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双云将双燕约出来吃茶。
“双云，你怎么突然把我约出来了，我还得在老夫人跟前伺候呢。”双燕昨天才被齐墨远叫去问话，如今还惊魂未散，很怕自己在双云面前露出端倪。
“我们姐妹很快又能在一起，你到时候可愿意到姑娘的身边伺候？”双云没有立刻就问题药方，她觉得双燕今日的神情有些奇怪。
双燕皱了皱眉，她觉得双云变心得太快，怎么轻易就将卫望泞当成主子，她们的主子只有娘娘，就算卫望泞长得再像娘娘，那也不是她。
“我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就行了，才没多久，你倒是将娘娘都忘得干净了。”双燕心中替皇后娘娘感到不甘。
双云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双燕的意思，她轻笑出声，双燕并不知道卫望泞其实就是她们的主子，难怪会心里不舒服。
可卫望泞的真正身份根本不能对其他人说起，就算是双燕，她也得隐瞒着。
“你日后和姑娘相处就会知道，她和主子一样，都是值得我们忠心对待的。”双云隐晦地提醒，“你看齐老夫人和侯爷待她如何就知道了，如果姑娘真的好，他们哪能这样真心待她。”
双燕眼眶微红，“侯爷心里是有娘娘，如今却要被迫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双云笑起来，侯爷哪里是被迫，分明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才将姑娘留在身边的。
“你笑什么？”双燕没好气地问。
双云点了点她的额头，“笑你傻，侯爷是什么样的人，他若是个容易妥协的，就没有……没有齐家如今的境地，他要娶我们姑娘，那是一百个心甘情愿。”
“我们姑娘？”双燕酸溜溜地撇嘴，“不见得吧，如今齐家没有以前的底气，侯爷会妥协也正常。”
“如今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等过些天，姑娘成了你的夫人，你再自己体会我的话是不是真的。”双云笑着说。
双燕道，“你今日便是要在我面前说卫姑娘的好话了？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左右我是个丫环，将来她成了主子，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敬着她的，难道我还能怎么做。”
“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对一对的。”双云低声说，“当初在宫里，是你我负责娘娘的起居，你一直替娘娘亲自熬药的，对娘娘常年服用的药方应该了然于心，你……”
“你问这个做什么？”双燕大惊失色，这么巧！昨日侯爷才问过药方，今日双云也来找她问这件事了！
双云一看到双燕的脸色，便觉得不对劲，“怎么了？还有别人问过你吗？”
“没有。”双燕飞快地摇头，谨记着齐墨远说不能泄露半句的话，“你……你怎么突然要问这个？”
“卫家的玉妃不是有身孕吗？我们姑娘的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我想把娘娘经常吃的方子找出来给她。”双云说道。
这个理由倒是可信的，想来跟侯爷只是巧合，双燕说，“那方子怕是没什么用，娘娘吃了几年，一点都不见好。”
“这是我写出来的药方，你看看有没有差错的。”双云拿出自己写好的药方。
双燕仔细看了一眼，“药方是对的，就是剂量要改一改，这里不是一钱，是三钱，还有这个……”
将剂量重新改了一遍，双云的脸色渐渐地沉下去。
莫非药方没有问题，是在剂量上出问题了？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若是没有我要回去了，老夫人最近忙着婚事，我离不得太久。”双燕说道。
“哦，我没什么事了。”双云笑着说，“那你先回去吧。”
双燕看她一眼，“这药方你收好，别让人看到了。”
“我知道。”双云点了点头。
和双燕道别之后，双云立刻拿着药方回去见卫望泞。
卫望泞仔细看着药方，“这么看药方，确实没有问题，但不一定适合当初我的身体，看来还得去见一见华神医。”
“姑娘，华神医被召见进宫了。”双云低声说。
“什么？”卫望泞诧异地抬头，“赵衡要见华神医做什么？”
“该不会是皇上有怀疑了？”双云说。
卫望泞摇了摇头，“他八成是要华神医去为卫歆玉保胎，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她一点都不觉得赵衡会在意她的死因。
他应该巴不得她死的。
“奴婢倒是觉得皇上既然怀疑周御医，肯定会怀疑娘娘的死因。”双云说。
卫望泞笑了笑，“那就让他怀疑吧。”
“对了，今日说起药方的时候，双燕的反应有些奇怪，奴婢怀疑，怕是有别人也跟她问过这件事了。”
“除了大哥，不会有其他人了。”卫望泞摇了摇头，赵衡把华神医召见进宫，齐墨远肯定会去查的。
双云问，“那侯爷岂不是知道了？”
卫望泞看着手中的药方，“既然大哥已经知道，我们就不要去查周御医了。”
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明天去红妆翠眉。”卫望泞低声说。
“姑娘，你又要去见那个旻昕。”双云有些不赞同。
卫望泞摇了摇头，“想让素秋去打听些事。”
“五姑娘，夫人来了。”陬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双云和卫望泞对视一眼，将药方收了起来。
方氏脸上堆满笑容走进来，“阿泞，这嫁衣绣好了，你快来试试。”
“好。”卫望泞站了起来，从容地来到方氏的面前，她和方氏之间的相处依旧和以前一样，仿佛昨日马车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但她却还是能感觉到，方氏今日对她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这嫁衣绣得真好。”双云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看到这充满吉祥寓意的嫁衣，这次姑娘肯定能够和侯爷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这是京都城最好的绣娘做的，这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用最上等的丝绸。”方氏笑着说，本来她是不想用这么金贵的布料，但卫老夫人拿出自己的私房置办的嫁衣，她自然不好反对。
卫望泞轻轻抚摸嫁衣，“确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