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姑娘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终都惭愧摇头,并不是她们学艺不精,而是缂丝易学难精,想要织出好的成品来,手艺不娴熟是万万不能尝试的。
见此夏琳只是笑了笑,侧首对娇阳道:“看来只有我亲自上织机了,不过咱们现在先要去将花样定下来,可能还得去镇上买材料,那位公子可有说什么时候去店里取衣服?”
两人说着话,便离开织房,娇阳闻言回话道:“六日后,如今已有两天过去,四天的时间够吗?”
“四天应该够,其实缝制花用不了多少时间,主要是缂丝比较花用时间,不过好在不是整件衣服上需要满满的花纹,所以时间还是够的。”夏琳想了想,如果晚上能开始缂丝的话,四天的时间绝对的够,只是她话不敢说太满。
娇阳如今也没什么可求的,只要能交差,那怕让她不睡觉,她也愿意,好在如今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夏琳带着娇阳去了书房,将衣服所需的图样画出来,娇阳看过后觉得可行,两人又清理金银丝,发现不够,娇阳让夏琳留下做准备工作,自个则坐马车去镇上买。
缂丝需要缂丝机,她便画了一张缂丝机的图,交给余强,请他立刻去山中伐木做缂丝机。余强拿了图稿,当即带了两个人进山伐木去了。
当天晚上,余强便将缂丝机造好,夏琳也不耽搁,准备缂丝,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啊!
夏琳设计的图样就是龙纹祥云图案,日夜赶制,终于在第三天缂丝完成,然后自然是栽制,这做衣服就快多了,傍晚时分,一件白色金银错龙纹祥云图案的男式锦服就制好了,这几天是娇阳看着夏琳一点一点从缂丝到最后的缝制,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完全臣服于夏琳的手艺下。
最终娇阳依依不舍的告别夏琳,带着那件精品锦衣回云城去了。在娇阳离开的第二日,里正徐福带着一位大婶来到夏琳的家中,那大婶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夏琳一看这打扮,便想起媒婆这个词汇,而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看错,徐福带来的这个大婶,确实是媒婆。
“徐叔,不知道你今日来所谓何事?”夏琳话是问的徐福,只是眸光却是定在那大婶身上。
“静好,这位是镇上的伍媒婆,是替村里的葛二桩来向你提亲的。”徐福眸光有些躲闪的开口道,他也不知道葛二桩怎么会突然求到他名下来,他的母亲与葛二桩的母亲原是表姐妹,有了这层关系,倒叫他不好推托。
葛二桩这个人夏琳知道,在村里有个绰号叫葛瞎子,而且还是死了老婆的,膝下有个十岁的儿子,这事不用问,夏琳也知道定是江氏背着徐福与葛二桩谋划的,至于葛二桩为什么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这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眼下她只想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将这两人给打发走。
触了触贴身佩戴的玉佩,夏琳将玉佩取出放在桌上笑道:“徐叔,劳你白跑一趟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说,我自幼已经订亲,这块玉佩便是订亲信物,我未来夫君手里也有一块。”
“你不是孤女吗?没有父母如何订亲?”一旁的伍媒婆本看不上夏琳这等子丑八怪,若非里正娘子承诺事成给她一大笔好处,她才不愿意给这样的人做媒,没的降低自己的身份。
夏琳可不是没眼力的人,那伍媒婆眼底的轻视,早早落入她的眼中,不过对方不比江氏,没必要一上来就得罪人,因此便继续好脾气的笑道:“我自然是有父母的,不然那里有我,我是一出生时,父母就为我订了亲,对方与我家是世家,后来父母双双过世,我是由奶娘照顾,到六岁时得奶娘病重,去世前,说明玉佩由来,叮嘱我万万不可弄丢这玉佩,如今我有婚约在身,葛家那里还请徐叔帮忙说明原由。”
伍媒婆自然不能任由夏琳就这样推掉自己的保媒,因此有些不客气的开口道:“静姑娘,你别怪婶子我说话难听,看你这块玉佩那也是成色极好的,想必你订亲的人家是大户人家,若你美貌如花倒也罢了,可你瞧瞧你自己那模样,如此丑颜,人家肯要你当少奶奶吗?你那婚事只怕是不成的,倒不如答应了葛家的婚事,不管怎么说,葛家在村里也有不少地,吃穿不愁,葛二爷又看不见,自然不会嫌弃你这幅尊容,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缓缓收起桌上的玉佩贴身放好,随后抬眸看着眼前的妖婆,片刻后夏琳看向徐福道:“徐叔,伍媒婆这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认为葛家能向我提亲,还是我高攀了呢!”
徐福一听这话便知道夏琳这是要动怒了,其实伍媒婆的话他这个旁人听了心中都不舒服,更别说是当事人了,不管人家与未婚夫那边如何,现如今她有婚约,这事做罢也是情理中的,偏伍媒婆嘴贱,你不怀好意羞辱人家,本就不对,想到这里,徐福笑了笑对夏琳道:“静好,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叔是外人,还没那个资格管。”
夏琳要的就是这句话,随即她眼一眯,眸光冰冷毫不客气的开口道:“老妖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姑奶奶我还真就看不上葛家的,你又能奈我何,趁姑奶奶现在没发火,你有多远给姑奶奶滚多远,否则别怪姑奶奶不给你脸。”
伍媒婆是甜水镇最好的媒婆,多少人巴结着她,指望说一门好亲事,她活了一把年纪,还从未被人这样打过脸,当即气的脸都绿了,指着夏琳气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还不走,等着姑奶奶我亲自送你?”说着,便挽袖,做出要出手的样子。
伍媒婆听江氏说过,知道这臭丫头会几下功夫,那里敢真的等着这丫头动手,蹭的起身,脚底抹油的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