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准备时间非常紧促,齐老夫人在最后一天登门拜访,和卫老夫人在屋里说了半天的话,离开的时候,眼角还有些湿润。
卫望泞大约能够猜到两位老人家说了什么,但她只能假装不知道。
方氏心中对卫望泞有愧,这三天可着劲给增添东西,就怕哪些东西短缺了。
“娘,顶多半年就回来了,不必带这么多东西。”卫望泞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氏在给她置办嫁妆。
“南岭那边不比京都城繁荣,许多东西未必齐全,还是备着好。”方氏心里舍不得卫望泞在这个时候离开,好不容易才接回来,跟家里各人都还相处得不久,如今就要出远门,她怎么会不心疼。
“随遇而安,随机应变,我长这么大了,肯定能够照顾好自己。”卫望泞劝慰着方氏,“娘,您不必太担心我。”
方氏低声说,“你长这么大,我却没有照顾过你。”
卫望泞心里叹息,握住方氏的手,“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你说的是,这一路上你要照顾好老夫人,她的身体才刚养好,走水路是慢了些,却能少颠簸。”方氏叮嘱着说。
“我会的。”卫望泞点头,要不是为了她,卫老夫人也不必受罪,她心里是愧疚的,本来是想自己去南岭,但老夫人不肯同意,一定要跟着她去。
这是为了给她撑场面,怕南岭的族人会看不起她。
方氏说,“秀姐儿来找你,你们姐妹去聊会儿吧。”
……
……
旭日东升,悬挂着卫府名牌的马车慢慢驶出城门,后面跟着两辆装在行礼的马车,踩着一阵灰尘走上官道。
一直到马车消失在远处,长远侯才脸色沉重地出现。
“老夫人她们走多久了?”他急忙问着方氏。
方氏才刚刚哭过一回,眼眶还是红的,她淡淡扫长了远侯一眼,“有半个时辰了,侯爷不必担心她们会折回来。”
长远侯恼怒地跺脚,“胡说什么!我是要去将阿泞叫回来。”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方氏皱眉问道,今天上朝之前,不是还叮嘱她一定要看着阿泞离开京都城吗?
“皇上今日问起她了。”长远侯低声说,“如姐儿在宫中当伴读那么久,皇上都不曾提过半句,可他只在赏花宴见过阿泞一次,竟记住她。”
方氏听得心中发寒,她还以为长远侯是良心发现,终于舍不得让阿泞离开,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侯爷不必追了,她们走的是水路,此时肯定是追不上了。”
长远侯满脸愁容,担心皇上误会卫望泞此时离开京都城是故意的,“到时候让阿泞也去选秀女,我看皇上今日找我,就有这个意思。”
“阿泞的性格不适合入宫,若是姐妹二人同时选秀女,对我卫家来说也不是好事。”方氏一点都不希望卫望泞入宫,她知道女儿肯定也不喜欢。
她更担心的是,两个女儿最终会反目成仇,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长远侯敷衍地道,心中已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