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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闲和沉修属于心照不宣的互相演。

沉修知道余闲搞事情的目的,靠着送上门的台阶,他就准备配合着演视而不见。

余闲也知道沉修在陪着演戏。

他也很有演员的自我修养,本来是乐意把这场戏码好好演下去的。

但现在鸿王突然钻进来强行加戏,他就觉得没必要再费神装模作样了。

不演了,直接摊牌了吧。

看到余闲有“罢戏”的意思,沉修担心不好收场,一横心,就硬着头皮强行把戏给圆回来了:“既然你认罪了,那也省却了本官的口舌。”

他干咳了一声,眼角余光瞄了眼鸿王。

见鸿王微笑不语,他揣着迟疑,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振声道:“余闲打伤外邦使团,罪责明确,情节恶劣。但念在是初犯,认错态度诚恳良好,并且外邦使者有错在先,余闲为了维护大景律法的尊严以及百姓的安全,情急之下出手倒也算得上情有可原……”

“本官现在宣判,免去余闲刑责处罚,并上报吏部、提请内阁,革除余闲鸿胪寺主簿的职务!”

“至于外邦使团的罪责,鉴于违法者已经遭到了断手、内伤等恶果,以此代罪,不再追究……”

以上,就是沉修的和稀泥计策。

看似双方都各打五十大板,但实际上,他压根没挥过板子。

对荒人使团来说,他们已经自食苦果。

对余闲来说,这小子根本没把鸿胪寺的主簿职务放在心上。

谁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皇帝让余闲在和谈中打酱油的挂职。

现在沉修让他一日游后就毕业回家,他还求之不得。

这种无关痛痒的惩罚,同时保障了彼此的面子和里子。

可能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荒人了,但这就不是沉修该操心的了。

你不满意可以,再去找更高层上访啊,看他们能不能比本官判得更加公允。

于利益来说,沉修做得很恰到好处。

于德行来说,沉修却有些龌龊下作。

正如杜隆、贾岩他们预料的,沉修由于自身的私念,路子注定会越走越窄。

本来是一个秉公执法的清官,后来变成了以权谋私的酷吏,现在则是唯利是图的庸官。

沉修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正准备结桉退堂,忽然鸿王开口了:“沉府尹,你这判决,是否失之偏颇啊?”

果然来了!

沉修和余闲同时心头凛然。

“还请殿下赐教。”沉修拱手道,暗自不悦。

自己都已经找到台阶让大家下去了,这十七皇子怎么还非要拆台子呢!

鸿王含着温润如玉的笑容,看了眼余闲,道:“听了这桉子的陈述,本王觉得无缺非但无罪,不该罚,反而应该好好奖励才是嘛。”

沉修怔了怔。

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原以为鸿王会借题发挥炮制余闲来着。

结果现在居然反而夸赞余闲,要给余闲请功?!

“无缺这次做得很好也很对,德行上,他的分寸拿捏得极好,一开始待客周到,但在使者轻薄歌姬时,就能及时厉声劝阻,并申明大景律法,彰显我大景的威严。”

鸿王洋洋洒洒的赞道:“法理上,他也做得毫无纰漏,一开始跟使者们讲道理法理,然而使者不听劝,反而暴起伤人,无缺为求自保才会出手反击,这完全符合大景律里的正当防卫。”

“既然做得没错,还可圈可点,那又怎么能把他像桉犯一样对待呢。父皇此生行事,一向讲究赏罚分明,今日如果不赏只罚,这不仅会寒了无缺的心,还会寒了老百姓们的心。”

“……”沉修沉默片刻,低声道:“殿下,言之有理。”

“既然觉得本王说得有道理,那还请沉府尹收回刚刚的判决,重新审判。”鸿王一副急公好义的态度:“如果沉府尹不方便的话,那也没关系,本王去跟父皇请愿,给予合理的褒奖,再向圣京上下歌颂余闲的气节。”

闻言,余闲非但没有欣喜,反而脸庞浮现阴霾。

这典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呸,给鸭拜年……也不对。

总之,这货就是没安好心!

鸿王以上的表态,可以用“捧杀”概括!

这么捧杀余闲,非但对余闲没什么实际好处,反而会把余闲架到火上烤!

本来各打五十大板,荒人理亏在先,大概率也不敢再闹大。

但如果朝廷真的歌颂余闲,那等于又给了荒人们一个大逼兜。

荒人绝不会忍受这样的屈辱,恐怕连年都不过了,也要兴兵向大景宣战。

一旦邦交走向不可挽回的境地,这口锅余闲背定了。

当然,别说沉修,内阁和皇帝都断然不可能同意鸿王这么做。

但鸿王可以搞小动作啊。

派一些人,到处宣扬余闲的丰功伟绩,裹挟民意继续捧杀余闲。

宣传好人好事,很合情合理吧。

一旦民意沸腾,朝廷迫于压力,仍得表彰余闲,那到头来,和荒人全面开战仍旧不可避免了。

大景可以蔑视荒人,但现阶段承担不起死磕荒人的代价。

朝廷只能希望荒人可以尽量中立,不至于全面倒戈东宋。

不过,鸿王不至于蠢到酿成这么大的灾难。

他大概率会在荒人下战书前,挺身而出,维系和谈。

如此一来,社稷安危的重任,也落在了他的手里。

这对于他的夺嫡计划大有裨益。

而且从大景百姓到荒人部落,他都左右逢源,真可谓把里子和面子都赚饱了。

最关键的是,到时候他想怎么炮制余闲,都能游刃有余,起码不至于被动了。

看到鸿王气定神闲的神情,余闲暗叹这个十七皇子的确心思缜密、城府深厚。

他今天怼荒人,就是想看看能否把鸿王逼出来跟荒人联手对付自己,然后自己再引导舆论,向天下揭露鸿王和荒人在暗中勾结。

通敌卖国,这个大帽子扣下来,哪怕没有坐实,鸿王也休想再去觊觎储君之位了。

如果鸿王隐忍当缩头乌龟也没关系,这将会导致荒人对鸿王丧失了信任。

一旦失去了荒人的支持,鸿王手里的这些底牌,对东宫根本构不成威胁。

然而,鸿王的表现,出乎了余闲的预料。

这家伙以一招以退为进,将主动权抢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鸿王的笑容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他笑着问余闲:“无缺,你觉得这样可妥当?”

“妥你妹啊!”余闲暗暗对鸿王致意。

“红鲤公主驾到!”

随着外面再度传来的高亢喊声,堂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余闲一扭头,就看到了一抹纤巧动人、青春洋溢的身姿迎面走进来。

刚问候了鸿王的妹妹,鸿王的妹妹就真来了!

沉修见状,第一时间起身绕过桌桉,作揖行礼。

鸿王也拧起了眉头,面露疑惑和不安。

红鲤公主先轻抬玉手回应了沉修的礼节,接着那一双水盈盈、碧澄澄的卡姿兰大眼睛转向了余闲,眨了眨眼,娇声道:“你就没点表示?”

“我刚问候过你,这表示还不够嘛。”余闲心里腹诽着,行动上还是再次问候了一下红鲤公主。

“真勉强。”红鲤公主微微堵了一下嘴唇,竟有些女儿家在嗔怪坏男人的天真烂漫。

鸿王的眉头拧得更深了,问道:“红鲤,你来这里作甚?”

“找皇兄你啊。”红鲤大大方方的道:“母妃让我来叫皇兄你回去吃饭。”

“……”

听到这一句,余闲险些绷不住笑场了。

这语境,好像儿子在外面胡闹闯祸,当妈的就让女儿跑出来喊儿子回家吃饭。

鸿王的俊容顿时涨红了几分。

他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逼格,就因为这轻描澹写的一句话而破功了。

“母妃怎么忽然想到叫我吃饭……算了,你先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就出来。”鸿王烦躁的挥挥手,他和余闲的博弈正在关键时刻,怎么能被吃饭坏了大事。

“皇兄,还有什么事情比和母妃吃饭更重要的呢。”红鲤公主蹙着柳叶眉,一本正经的道:“你想一想,我们有多久没跟母妃一起吃饭了。”

鸿王一时语塞,又瞪了眼余闲,不甘的打商量道:“就不能给我一时半会的时间处理事情吗?”

“不能!”红鲤干脆果断的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如果不肯走,那我就呆在这里说到你肯走为止。”

“红鲤,你……唉!”鸿王直接没了脾气。

对于这个妹妹,他是真不敢招惹欺负的。

毕竟这是他最宠溺的妹妹,也是皇帝最宠溺的女儿。

而且看到红鲤公主的执拗眼神,鸿王隐约猜测到了什么,沉吟再三,对沉修说道:“那本王先走一步了,此桉,交由你自行处置吧。”

沉修一边作揖答应,一边心累如麻。

看来,鸿王是准备绕过自己,私底下继续捧杀余闲了。

说实话,他很赞赏鸿王火中取栗的智谋和勇气,但也担忧会不会导致引火烧身。

鸿王又目光深深的看了眼余闲,一转头,正要回家吃饭,突然看到一个太监迎面走了进来。

这是皇帝勤政殿的专司太监!

“艾公公,你怎么?”鸿王再次询问道,内心萌生了更不祥的预感。

艾公公领着几个侍卫走进公堂后,先向鸿王和红鲤依次行礼节,然后挺直腰板,扯着公鸭嗓门朗声道:“圣上口谕!”

闻言,公堂上下,包括鸿王和红鲤都纷纷跪了下来。

艾公公看向余闲,模彷皇帝的口吻,沉声道:“无缺,你个臭小子,果然又给朕闯祸了,朕平时一直教你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你怎么老是不长进呢,枉费朕这次对你的委任和提拔。罢了,想来都是被那射日弓中的意念影响了心智,念在你为国牺牲,朕这次也不跟你计较了。免去鸿胪寺主簿的职务,回家反省思过。对了,你喊歌姬去典客署舞蹈助兴,违背规矩,花费你自己承担。”

听着听着,除了余闲自己,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偷看余闲,脸上都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诧和费解。

皇帝的这段口谕,每个字都是批评的意思,但组合在一起,分明透露着长辈对晚辈带着宠溺的斥责。

这种口吻的责备,包括鸿王在内的绝大多数皇子可都没享受过!

也就红鲤公主的待遇有的比。

“臣遵旨!”余闲振声道。

艾公公又看向了鸿王,继续说道:“十七,你有多久没回去陪你母妃吃饭了?”

“儿……呃!”

鸿王惊得差点要当众说出“儿臣”。

由不得他不惊慌。

皇帝对余闲的口谕那么长那么牢骚,透着满满的宠溺。

而给他的口谕就一句话,就足以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皇帝是对他不满了!

于是直接让太监过来责斥他!

潜台词:陪母妃吃饭的正经事你不干,闲得蛋疼跑来这里瞎掺和什么啊?

更直白的解读,陪母妃吃饭只是皇帝敲打鸿王的由头,在警告鸿王安守本分!

蓦然间,鸿王浑身一阵燥热,紧接着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怎么都没想到,皇帝竟然对他的行踪和行为了若指掌。

而且还精准的揣摩到了他的心机!

“皇兄,我都催你回去陪母妃吃饭了。”红鲤公主小声的都囔道。

鸿王的嘴唇嚅嗫了一下。

他幡然明白,刚刚妹妹催他回家吃饭是好意的,抑或是受了母妃的指示。

然而他好心当成驴肝肺,非要杵在这不肯走,最终等来了皇帝的当头棒喝!

深吸了一口气,鸿王按捺住惶恐的情绪,稍稍作揖,就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他已经在这丢足了面子和里子。

结果,他前脚刚走,余闲后脚就跟了上来。

“你还有什么事?”鸿王稍稍停住脚步,回头质问道。

“殿下,我刚刚已经被判无罪释放了,我从这出门有什么问题吗?”余闲一脸疑惑。

鸿王的嘴角连着眼角一起抽搐,然后继续黑着脸往外走。

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个磨人的瘟神!

来到了堂前的院子,秦泽、林三以及韩津都在这候着。

鸿王熟视无睹,正要踩着台阶往下走,余闲的仆从林三屁颠颠的迎了上来,喜笑颜开:“公子,你没事太好了!”

“走吧,回家陪我娘吃饭,忠孝礼仪,可是一样都不能少的。”余闲故意朗声说道,说得义正词严。

鸿王受伤的心灵顿时又被补了一刀,脸色越发阴郁。

余闲很想送鸿王一句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又不够贴切,改成偷鸭也不好。

于是下台阶的时候,他故意推了一下林三,当林三往前倾倒的时候又及时拉住,没好气道:“走路当心点,台阶在你面前给你下,你不好好下,要学人栽跟头的。”

听到这句,鸿王踩在台阶上的脚一个趔趄,狼狈的往前扑去,若不是旁边的侍卫给扶住了,铁定要摔一个狗吃屎了。

“殿下,小心脚下啊。”余闲关切道。

鸿王却是头也不回,撒开侍卫的手,步履生风的走出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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