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气呼呼地回到马车,一屁股坐到方氏的身边,“从隔壁的路回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氏皱眉询问道,她自然不相信齐墨远的品格,但莫名出现的女子自称是他的未婚妻,这就很让人膈应了。
“镇国侯之前受了重伤坠落江中,被一家渔民救了,如今他们找上门了。”卫望泞不自觉地嘟着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想到齐墨远跟那个渔女真的有亲密的关系,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她的心。
方氏气笑了,“他们这是要挟恩威胁吗?救命之恩是该报答,那也没有要侯爷以身相许的道理,镇国侯又不是傻子。”
“万一……”卫望泞心中几百个猜想,万一大哥喜欢的与众不同呢?
“这件事我们卫家不方便出面,等着齐家的交代吧。”方氏果断地说,“若是镇国侯处理得不好,我们再作打算。”
最无奈是他们两家的婚姻是赐婚,就算齐墨远真的对那个渔女有意思,他们卫家还能怎么办?又不能退婚。
卫望泞憋着一股无名之火,看到齐墨远的马车渐渐地走远,她就觉得更生气了。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回到齐家,齐墨远让石砚将翁家安置到客房,自己则回书房。
“将军。”一个暗卫悄然无声地出现。
“莫少怀如今在哪里?”齐墨远沉声问道。
暗卫回道,“莫少爷一直都在跟着旻昕。”
“让他立刻滚来见我。”齐墨远冷声说。
“那小哑巴和旻昕……”暗卫犹豫地看着齐墨远,不是要一直盯着他们吗?
齐墨远瞥他一眼,“让双影去跟着。”
“是。”暗卫领命而去。
“齐墨远,你给我滚出来!”齐墨远刚拿起茶杯想喝口水,外面传来齐老夫人丹田十足的声音。
“……”
齐老夫人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手中还拿着家法藤条,“你给我说清楚,那个渔女是怎么回事?”
“祖母,你别听外面胡说,听我解释。”齐墨远哭笑不得,上前握住齐老夫人手中的藤条,“这藤条打在我身上一点都不疼,您还是别累着自己。”
“你要气死我!”齐老夫人在他肩膀重重捶了一拳,“好不容易跟阿泞定亲了,你还闹出这一出,要是将她吓跑了,你别后悔。”
齐墨远苦笑,扶着齐老夫人坐下,“我坠江之后一直昏迷,身上又受了重伤,莫少怀找到我时,我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试问这样的我如何有办法去风花雪月。”
“那渔女是怎么回事?”齐老夫人问道,翁家三人刚进了齐家大门,她立刻就得知消息了,把石砚叫过去拷问一番什么都知道了,“还有那玉佩,是阿宁送给你的吧。”
“嗯,当时以为掉进江里不见了。”齐墨远的声音低冷,会落在翁珍珠的手中,是他意料不到的。
应该是他受伤昏迷的时候,被翁珍珠拿走的。
“你明知道这一家子在算计你,你还把他们带回来!”齐老夫人生气地问,这不是落入口实吗?
齐墨远轻笑,“祖母,他们这两年都没有出现过,突然间就将我拦在大街上,您不觉得很蹊跷吗?”
“你是说,有人故意要他们来京都城的?”齐老夫人皱了皱眉,“赵衡!”
是不是赵衡还不能确定,但他们既然出现在他面前,肯定不会是要他报恩这么简单了。
“明日我先去找阿泞解释清楚。”齐墨远说。
“那一家子你打算怎么办?”齐老夫人没好气地问,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齐墨远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先去会一会。”
“这件事我是不想管,你别让那一家子出现在我眼前,省得看了生气。”齐老夫人说道,“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阿泞的性子你是清楚的,眼睛揉不进一粒沙子,你要真的跟那渔女不清不楚,趁早和她解除婚约,免得让她心里难受。”
“祖母,您不能盼着我一点好吗?”齐墨远无奈地叹道。
齐老夫人冷哼一声,“男人都一个德性,难道你不是男人。”
“……”齐墨远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亲孙子?
……
……
送齐老夫人回去上房,齐墨远这才腾出时间见翁家。
翁珍珠在进入齐府之后,整个人都像踩在云端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宅子,连大门都气派得让人窒息。
原来……原来她以为是个落魄贼寇的男子,居然真的是侯爷。
她还以为是被骗了。
“爹,娘,你们掐一下我的脸,我不是在做梦吧。”翁珍珠摸着柔软细腻的被褥,天啊,她都没有见过这么贵重的布料,还有这些桌椅摆设,都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华贵。
这还是客房而已,那要是侯爷夫人……岂不是更气派豪华了?
“痛,会痛!”翁父用力掐一把自己,一张脸笑得快变成菊花,“女儿啊,我们这是要飞黄腾达了。”
翁珍珠勉强找回一丝理智,“齐墨远会相信我的话吗?”
“反正他相不相信,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就行了。”翁父笑嘻嘻地说,“这大好的日子,就在眼前呢。”
“若是早知道他的身份这么尊贵……”翁珍珠咬了咬唇,她当初就该对他更好些。
翁母犹豫了一下,“我瞧着齐墨远好像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万一他发现了,我们怎么办?”
“蠢货!要不是我们救了他,他早就被鱼吃了,就冲着这一点,他都不能亏待我们。”翁父理直气壮地叫道。
“话虽这么说,非要让他娶珍珠当侯爷夫人,有可能吗?”翁母问。
翁珍珠没好气地推了翁母一把,“娘,难道我就不能当侯爷夫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翁母急忙摇头,“哎,希望他还能念着我们救他的恩情。”
“反正我是不走了,赶也不走了,齐墨远的命是我们救的,就算养我们一辈子也是应该的。”翁父嘿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