你得想办法把她弄得到手。”
“我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事,再怎么想办法也没用。”柳翔宇假装无可奈何地说,“爸,这事你就不能指定我去办了。”
“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不能说了算,这爸心里也明白。”父亲答道,“但我看得出,晓婉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加把劲,那她当我的儿媳就没问题了。听我的,准没错!”
“就算她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但这也仅仅只是喜欢我,同乐意当你儿媳那是两码事。”柳翔宇看着父亲说,“知道吗,爸?”
“当然晓得。”父亲认真地说,“可爸已经看出了晓婉不光喜欢你,还愿意嫁给你。只要你好好求求晓婉,她肯定会嫁给你。”
“我可不敢这么肯定。”柳翔宇故意说,“我觉得韩晓婉只是像朋友一样喜欢我,并没有嫁给我的意思,所以我没这个把握。”
“瞎说!”父亲瞪眼道,“爸说的话,你也敢不信,真有你的。”
“不是不信,是这事由不得你来决定。”柳翔宇笑着说,“好了,爸,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也该累了,躺下好好休息吧。”
“啥累呀,跟你说这事我一点也不会累。”父亲板起面孔教训道,“宇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成家立业了。虽说爸年纪不算太大,但身体不怎么好,就盼着成家好了却心事哪。”
“看你说的,爸,你现在身体不是恢复得挺好的嘛,再过个把来月就可以出院了,到时会像年轻力壮的时候一样,身体棒棒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柳翔宇鼓励道,“爸,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宇儿,爸晓得你这么说是在安慰我,但我身子骨怎样自己心里清楚。”父亲微微皱起眉头,叹口气说,“别说得了这种病,就算身子骨没啥,到了这把年纪,也好不到哪里去,哪能像年轻时一样呀。宇儿,爸晓得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处处都会替爸妈着想,现在你就赶紧找个对象成家,这样爸就不会再有啥牵挂了。”
“这事我也急呀,可这不是我急就能办好的事,得靠缘分哪。”柳翔宇嘻嘻一笑道,“这缘分的事儿,爸,你肯定比我懂。”
“是呀,姻缘姻缘嘛,那就得看缘分了,是强求不来的。”父亲脸上也浮出丝笑道,“可现在爸看出了你的姻缘来了,只要你加把劲就能找到对象成家的。晓婉多好呀,你有啥好想的呢?”
“不是我有啥好想的,关键的问题是人家晓婉在想啥,知道么爸?”柳翔宇说,“你喜欢晓婉,可晓婉又没答应你嫁给我
。”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看得出晓婉是……”父亲沉吟着说。
“那只是你的猜测,不能算数。”柳翔宇打断道,“好了,爸,时间不早了,你也应该躺下好好睡了,这样对身体相当有好处。”
“你的终身大事还没眉目,爸哪能睡得安稳呀!”父亲叹口气道,“你要现在跟我说,哪天要跟晓婉结婚了,我立马就睡了。”
“这事我倒不能答应,不过我会努力的。”柳翔宇正儿八经地说,“爸,我把话都说到这分上了,你现在可以安心睡吧。”
“嗯,虽说你这话不能完全满爸的意,但也让爸心里踏实了些。”父亲面带微笑地说,“好,宇儿,爸听你的话这就睡了。”
“爸,你安心睡吧。”柳翔宇松了口气道,“最好一觉到天亮。”
“爸年纪大了没这么能睡,再说医生还会来做检查的,到时候会把我叫醒来,其实也不用医生叫,到时候我就会要不是醒过来。”父亲边往被窝里丢,边含笑着说,“宇儿,你也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这医院不是人睡的地方,爸晓得你睡不习惯,这不这几天你都瘦了。爸现在能照顾自己,明天你回自己那儿睡吧。”
“没有没有,爸,我挺习惯的。”柳翔宇撒谎道,“再说我回去就一个人睡,在这里还有爸陪着呢,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好啥好呀,这不都是爸拖累了你!”父亲自怨自怪道。
“别这么说,爸,这是我应该做的。”柳翔宇赶紧安慰道,“爸你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好好把病养好了就行。快睡吧!”
“宇儿,你真孝顺,爸心里高兴。”父亲脸上闪出丝笑,神情中透出感动之情,默然片刻又叮嘱道,“宇儿,你也睡吧。”
把这话说完,父亲就合上两眼,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柳翔宇看到父亲入睡了,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对面的窗户走过去。他立在窗前,透过那扇无色透明的玻璃窗,看窗外的夜色。夜空一片深蓝,星光闪烁,一弯如钩的银色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月光被都市华丽的灯光消融了,是无法让人欣赏到。
柳翔宇对着那弯月亮出神里看了起来,思绪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到遥远的小山村,牵引到遥远的童年。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他爬山摘野果的情景,想起了生病时父亲背着他翻山越顶前往十里外小卫生院看病的情景,想起了父亲用沉重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叮嘱他好好读书做个人的情景,内心不禁涌出股感激之情。
是呀,现在父亲老了生病了,需要自己照顾,可自己却不能悉心照顾他。想到这儿,柳翔宇内心顿生股愧疚之情,觉得自己对不起爱自己的父亲。同时他心里又感到一阵难受,因为他清楚父亲的病是无法痊愈无法康复的,不管手术有多成功,都不可能活到正常岁数,生命最多也就十年,他能陪伴父亲最多也就十年。
尽管柳翔宇从不亲口对父亲说爱,但内心里深深地爱着父亲,对父亲的感情非常非常深厚,几乎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地步。因此,他希望能永远陪伴着父亲,然而现在几乎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最终会看到父亲遭受着病痛的折磨而离开自己,这该让他有多揪心有多痛呀。想到这儿,他突然有种泫然欲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