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孜惟歪着脑袋,等着林曼芝的发话。
一路上,他已经习惯了林曼芝的每处安排,天生就是个不操心的命。
“这天色还早,这个地方也不方便歇脚呀。”林曼芝环顾了四周的环境,“这会倒是风平浪静,估计到了晚上,野兽出没的几率会大上好几倍呢。”
宫孜惟听了,嗖了一下凑近了林曼芝,怯颤颤地抱着一只她的胳膊,声音略微带抖,“真是吗?这个你也能看得出来。”
林曼芝嫌弃地瞥了一眼宫孜惟,纤手自然地往他头上那么一盖,沉声道,“不是看出来的,而是闻出来的。”
宫孜惟听了,使劲用鼻子嗅了嗅,“我怎么没闻出来?”
“切……你呀,还嫩了点,今后跟着姐,多学点!”林曼芝昂起头,哈哈两声响亮的笑道。
“你……”
“你什么你,难道又想嘴臭了?”林曼芝切断宫孜惟的话,已经做好专业的林氏点穴手的样子,恐吓到。
“好好好,你厉害。”宫孜惟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礼貌问道,“赶快做决定,怎么走吧,本宫可不想被野兽什么的脏东西吃掉。”
林曼芝心中打着鼓,的确不知道往哪儿走了。
索性闭上了眼睛,心中默数着,东南西北点了个全。
最终,她猛地一睁眼,手指朝着正前方指着,“咱们往那处走!”
“嗯……你是怎么决定的?”宫孜惟有丝怀疑的语气,可又不敢直白反抗。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爱来不来,反正我决定走那条了。”林曼芝双手环起胸,大踏步往前走。
宫孜惟顿了顿,挠了挠脑袋,笑盈盈地道,“嗯,我们曼芝就是英明,指出一跳阳关大道来。”
林曼芝听了,“噗”的一下,差点没笑喷出来,心想,“这宫孜惟拍马屁的功夫还是有几层的,只是自己选了那条道,纯属抓阄的结果——心里默数抓阄,这也能糊弄了那二货,真是好轻松呀。”
林曼芝笑意一直挂在嘴角,宫孜惟看着,心里瘆得发慌,紧随了她的脚步。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保持了距离前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林曼芝放缓了脚步,吩咐到,“太子,你去看看前面的情况吧,姐想在这儿歇歇脚!”
“啥?!”宫孜惟晃了晃脑袋,眉头一皱,“本宫没听错吧,你说什么?”
“聋了?叫你去探探路呀。”林曼芝扶着额头,一脸冒火相,极度不耐烦地重复道。
“我去探路,有没有搞错?”宫孜惟指指自己,夸张地瞪大眼睛,“应该是你去吧,不要颠倒了主次!”
“嗯!?”林曼芝低沉的哼了一下,专业的动作又缓缓抬起,两根指头对着宫孜惟,心平气和道,“你去不去?”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要拿这套威胁我了,我去还不行嘛。”宫孜惟撇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可最终还是去了。
一路走着一路谩骂着林曼芝,“你个傻女人、你个臭女人、你个疯女人……等我跟翩翩汇合了,才不会理了你,不信咱们走着瞧……”
宫孜惟就就像个怨妇一般,边走边骂,没一句是说了林曼芝的好,这走着走着,前边依稀能看清有个城镇的样子,再略微走进一些,仿佛听到了人声鼎沸。
“嚯……”这下可不得了了,让宫孜惟似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狂奔了起来,他见到山脚底下就是一处城镇,立即迈开了原本还显疲惫的双腿,即刻就要投入那热闹怀抱的节奏。
刚奔跑出几米远的距离,咻的一下,他却顿住了。脑海里无缘浮现了林曼芝的身影,包括耳边都荡漾着她的声音,宫孜惟不耐烦地“哎呀呀”几声,又转身跑回了来的路。
他还是没能战胜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能丢下林曼芝一个女子,还是回去唤了她一路同行吧。
虽然她是可恶了点,可是她也救过自己的命,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了吧,人不能太没良心了。
“林曼芝,赶紧地,跟了本宫走。”宫孜惟一路走一路跟自己良心挣扎,不一会就找到了林曼芝,大声兴奋地呼出。
林曼芝倒背靠大树,呼呼大睡起来,模样安然得很,一张笑脸一直保持得恰到好处。
宫孜惟的一句唤叫,居然完全没有喊醒了熟睡的林曼芝,见她嘴角挂着的口水,宫孜惟眼眸露出鄙夷的眼神,“啧啧……哪个女人睡觉还流口水的,真是脏死了。”
宫孜惟有严重的洁癖,不过这个洁癖也是因地制宜的。
“喂,起来了,起来了。”宫孜惟用自己的脚尖踢了踢林曼芝的小腿肚,吆喝道,“你心也真大,难道不怕白天跳出个什么野兽来,真够可以,这样也能睡得着。”
林曼芝是太困了,这些日子来,她就没安心地睡过一个安稳觉,她宁可让宫孜惟睡踏实了,自己却惊着心半睡半醒护了他的安危。
宫孜惟哪里知道林曼芝为他做的这些,他这一刻只知道林曼芝太过贪睡。
“嗯!”林曼芝迷糊地半睁眼睛,迷迷蒙蒙的眼神甚是好看,嘴里低声柔和问道,“怎么了?你踢我干嘛?”
“你赶紧起来,有好消息了,我发现新大陆了。”宫孜惟搓着双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想要飞奔到他口中所说的“新大陆。”
“什么地儿?”林曼芝仍旧用朦胧的眼神盯着宫孜惟看,自己还靠着大树,一身软绵绵,“新大陆,那是哪儿?”
宫孜惟见林曼芝软绵无力的样子,自己俯身将她扶起,不,应该说是架起,然后硬拉着走。
“走吧,大姐,本宫一刻都不想浪费了,我们赶紧去那个城镇享受下生活吧。”宫孜惟几乎算是抱着林曼芝前行,那城镇对他的诱惑真就有那么大,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能够架了林曼芝不歇气地往前边走。
林曼芝也懒得理会,没睡醒的确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打了哈欠,伸了懒腰,继续软绵倒偏在宫孜惟身旁,任由了他。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城镇的轮廓。
在山头,就在他们站的这个地方,俯瞰山脚下的那处纷繁的城镇,角度刚刚好,不小的一处热闹非凡的景象。
“宫孜惟,真行呀你,居然能找到这样的地儿,为什么不往深山老林里找去?”林曼芝端正了身,眼睛上下打量着宫孜惟,似夸非夸地道。
“哎呀,曼芝,我们就下去嘛,看我们一身脏得臭得跟什么一样,找家客栈,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那多美呀。”宫孜惟又缓柔了声道,有求的时候,就是这副姿态,“再说,你是了解我的呀,我的鼻子专门闻这个的,其他的地方,我是闻不到的,嘿嘿……”
宫孜惟一个劲地卖萌讨好,为的就是让林曼芝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跟建议,他实在是走不动了,久违了舒服的日子,心中甚是怀念呀。
再说了,他一堂堂太子,从未出过皇宫半步,为了寻找白翩翩才冒了这个天大的险,能够走到如今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林曼芝低头,摸了摸下巴,然后原地绕了两圈,一拍掌,“好吧,姐就成全了你,不过,你完事得听我的,可不能太过嚣张,不能暴露了身份。”
“恩啦……曼芝,你对我真好。”宫孜惟立即笑得灿烂,像极了个小孩一样,就差抱起林曼芝转圈了,嘴里居然冒出一句没心没肺的话,“我一点会娶你的!”
“哇咔咔……宫孜惟,你这是不是太奔放了,人家小女子会当真的,真的会当真的哟!”
……
风吹草动,阳光明媚,这哪像是快要入冬的时节。
这一晃,出来已经好几个月了,可是他们谁也还不能回了自己的家。
走过荒芜大草原,穿过丛间树林,再度又走到凹凸不致的山间,白翩翩们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只是觉着这一路过来,都那么清净无事端。
墨渊嘟囔了嘴,一脸寒气,僵沉得厉害,“翩翩,我就说了,按照我的方向走,结果呢,你看,一路上咱们什么也没遇到。”
墨渊的抱怨不是没有原由的,他心里也是焦急,这些时日的奔走,全当白费,除了练就了腿脚,别无其他。
“清净点不好吗,非要打打杀杀?”白翩翩为自己狡辩,眉间皱了又皱,“好了,不要那么多抱怨了,一切上天自有安排的,就算我们找不到最后一颗灵珠,还有他们呀。”
“他们!?”墨渊猝然转身,背对了白翩翩,气哄哄地道,“要是他们找到了,早就给我们摇铃了,可是这一路上,那次响过?”
“嗯,也是哈!”白翩翩微微应了一句,好没底气。
吉祥看着白翩翩一脸的尴尬之色,赶紧站出身来维护道,“你也不要怪罪姐,她心里也不好受的,大家都淡定点,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然都是最后一颗灵珠了,理应不会太过好找,不然显得灵珠太容易得到凑齐了。”
“呀嘿,没想到吉祥这小子嘴巴还挺利索,安慰人的本事真不小,那么几句话,句句在理,缓释了白翩翩跟墨渊心中的疙瘩。”
白翩翩跟墨渊相视一对,诚然而出。
“对不起!”竟然两人异口同声,彼此道歉着。
“呵呵……”墨渊褪去了一脸的寒气,微笑着道,“是我太心急了,刚才不该那样说你的。”
“没有,你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大家好好团结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白翩翩伸出手掌,示意大家击掌以示鼓励。
白翩翩、墨渊的手,小白的爪,吉祥的蹄,瞬间叠加在了一起,然后都发出自己招牌式的笑声来。
烂漫了整个山间!
“走吧,继续前行!”白翩翩斗志昂扬道。
“好,继续上路!”墨渊应和,再无半点情绪。
自打白翩翩吸了天上之水,增强了体力,墨渊对白翩翩态度软和了很多,其实不是他对她功力有多么地崇拜,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地对一个女子的敬仰,天上之水得来的全过程他都亲眼目睹,那一般的人是完全不能够承受得来的,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子,于是心中的那份情感不自然的就植根于心底。
走着,突然小白跳出了白翩翩的怀抱,快速地往前奔去。
突然的举动让白翩翩惊愕得不行,保持原有姿势,愣在了原地,墨渊急忙唤道,“吉祥,快,你跟上,看小白究竟怎么了?”
“嗯,你照顾好姐。”说完吉祥跐溜的跟了上前,只见小白的影子一晃,却不见了身影。
墨渊拉住了白翩翩一只胳膊,摇了摇,“喂,翩翩,你吓傻啦?”
白翩翩一股脑地摇摇头,眼睛诧异地盯着前端,“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你还真傻了?”墨渊悄声念叨,“小白跑了!”
“小白?”白翩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空空如也的怀抱,即刻大喊出,“小白,小白,你怎么了,去哪里了,快点乖乖地给我回来。”
“不用喊了,吉祥已经追去了。”墨渊阻止了白翩翩的大呼小叫,“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白翩翩不自然地手往脸上摸了一把,“我没什么呀!”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觉得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自己的意识好似掉进了一片虚无的空洞中,片刻迷失了自己。
墨渊看着白翩翩粉嫩的脸庞,才缓缓放下心来,脸色不惨白,至少证明她身体没事。
他俩在原地等了吉祥跟小白,墨渊一直都注视了白翩翩的眼神,觉得今天她的表现太过异常,但是非要找出点异常所在,可又挑不出来。
“姐……”
“嗷嗷……”
吉祥奔着,小白紧随他身后,一边跑一边惊叫着。
白翩翩见他们都回来了,立即笑脸迎上,“小白,你跑去哪儿,担心死我了。”
小白一个飞跃起身,又回到白翩翩的怀抱,白翩翩心疼地抚摸着他一身的绒毛,“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姐会担心的,知道吗?”
“唔唔……”小白听懂人话,点头两下。
“吉祥,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哪儿找到小白的。”墨渊偏向吉祥,问道。
“哈哈。”吉祥笑了几声,缓释自己的粗喘,“我们看到前边不远处有很多人,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小白跟着点点头又摇摇头,白翩翩看着小白,“小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墨渊也看着,觉着他们的表述实在是有些难懂,“奇形怪状?什么东西?”再看了一眼白翩翩,温和说道,“我们亲自去看看吧。”
“好。”白翩翩点头同意道,“吉祥你带路。”
吉祥听了白翩翩的话,按照先前回来的路继续又前行,没走多长的路程,他们便看到了一条羊肠大道在眼前,于是跟着走了上去,穿过一片树林,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处纷繁热闹的市集。
“哦,我懂了!”墨渊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
“懂了,你懂什么了?”白翩翩觉着墨渊的话很奇怪,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心里又喜又悲。
“你傻呀?小白是见过这种场面的,而吉祥未必见过,所以吉祥嘴里用力奇形怪状的词来形容这处的景致。”墨渊解释道,脚步加得更紧。
白翩翩对着墨渊眨巴着眼睛,嘟起可爱的小嘴,“那你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这处人烟繁华的地儿?”
墨渊摸着下巴,望尽众人眼神,双后一拍,“去!至少让吉祥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吉祥一听,自己被点了名,心中对墨渊升起一股小小的感激之情,“没想到,平时日我处处针对了墨渊,这时刻他却能想到了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真是不应该呀。”
就这样,墨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收服了吉祥那颗倔强的心。
白翩翩乐意地拍拍墨渊的肩头,笑盈盈道,“恩啦,就听了你的,我们近城咯。”
说着,大方牵了墨渊的手往前冲,墨渊英气顿时欢颜而上,白翩翩往后跟着的吉祥提醒道,“一会近了城,千万记住不要在众人面前开声说话,不然对你会很不利的。”
“哦,姐我记住了。”吉祥点头道,于是跟着他们欢愉地往前奔去,一双黑溜溜的圆眼不住地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什么东西在他眼里看起来都那么异样。
“西冲!”
迎面的石牌坊之上赫然两个大字,白翩翩一口念出,“原来这处地儿叫西冲,难怪热闹非凡,那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西冲是军城,一半军人一半百姓,据说这是为皓云大陆镇守西北边境的防城,军城内外士兵二十五万,百姓十万,是皓云大陆出光前后最后一个繁华的人类聚居地,多年有战事,因时常多有异类侵扰,所以加重防守,人烟相对繁华,并不比内陆差多少。
白翩翩们在大山里走了很久,此刻看见人有种浑身细胞都开始舞动起来的感觉,异常的兴奋,包括小白一样,作为小兽的它本应老老实实呆在白翩翩怀里,却见他双眼灼灼生辉,吉祥继续东张西望,对每一样东西都充满了十足的好奇感,还好墨渊岿然不动,沉着冷静,静观一切变故!
白翩翩在内心深沉大声地呐喊道,“西冲,我们来了,旧闻其名,却未曾蒙面,这次姐一定将你的每处角落都踏遍,哈哈……”
墨渊见白翩翩微扬的嘴角,肩头不住抖动,甚是奇怪,“诶,翩翩,你怎么了,是冷吗,都这样抖动了。”墨渊学了白翩翩肩头抖动的样子,关心亲切地问道。
“你才冷呢,姐没事,你看你的,我要……”白翩翩看着街边四处小吃满目,更加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于是便有了她分外兴奋地拉起吉祥的实角,抱了小白去吃小摊,西冲城有一整条街都是小吃摊,不分黑夜白昼地营业着,卖些羊肉粉条擀面皮凉粉凉面酸辣粉兔头鸭头炒果子面条饺子什么的杂食,应有尽有。
白翩翩在街上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两个来回,最终还是没确定要了那份小吃,都想吃却又不知道先吃哪样。
小白跟吉祥就这样被白翩翩被动地在街上来回几下。
吉祥虽然饥肠辘辘,渴望人间烟火,但又觉着这些东西不能入口,比起天尽头的吃食来讲,实在污脏了些,犹豫着跟了白翩翩前后。
“翩翩,你到底要怎样?”墨渊只身在外,双手环胸,看着白翩翩风风火火地这一头那一趟,哭笑不得,“赶紧做决定,不然等我们安顿好了住宿再来,你看行不行?”
白翩翩歪着脑袋瞟了一眼天色,口水咽了又咽,勉强道,“好吧,先安顿了歇脚的地儿再说,时候不早了。”
过去的那个白翩翩虽是白家一废材,人人谩骂指责,却是个相当有洁癖的人,而如今这个白翩翩适应能力相当的强,原则性也低出不少,在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完全放弃自己的坚持,所以见了这些小摊污脏的小吃,她也禁不住垂涎三尺。
进了城,白翩翩乖顺很多,几乎啥事都听从了墨渊的安排。
一路走,一边看。
白翩翩看着那些亲切的字眼,心里热血一阵阵地沸腾。
“吉祥……客栈!”
白翩翩正吊儿郎当地游玩着,却听了墨渊嘴里念出这么个地方的名字。
白翩翩顿下脚步,望向墨渊那处,“咦……这个有意思了,吉祥!”
吉祥屁颠屁颠地跑到白翩翩跟前,没有开声说一个字,用头拱了拱白翩翩的后背。
“你干嘛,吉祥?”白翩翩被拱得莫名其妙,声音有点薄怒的气息。
这才冤枉死了吉祥,吉祥眨巴着眼睛盯着白翩翩,头绕了又绕。
“哦……你以为我是叫你?”白翩翩这才反应过来,褪去薄怒之色,挂起笑脸,“嘿嘿,吉祥,对不起,我说的是客栈,居然有跟你同名的客栈呀。”
“真巧!”墨渊说道,“干脆就住这儿吧,跟我们有缘!”
“好!”白翩翩赞同道,一掌拍到墨渊肩头上,“干得漂亮!”
搞得墨渊默默扶额,“额……那个,我什么也没做呀,干得漂亮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