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果儿跟顾明月在走廊遇见。
乔果儿想绕开,顾明月拦住她。
“小姑娘,你也挺可怜的,你奶奶什么都考虑好了,就是没有把你考虑进去。”
乔果儿不能接受,顾明月故意的冷嘲热讽。
“我不惦记那些钱,我以后可以自己赚,花陆家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还回去。”
顾明月嘲讽的扯扯唇角。
“没必要把自己太当回事,现在好了,我也要跟你爸爸离婚了,你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去吧。!”
乔果儿已经知道顾明月要跟陆洺洵离婚的事,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终于要摆脱这个女人。
觉得顾明月也够现实,树倒猢狲散。
“和和你不去陪他吗?”乔果儿故意拿话刺激顾明月,提醒她还有个儿子。
提到和和,顾明月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她早就已经放弃了陆家和。
陆洺洵唯一做的正确的事,把陆家和送走。
“跟在你废物爸爸身边,也没什么前途,趁早做好打算。”顾明月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开。
乔果儿根本在陆洺洵身上期待不上什么,能有个栖身的地方,有书读就可以了,至于父爱是什么,她不知道。
陆洺洵跟陆沉渊在楼下抽烟。
一口烟呛到喉咙里,陆沉咳了几声,将只抽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烟捻灭。
“分红我不会都要,公司经营也需要成本,我只想要西区的那几块商业广场,跟云南那边的茶山,分割出来。”
陆沉渊听陆洺洵的意思,他是又想做生意了,西区的商业广场有几处,其中一栋是百年的老商场,从民国时期的百货公司开始做起来的。
是母亲的心头肉。
徐清丽不把产业交给陆洺洵,就是怕到他手里一塌糊涂。
陆洺洵做生意的脑子不灵。
“没办法答应你。”
“为什么?这些价值也不比分红少多少。”陆洺洵不理解,“我想有个念想,跟母亲证明自己。”
陆洺洵又来了意气用事的毛病。
“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你不适合做生意。”
陆沉渊不想打击,最后还是说出口,陆洺洵需要正视自己的能力不足。
“说到底还是看不起我,可以给我怜悯施舍,也不想让我做出点事业。”
“你应该知足你还有人怜悯施舍,真想做出事业,不是依靠祖辈留下的光环,是你自己去做,在过程中寻找你的价值,没有资本就原始积累,一步步做大做强,不是说非要去经营祖辈留下的产业。”
陆沉渊心平气和的对陆洺洵解释,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孩子,什么话都要讲透,比跟他儿子沟通还要都累。
“我不需要这种怜悯,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家散了,母亲去世,儿子又那副鬼样子。”
“你还有个女儿。”陆沉渊提醒说:“乔果儿也是你的亲骨肉,母亲觉得她是私生子不上台面,你是她父亲,你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她很懂事,不骄不躁,性子很稳,好好培养。”
陆沉渊不提,陆洺洵压根就没有想起来乔果儿。
锦绣一直在哭,想起老夫人就眼泪跟断了线一样。
她跟老夫人形影不离,老夫人待她一直很好,差着辈分跟亲孙女一样。
想不通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前阵子老夫人还说想买艘游轮经营,也不是为了赚钱,自己家用着方便。
陆洺洵给锦绣递了几张面巾纸,“别哭了,再哭缺氧了,看你这么伤心,母亲之前对你的那份心,也不算白费。”
锦绣跟陆洺洵关系一直还算不错,至少要比跟大少爷好的多。
平常他跟陆沉渊说话都紧张,生怕说错了一个字,谨小慎微。
锦绣说:“家里上下那么多佣人,都来问我怎么办,人人自危,现在老夫人不在了,大家心里没个主心骨。”
陆洺洵才想起这事,抬抬下巴往陆沉渊的方向,压低声音说:“你问我没用,我做不了主。”
锦绣看向陆沉渊的方向,用手抹了把眼泪,深呼一口气。
“我害怕。”
陆洺洵诧异,锦绣是怎么回事啊,在母亲身边这么多年,胆子还这么小。
也能理解,谁跟陆沉渊这样的人沟通是愉快不紧张的,反正他不喜欢跟陆沉渊说什么。
“我陪你。”
锦绣感激的点头,跟着陆洺洵一起去找陆沉渊。
“全家上下上百号的佣人,母亲现在不在了,你打算怎么安排。”
陆洺洵是觉得,一直养着呗,这些佣人有些十几岁就搬进老宅,出去让他们去做什么。
而且老宅也需要人每天打理。
“我想听你的意见。”
陆洺洵愣了愣,随后说:“你要真听我的意见的话,就全留着,又不差那点钱。”
陆沉渊嘴角蔓出一丝冷笑,这让他怎么放心把一些产业交给他。
陆洺洵这种人心软容易拿捏,本质不坏,甚至在有些事上,善良到离谱。
锦绣就以为是所有人全部留下。
陆沉渊否认说:“全留可能是不可能,留下一半人,剩下的只能自己寻去处,把一些年岁大的留下,负责老宅的维护,这就够了。”
陆洺洵睁大眼睛。
陆沉渊可真狠啊,这些佣人对陆家是都有付出的,母亲一离开,他就忙着卸磨杀驴。
锦绣肯定不算年龄大的那一类,危机感很强的问:“可是,我们离开这里也没有地方能去。”
陆沉渊看锦绣担惊受怕的样子,对她说:“母亲生前最喜欢你,你可留下,还有帮我挑出一个脾气好能吃苦的,最好四十几岁,不要年龄太大,体力会跟不上,我给她两倍薪水的差事。”
锦绣毛遂自荐,“大少爷,那我可以吗,我年轻手脚又麻利。”
锦绣期待向往,陆沉渊沉吟片刻道:“你受不来的这份工作,还是安心留在这里好了。”
…
陆沉渊第二天早晨才回来,林烟已经起床,吃了特效药以后精神恢复了不少,昨晚也没有发烧。
陆沉渊回来第一件事,摸摸林烟的额头,不是很烫,这才松了口气。
“你快去休息吧,我好多了,肯定一晚上没睡吧。”
陆沉渊头疼的捏捏眉心,“是啊,那里怎么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