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还以为自己精神百倍,根本不需要休息,可是,当她靠在卫老夫人旁边的木榻上,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连船靠岸都没有察觉。
双云和白芷守在她的身边,卫老夫人恢复了精神,跟齐墨远正在隔壁的厢房里说话。
“镇国侯,不瞒你说,就算不是因为海寇,我们也是打算要前往闽南一趟的。”卫老夫人不留痕迹打量齐墨远一眼,她在几年前见过他一面,那时候的镇国公意气风发,是战无不胜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不知吸引多少京都城的姑娘。
如今再见到他,依旧英俊动人,只是锋芒却收敛许多,像一把光芒四射的利剑藏入剑鞘中,这样的齐墨远,更添几分沉稳。
“卫老夫人好兴致。”齐墨远假装不知道卫老夫人是要来找他的。
“倒不是什么兴致,只是受你祖母所托,特来给你送信的。”卫老夫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她要送信给你不方便。”
谁也不知道齐家周围有多少龙卫,齐老夫人要给齐墨远送一封信都怕被看了几遍。
齐墨远神色凝重从卫老夫人的手中接过信,卫望泞没有提到这封信,想来连她都不知道。
“有劳卫老夫人。”齐墨远感激地说道。
卫老夫人叹了一声,“我和你祖母算是一起长大的,她的心愿同样是我的心愿,望侯爷好好保重。”
齐墨远低声说,“老夫人,在下冒昧想要询问您一件事。”
“侯爷请说。”卫老夫人颔首。
“卫五姑娘她……是否知道皇后的身世?”齐墨远问道。
“侯爷这话是从何说起,不瞒你说,阿泞自幼生长在乡野中,刚开始见到她,还跟个野丫头似的,哪里有如今的样子,这都是后来慢慢纠正过来,我只盼她这一生平安喜乐,至于其他的,不便知道太多。”卫老夫人笑着说。
这跟齐墨远查到的能够对上,卫老夫人并没有骗他。
卫望泞说她是阿宁的心腹,怎么看都不像。
“侯爷,我还要去看一看阿泞。”卫老夫人见齐墨远陷入沉思,便起身告辞。
“卫老夫人,那在下就不送了。”齐墨远说。
“你留步。”齐老夫人示意他不用相送,不过是隔壁房间而已。
齐墨远在目送卫老夫人离开之后,这才将齐老夫人的信拿出来,一看到里面的内容,他差点连信都拿不稳。
——蠢孙,见信如见人,上次我和你说过的事,千真万确,人生难得有第二次机会,你若是不好好把握,将来又要偷偷躲在屋顶喝酒。
“……”他就知道,看到卫望泞的时候,他就知道齐老夫人的信不会是关心他的话。
祖母似乎认定卫望泞就是阿宁了。
齐墨远叹息了一声,阿宁嫁给赵衡的那天晚上,他的确在屋顶独自喝酒,没想到会被祖母知道了。
他将信放到蜡烛上烧毁,幸好卫老夫人没有打开看信,不然那不知作何想法。
“侯爷,静恩大师来了。”石砚在门外回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