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以前在镇国公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齐老夫人,更没有听祖母说过长远侯家,她还以为梁家是没有来往的。
“我与齐老夫人是在闺中认识的,年轻时还有来往,后来都老了,我不太喜欢出门,所以就疏于联系。”卫老夫人简单地解释。
卫望泞却更觉得奇怪,既然是闺中认识,那关系应该挺密切的,怎么会在老年之后,两位老人家一点联系都没有。
“祖母,我陪您一起去齐家。”卫望泞小声地说,眼中带着小小的期待。
卫老夫人垂眸打量着卫望泞的脸庞,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头,“那你就随我一起去吧。”
卫望泞心情雀跃起来,就连去上曹姑姑的礼仪课都认真许多。
午时,卫望泞回到德馨居,许嬷嬷已经回来了,带来齐老夫人的帖子,邀请卫老夫人明日到府上做客。
“那你去准备。”卫老夫人对许嬷嬷说道。
卫望泞想到明日终于能够见到祖母,心里又酸又喜,却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情绪,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老夫人,侯爷来了。”丫环在外面回禀了一声,撩起帘子请长远侯进门。
“母亲。”长远侯的声音愉悦,大步地走了进来。
卫望泞屈膝一礼,“父亲。”
“侯爷今日才下朝?”卫老夫人问,让许嬷嬷给长远侯上一碗温茶。
“今日朝廷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太后突然传出身子不适,只怕还没下朝。”长远侯接过许嬷嬷的茶碗,笑了一下,“母亲知道镇国公回来的消息吧,今日文武百官都是为他争得耳红面赤的。”
卫望泞心尖一抽,竖起耳朵安静地听着。
“镇国公能够平安归来是好事,朝中有什么可吵的。”卫老夫人淡淡地说。
长远侯道,“话不是这么说,镇国公因为策略失误导致五万将士阵亡,虽然没有失去望月谷,但那么多人命,要是没有人出来承担错误,天下百姓如何能平息愤怒。”
“究竟是策略失误还是有人陷害,这么久都还没查清楚,怎么轻易将罪责落在镇国公的身上。”卫老夫人皱眉说。
长远侯点了点头,“偏偏镇国公失忆了,对当时望月谷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今日李永平还亲自接他入宫自辩,结果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您是没看见,镇国公畏畏缩缩的懦弱样子,与以前真是判若两人,要不是长得一样,我都不敢相信那是齐墨远。”
镇国公府是真的完了。
畏畏缩缩?懦弱!
要不是对面坐着的是她如今的父亲,卫望泞肯定糊对方一脸。
她大哥怎么可能会是胆小懦弱之辈,就算失去记忆,他依旧是齐墨远。
卫老夫人沉声道,“所以有人要趁着镇国公失忆,趁着他无法自辩,让他承担所有的罪责吗?”
长远侯疑惑看了卫老夫人一眼,怎么觉得他的母亲很袒护镇国公。
他们家跟齐家又没有什么来往。
“皇上压着还没降罪,不过,镇国公已经自请皇上收回大将军兵符,还自请去爵。”长远侯说。
卫望泞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坦然就平静了。
这是齐墨远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