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在齐家住下来,真的是一点陌生感都没有,比起在齐家还更自在,但是在丫环面前,她还是要装出几分拘谨的样子。
当初服侍她的丫环都随她进宫了,除了老夫人身边的碧蓝等丫环,其他都是这几年才买进府里的,齐老夫人挑了两个灵活麻利的丫环来伺候卫望泞。
“卫姑娘,床褥都扑好了,奴婢去给您打水梳洗?”穿着桃红色短袄的圆脸丫环含笑对卫望泞说道。
“多谢润珠姐姐。”卫望泞露出一个害羞腼腆的笑容。
润珠福了福身,“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卫姑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奴婢们就先告退了。”另外稍微瘦些的丫环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卫望泞颔首。
白芷送她们二人出去,将门直接给关上了。
“那个叫夏竹的是怎么回事,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白芷没好气地嘀咕,“姑娘您就是脾气太好了。”
卫望泞是知道夏竹的,以前她院子里的小丫环,偷偷将她的事透露给齐意如,她知道之后,便将她送给齐意如了,几年过去,她都已经是一等丫环了。
“这又不是家里,不要太苛求了。”卫望泞伸了个拦腰,能够留下来陪祖母几天,她已经很高兴了,丫环的态度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白芷小声嘀咕,“润珠倒是还好,那夏竹几个意思,好像别人欠她三百两的表情,又不是姑娘硬要留下来的。”
“去外面看看热水好了没。”卫望泞不让白芷抱怨,如今是小连氏在当家,她不想给祖母添麻烦。
润珠带着两个小丫环提着热水过来,白芷上前去帮忙,外面已经不见夏竹的踪影。
卫望泞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一夜无梦地过去了。
翌日,天微亮,卫望泞已经起身洗漱,在齐老夫人还没起床,她便在正屋外面候着了。
“卫姑娘,怎么起得这样早?”卫老夫人身边的刘妈妈诧异地问,“外面冷着,您快进来里面吧。”
“刘妈妈。”卫望泞可说是刘妈妈看着长大的,对她自然不同旁人的感情,“我起得早,会不会吵着老夫人了?”
“外面是不是泞儿?”齐老夫人的声音在里屋传出来。
刘妈妈含笑望着卫望泞,“老夫人向来起得早。”
卫望泞跟着刘妈妈进去,看到齐老夫人正在漱口,她主动走上前,“老夫人昨夜睡得好吗?”
“人老了,睡得少也是正常的。”齐老夫人笑着说,自从宫里的娘娘和孙子同时传来噩耗,她几乎整夜都睡不着,最近心情开朗了些,总是能睡熟过去。
“我跟着许嬷嬷学了捏筋的手法,我替您捏一捏。”她不是跟许嬷嬷学的,是以前她知道齐老夫人有头痛的旧疾,特意去学的手法,她怕被齐老夫人误会,才说跟许嬷嬷学的。
齐老夫人高兴地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卫望泞将袖子挽了起来,走到齐老夫人的身边,替她捏着紧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