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恩在卫望泞离开禅室之后,气汹汹地站了起来,用力地踹着身后的墙壁。
那墙壁缓缓地打开,竟是一座隐形的门。
墙壁缓缓向上,露出一张轮椅,轮椅上的男子的目光深沉如泽,像敛住所有的寒光,俊美的薄唇显着几分锋利,他沉默地坐在那里,如一头睡着的猛兽。
“她怎么会知道小光头?”静恩仿佛没有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气,气呼呼地走了进去,眨眼间身后的门又成了没有缝隙的墙壁。
“谁跟齐意宁有友谊,老子才不跟她做朋友。”静恩在轮椅旁边坐下,“你说句话啊。”
坐在轮椅上的齐墨远终于动了一下,狭长的眼眸上抬,眸光微冷地看着静恩。
静恩低下头,“你是最了解齐意宁的人,她会告诉卫望泞多少事情,你比我更清楚。”
“帮她。”齐墨远薄唇轻启,低沉冷清的声音缓缓响起。
“她是个小疯子,你要跟着她疯吗?”静恩恼怒地问,“那是皇陵,不是随便能去的山头。”
齐墨远哑声说,“只要你找个理由,赵衡会让你进皇陵为她祈福的。”
“你也认为齐意宁的死有问题?”静恩问。
“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齐墨远藏起眼中所有的寒光,她不会从别人口中轻易相信他的失败。
静恩抬头看了齐墨远一眼,“你相信借尸还魂吗?”
齐墨远冷冷地看着他,“有借尸还魂吗?”
“以前不曾见到过,但佛经中提过。”静恩说,“我第一次见到卫望泞,好像见到她,这种感觉你难道没有吗?”
“怪力乱神,无稽之谈。”齐墨远的声音一冷,不给自己半点幻想。
祖母是太想念阿宁,才会将卫望泞当成是她。
他不会让任何人取代她的。
“你不信也罢,作为大师,我就觉得这个卫望泞很诡异,我会进宫求见赵衡,想办法进皇陵祈福,到时候将她带进去,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静恩说道。
他见齐墨远没有说话,又皱眉问,“你这两天到底要做什么?被赵衡知道你回来京都城,又要找人盯着你。”
“我不回来,他也会让龙卫盯着我。”齐墨远淡声说,“我要让御史台上奏定我的罪。”
“……”静恩站了起来,怒目瞪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着回来太轻松了,想要死一死才甘心?”
“不将我定罪,如何让背后那个人出来。”他一定要将望月谷阴谋的幕后指使者找出来。
否则,两万齐家军就白牺牲了。
还有如今不能归家的三万士兵,他们都需要一个交代。
“那你想怎样?”静恩问道。
齐墨远说,“到时候再说吧。”
自从齐意宁死了之后,齐墨远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冷寂,如今心思也更深沉了,静恩自认为眼光通透,仍然看不清他此时在想什么。
“你自便,我去想个理由进宫找赵衡。”静恩说,他想了一下,“我要是跟赵衡说,我梦见齐意宁死不瞑目,你说他会不会相信?”
齐墨远淡淡地瞥了静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