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不少人都感到错愕,皇上的态度太奇怪了,如果是觉得刚才那段埙声太难听,直接让人将卫望泞送出皇家庄园就是了,不至于因为这个降罪一个侯门千金。
不,不对!皇上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反而眼中有期待,他望着卫望泞的眼神不像是要降罪的样子。
“抬起头。”赵衡盯着卫望泞的头顶,对方到底是羞愧还是别的缘故,居然不敢抬起头看他。
“……”卫望泞在心里害她出去吹埙的人骂了一百遍,这才面无表情地抬头,眼神呆滞地回视着赵衡。
她不记得自己多长时间没有见过赵衡了,记忆中的少年早已经成为威严慑人的帝王。
“谁教你吹埙的?”赵衡目光炯炯地盯着卫望泞。
“?”卫望泞眼底闪过错愕,她都吹成那样了,还需要别人教吗?
“我自己学的。”卫望泞回道。
“放肆!”宜嫔呵斥,“在皇上面前,怎能如此放肆无礼。”
卫望泞抿了抿唇,她以前在他面前从来不肯低头,如今居然做小伏低,“回皇上,没有人教我,那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吹得不好听,让皇上和太后的耳朵受罪了。”
“既然你知道不好听,为何还要写在纸条上?”宜嫔斜乜了卫望泞一眼,打从心底对这个姑娘感到厌恶。
赵衡低声说,“皇后以前很喜欢听埙……她也吹得不好。”
“!”卫望泞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没有在赵衡的面前吹过埙,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少人听到赵衡这话,脸色顿时变了。
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太后,她如今最开心的就是再也不用见到齐意宁,甚至连听都不需要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可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皇上居然当着众人在怀念她。
“臣女哪敢与皇后娘娘相比。”卫望泞在心里忍了又忍,才终于让自己平静地说出口。
“你当然不配和皇后娘娘比较。”张娇娇没好气地叫道,转身看向赵衡,“皇上表哥,她哪里是会吹埙,根本是乱来的,调不成调,曲不成曲。”
赵衡却像没听到张娇娇说的话,眼睛灼灼地看着卫望泞,“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叫卫望泞。”真可笑,赵衡端出这样的姿态是什么意思,让人更相信他对先皇后深情不变吗?
宁……赵衡心头一动。
“皇上,不过是个丫头,就不必太在意了。”太后终于开口叫住赵衡,她深深地看了卫望泞一眼,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她,绝对不能让皇上接近这个卫望泞。
虽然这个卫望泞看似什么都不会,然而经过上次在宫里一事,她能够看得出,这个野丫头的琴棋书画是不行,但绝对不是善类。
她不会再让第二个齐意宁进宫的。
“嗯。”赵衡慢慢地收回视线,转身走向首座,在太后身边的位置坐下。
张娇娇恶狠狠地瞪了卫望泞一眼。
卫望泞沉默地坐回去,心里仍然想着,赵衡何时见过她以前吹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