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亭见到卫望泞之后,太后一直冷着脸,不管她怎么讨好,太后对她的态度跟之前都不太一样,一旁又有宜嫔和张娇娇拱火,她彻底成了笑话般的存在。
这样的羞辱和难堪都是卫望泞带给她的。
好不容易赏花宴终于散场,她恨不得飞回来打死卫望泞。
“你……你……”卫歆玉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卫望泞冷哼,“你好大的威风,还没当上娘娘,回到家里都快要摆出娘娘的威风了,祖母的院子是你想闯就闯的,我的丫环是你想打就打的吗?”
“都是你!”卫歆玉尖叫,“要不是你,太后对我还好好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你以为凭着一张脸就能勾引皇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你……”
啪——
卫望泞一巴掌打了过去。
“阿泞!”方氏惊呼出声。
“放肆!卫望泞,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自己的姐姐都敢打!”长远侯也来了,站在方氏的身边,眼睛几乎要在卫望泞的身上烧出两个洞,
他是造什么孽才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四妹妹,五妹妹,有话好好说。”卫弘毅急忙走了过去,拉住完全蒙住的卫歆玉,“怎么就动手打架了呢?”
长远侯冷哼一声,“这是打架吗?这是做妹妹打姐姐。”
双云上前行了一礼,“禀侯爷,夫人,四姑娘方才闯入五姑娘的里屋,不由分说打了白芷,奴婢们也不知道招惹四姑娘何事,若是做错事,还希望四姑娘明示,好让奴婢们向夫人请罪。”
“爹!”卫歆玉哽咽地叫出声,所有的委屈宣泄出来,她双眸含泪地看向长远侯,“她今天……破坏了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太后觉得我和她一样不检点,还叫我明日不用进宫了。”
长远侯对赏花宴上的事早有耳闻,如今听到卫歆玉这么说,更是惊怒不已,他做了那么多安排,才终于将女儿送进宫成了公主的伴读,就算不能日日见到皇上,但凭着她的容貌,将来要得到皇上的注意并不难,若是这时候就被太后厌弃,那以后就没有进宫的可能了。
“玉姐儿!”方氏低声呵斥,“今日的事跟阿泞没有关系,她怎么会知道先皇后喜爱听埙曲。”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挑选埙这样的乐器,平日在家里根本没有见到她吹过,还在凉亭里等着皇上,要不是太后及时赶到,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卫歆玉恶狠狠地瞪着卫望泞。
卫望泞平静地笑了笑,“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蹉,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我想要的。”
“你住口!”长远侯怒喝一声。
“难道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卫望泞问道。
双云说,“那张写着埙的纸条,并不是姑娘写的,姑娘什么都没有写。”
卫歆玉还想质问几句,却看到许嬷嬷沉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侯爷,夫人,老夫人服药之后睡下不久,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让奴婢请你们到里面说去。”许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里是老夫人的院子,四姑娘不由分说就闯进来要打要骂,侯爷来了也不训斥几句,居然只顾着教训无辜的五姑娘。
都说人的心是偏的,像侯爷这么偏心的,还真是少见,难道五姑娘就不是他的女儿吗?
自从五姑娘回来,长远侯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就一直不待见。
长远侯听到许嬷嬷的话,这才想起老夫人还在病中,他瞪了卫望泞一眼,抬步走了进去。
“你们两个,都进来。”方氏看了看两个女儿,心中苦涩难受,明明该是最亲密的姐妹,如今却都快要成为仇人了。
卫老夫人靠在软榻上,脸色还有些不好,精神比刚才好了些。
“娘,儿子不知道您在睡觉,吵着您了。”长远侯上前替老夫人掖了掖腿上的毯子,回头瞪着卫望泞,“还不滚过来认错。”
“侯爷,在这里就不必耍威风了。”卫老夫人淡淡地说,她看向卫歆玉,“卫家四姑娘已经够威风了,连我的院子都是想进就进,想打人就打人。”
“祖母,我……我是太生气了。”卫歆玉自知理亏,却不敢在卫老夫人面前太嚣张。
她真的是气糊涂了,忘记卫望泞一直住在德馨居。
卫老夫人淡淡一笑,“你只是生气就要打人,那以后要是大怒岂不是要杀人?”
“祖母,我再也不敢了。”卫歆玉哽咽地说。
长远侯道,“娘,您是不知道,玉姐儿在赏花宴受了委屈……”
“她受什么委屈?是被人陷害了,还是被人打骂了?”卫老夫人问道,“赏花宴上人多口杂,若是阿泞能够算准皇上何时出现,何时会吹埙,我看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难道非要被人欺辱才算委屈吗?太后因为卫望泞不许我再进宫了。”卫歆玉哭道。
“是啊,以前没有听说过阿泞会吹埙,当时宜嫔抽中纸条的时候,阿泞并不在赏花宴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抽中。”方氏说道,“不知是何人算计阿泞。”
“可她还在凉亭勾引皇上。”卫歆玉难掩心中的嫉妒,凭什么卫望泞一曲难听到极点的埙曲就能吸引皇上,她在宫里那么久,能够见到皇上的次数寥寥可数。
卫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盅重重地放下,“曹姑姑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堂堂侯府的千金,开口闭口都是勾引,一个未及笄的姑娘,竟这样不知廉耻!”
卫歆玉的脸色发白,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骂得这么重。
“娘,玉姐儿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您不要生气。”长远侯忙安抚道。
“口无遮拦?”卫老夫人哼了一声,“如今年纪小是口无遮拦,侯爷且纵容她,将来祸从口出,你不要后悔。”
长远侯知道老夫人是恼了玉姐儿,“娘,我会好好教导玉姐儿的。”
“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再过几日,我便带阿泞回南岭。”卫老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