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舞从床榻上起身,站在锦莲面前。
瘫在地上的锦莲趴跪起来,哭着说道:“公主殿下向县主求了,但县主不愿意开门相救,奴婢也求了……”
凤渊神色冰冷看向斐舞:“你有何话说?”
“我为何要开门?”斐舞冷冷睥睨着锦莲:“你家公主派暗卫骗我入套,还想骗我开门。她不是一直与那杀手一起害我的么?什么叫我没开门相救?”
凤渊皱眉,深深地看着斐舞,眼里俱是失望。
锦莲爬着扑在凤渊面前,哭叫道:“殿下,不是这样的,公主被那些人劫持,是县主见死不救……”
“你胡说什么!”斐舞生平第一次被人颠倒黑白地当面诬陷,顿时暴怒,举手向锦莲扇去。
“够了!”凤渊一把抓住斐舞的手臂,甩到一边,一下子就将她甩得撞向床沿处。
力道之大,让斐舞愕然了。
“本王知道你对安阳有成见,没想到你竟如此、如此……”凤渊说不下去,狠狠地一拳向案桌捶去。
哗啦一声,案桌碎裂,上面的物品散落一地。
斐舞简直不敢相信,凤渊竟然也黑白不分,还对她动粗。
“你想说我是如此恶毒是吧?”斐舞撑着床沿站起身,腰间巨痛不已。
“是啊,我恶毒!没有舍生取义去救你的心上人!”
“我凭什么救她!”斐舞眼前已经被水雾模糊,冲着凤渊大声喊道:“她死活又关我什么事!”
凤渊愣了下,竟无言以对。
斐舞哽咽一声,伸手抹去脸上水雾,转身走到屏风后面,穿好衣裙外袍,又穿上鹿皮小靴。
无视屋里的齐王与锦莲,快步向门外走去。
疾步下了楼梯,喊魏青备马车。
还没跑出院门,便被凤渊从后面追上抱住。
“放开我!”斐舞拼命挣扎,甚至用上灵力与他对抗。
凤渊颈部青筋暴起,徒手将她压制在自己怀里。
斐舞拼尽全力仍不能敌他,瞬间崩溃,对他拳打脚踢。
凤渊将她摁在地上,咬牙说道:“事情还没弄明白,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
“滚开!你认为怎样就是怎样!”
斐舞狂怒,一刻也不想看见他,可惜她双手被他制住,若不然,此刻便能抽出宝剑对他出手了。
“就算是你被骗入套,安阳都那样求你了,为什么不开门?”凤渊忍着怒气,低声说道:“你可知,她因此被张仲劫走……”
“关我什么事!我没有义务救她!”
“你!”凤渊几乎想掐死这个倔强的女人。
“好,这事本王就此揭开不提。你跑什么?嗯?”凤渊见她仍不消停,随手点了她的穴位。
斐舞只觉得手脚发麻不能动弹,还伴着酸痛不已。
“你混蛋!”她悲愤交加,终于哭喊起来,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
凤渊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将她抱起来,送回楼上房间的床榻上。
“你别乱跑,本王便解了你的穴位。嗯?”凤渊替她擦着眼泪,心里也一阵阵抽痛。
斐舞只是嚎哭。
无奈,凤渊还是解了她的穴位,轻轻地替她揉着手脚。
斐舞趴在床上抽泣一阵子,又觉得甚是没意思。
她如今都炼灵七层了,仍打不过那厮,自己再这样闹下去,倒显得更加像胡搅蛮缠了,也越发让自己没脸。
经今日一闹腾,更加剧自己要离开他的决心。
当着他的面肯定走不脱的了,只有他不在的时候再说。
凤渊闷闷不语,从背后搂着她,默默将她圈在怀里。
他此刻突然很害怕,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胸口空落落的。
“舞娘,别离开我,安阳的事我不怪你。今日是本王错了,不该冲你发火。”
凤渊低声道歉,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将自己手指与她的紧紧扣住。
斐舞背对着他,没有吱声,任凭眼泪顺着眼角滑进枕头。
一连两天,凤渊寸步不离地守在斐舞身边,极尽讨好地为她做各种好吃的,还让人找来一本民间笑话册子读给她听。
古代那些笑话,她完全品不出笑点来,常常是凤渊自己笑了,斐舞仍然绷着脸。
直到方旭派人来通知,大军明日南下。
斐舞以为,凤渊肯定会走了,哪知他天不亮就将她连被子抱进马车。
“我不去!”
斐舞奋力踢打他。
“听话,你与方旭不是还有交易没完成么?本王带你去他那儿取银子好不好?”
斐舞顿时住了手,歪着脑袋看他:“真的?”
凤渊尴尬地咳一声,吩咐外面道:“去问问方大人,敬德县主的银子准备好了没有?”
“喏!”一个暗卫领命而去。
“魏青呢?”她想要魏青帮她赶车。如今在这里,她除了银子,只信任他一人。
凤渊无奈地吩咐:“去将魏青叫来!”
没多久,魏青被带了过来。
由魏青驾车,车上坐着齐王和斐舞,直奔太守府衙而去。
方旭正因为齐王不赞同斐舞与他交易苦恼着呢,猛听斐舞要来取银子,顿时兴高采烈,吩咐账房将银库钥匙交给自己后,屁颠屁颠地领斐舞去银库收银子和黄金。
足足二十万两银子啊,够自己花一辈子了。斐舞欣喜,眼都不眨地收进农场仓库。
根据先前约定好的,她要随大军到达江州水域,再放出船只来。
大周军队分水陆两路,直奔江州而去。
斐舞坐马车,跟随陆军于七天后到达江州水域,这时,水军还猫在支流没有出现。
江州的水师正悠哉悠哉地在江面上上巡视,五百多艘船只全部出动,与岸上的大周将士对峙。
“在这里放船肯定不行,咱们得找一处僻静之地。”方旭指着摊开的与图说道:“离此处三十里的江面水域,可放船。”
“那边没有码头,船只怎么靠岸?”凤渊指着更远处几段支流说道:“将船只分批放入支流,待将士上船熟悉一下,再定好时辰一同出现江面,给江州水师一个措手不及。”
“就是辛苦舞娘了。”凤渊温柔地看向斐舞。
斐舞倒是无所谓,不过,为了让胜利更稳妥些,她决定多出一些船只。
“方大人带两万将士跟我走吧。”
随后,斐舞在多个支流分别放了五十艘战船,共计两百艘。
方旭乐得嘴都合不拢,连连向斐舞说道:“下官欠敬德县主的银子,必一文不少。”
斐舞不动声色道:“只要方大人记得就好。”
很快,大周将士与江州水师展开激烈江战,斐舞也在其中一艘船上,将手中金色弓箭拉满,射出一支支带着火苗的夺命流星箭。
只两天功夫,江州水师全军覆没,大周收缴一百多艘船只。
此时,大周水军已达数万,光船只就已有六百多艘。
有近三百艘是斐舞弄出来的,一百多艘是收缴敌军的,还有两百多艘是自家原本就有的。
战船在无战事时,每趟可运载数百将士过江,只短短几个时辰,三十万大军已经全部过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