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带着魏娇,两人共同骑着二白也飞上天空,跟在金毛的后面,大黑则在旁边滑翔着,忽前忽后地啾啾叫着,越飞越远。
李钰张大嘴巴仰头瞧着,羡慕的不行。
他巴巴地跑到斐舞面前,讨好道:“县主,大黑让我骑一下可好?”
“那你得问大黑了。”不是斐舞小气,而是大黑除了她谁也不买账。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灵石的原因,它的智商好像比另两个大鹏鸟高一些,脾气也倔。
李钰当然不敢跟大黑商量了,那家伙傲气的很,还很凶残,平时都不带理其他人的,连毛都不给摸一下。
“李将军,咱们带云蹄兽去打猎吧。”炎羿这个马屁精骑着云蹄兽洋洋得意地过来。
李钰也正郁闷着呢,听他这么一说,也点头同意,于是,他俩各骑一头云蹄兽去了森林里。
这时,那个诺塔公主走了过来,扬着下巴对斐舞说道:“喂!据说那大鸟是你召唤出来的,你给我也召唤一头吧,本公主不会亏待你的!”
斐舞斜睨了她一眼,只见这位南越公主面色微黑,神色倨傲,长相倒是清秀。
头上编了两条辫子,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百绣坎肩,蓝色窄袖衬衣,衣领袖口上面绣着红绿色的百草纹路,腰束百褶裙,裙子只到小腿处,小腿上绑着腿带,脚穿一双牛皮小靴,手里还拿着一根双股牛皮鞭。
“我跟你很熟么?”这位诺塔,就像她哥哥诺苏一样很是诡异,腰间挂的几个葫芦小瓷瓶,给人一种巫婆般的阴森感觉。
“你这个女人,本公主好脾气跟你说,是看得起你,你竟敢如此无礼?”诺塔扬起鞭子抽向斐舞。
鞭子带着啸声甩过来,斐舞抬手一把抓住鞭梢,猛地连人带鞭子拖了过来,随即,一个嘴巴打在诺塔的脸上,将她抽翻在地。
斐舞俯视着捂住脸蛋的诺塔,冷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下次再敢向我扬鞭子,此鞭就是你的下场!”
牛皮鞭在斐舞手里断为几节,她将碎鞭子扔在诺塔身上,转身走回了帐篷。
诺塔被这个女人的强悍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一个健步跳了起来,但也没敢撵去帐篷理论。
“嗤!”一声笑声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一看,竟是安阳公主带着女仆站在不远处。
“你笑什么!”诺塔倒是不怕安阳公主,恶狠狠对她喝道。
锦莲皱了皱眉,低声对安阳公主道:“殿下,此女甚是野蛮不懂规矩,不过是个送给陛下的玩意,竟敢对您无礼。”
安阳公主笑了下,轻声道:“本宫倒是瞧此蛮女有趣的很,不妨与她做个交易。”
她看着诺塔笑眯眯道:“诺塔公主这是被人打了么?难道就这样算了?”
诺塔的脸上有明显的五指印,即便脸黑,也看出不同来。
诺塔羞恼道:“要你管!本公主现在就去叫我哥哥来教训她!”
说罢,爬起身,狠狠甩了沾在身上的碎鞭子,蹭蹭蹭跑远。
安阳公主脸上带了一抹微笑,对锦莲说道:“真是个蠢货!锦莲,咱们去木笼子那边瞧瞧张琼菊去。”
关押张仲一家的有两个木笼子,张仲父子待一个,张琼菊与她儿子凤奕待在另一个。
此时的张琼菊,再没有丁点皇后的架势,蓬乱着头发,身上穿着破旧的南越服装。
“张琼菊,你可知会有这一天啊?”安阳公主微笑着瞧着笼子里的女人。
张琼菊似乎已经麻木,呆愣愣地望了安阳公主一眼,紧紧抱着怀里的儿子没有回话。
“咱们公主殿下问你话呢,为何不出声!”锦莲在一旁喝道。
张琼菊身子向笼子里缩了缩,低着头仍然不出声。
“锦莲,她已经哑了,当然不能说话了。”安阳公主笑道。
给她哑药的是那个叫丘机子的术士,他不仅帮她在齐王面前隐瞒了子母盅的事,让她脱了嫌疑,还为她解了体内毒药。
连张仲父子如今都疯疯癫癫的,在齐王面前承认所有事情都是他们派人做下的。
张琼菊闻言,用愤恨的眼神看向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也不介意,转头吩咐看守笼子的侍卫道:“今明日都不许给她食物。”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点点头。
安阳公主走后,窝在张琼菊怀里的凤奕抬头望着张琼菊道:“母后别担心,皇叔会给我们食物的。”
不到十岁的凤奕,眼眸里是历经沧桑的幽暗,淡淡道:“奕儿的双腿已断,对朝纲没有任何威胁,皇叔必不会赶尽杀绝。说到底,奕儿也是皇叔的亲侄子。”
张琼菊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口中呜呜低叫几声,将儿子搂得更紧。
凤奕说的没错,齐王虽将他与张琼菊关在一起,却给了他御寒的被子与不错的食物,而他的舅舅和外公就没那么优待了,一天只给一块硬梆梆的饼子和一葫芦水。
凤奕窝在母亲怀里,仰头瞧着在天空来回飞翔的三只巨大黑鹏鸟,眼里是无尽的羡慕与渴望。
斐舞回到帐篷不久,齐王撩帘子走了进来。
“舞娘,我带了南疆的巫医,给你瞧瞧身体。”
齐王虽听丘机子说,舞娘的盅已解,仍有些不放心,特派人请来南疆有名的巫医过来看看。
斐舞瞧着齐王身后的一位头发皆白的矮小老妪,有些无语。
“凤渊,我现在好的很,不需要看。”
齐王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说道:“既然都来了,就看看吧。”
其实,齐王是有私心的,他不仅想为斐舞瞧盅虫的残毒,还想请这位老者替她瞧瞧不孕不育。
因为,他俩也曾经欢好好几次,舞娘却没有怀孕,这让齐王很是郁闷。
斐舞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好坐下,伸出胳膊让老妪搭脉。
白发老妪眯着眼,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握住斐舞的手腕,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妪摸了半天,才嘶哑着声音,用古怪强调唱念道:“乾坤挪转,异魂附体,天道酬勤,祸福难料。”
斐舞一头雾水,只觉得这老婆子让她心生恐惧,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腕。
齐王却皱着眉头看向老妪:“巫医所言何解?”
这巫医也不答,龇着豁了两颗门牙的嘴,冲斐舞笑了笑,笑得斐舞心里直发毛。
“巫医,我妻的身体如何?”齐王还在追根问底。
“她好的很呢。”老巫医颤巍巍站起来,拄着拐棍,驼着背走出帐篷。
齐王疑惑地瞅着巫医出了帐篷,转头对斐舞道:“舞娘,你听清她说什么了?”
也难怪齐王会有此一问,他根本没听明白巫医说的是什么。
斐舞倒是每个字都听明白了,只是不知这位巫医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决定回头去单独问问她。
抬头一看坐在面前的凤渊,只见他脉脉含情地瞧着她,牵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此次战役过后,你便随我去流焰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