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院厢房的时,顾悠然看到了前来找她的周姨娘。
看着现在的周姨娘,她满脸的震惊。因为出现在她眼帘的周姨娘早没了她印象里的雍容华贵,美艳动人。
现在的周姨娘,憔悴的她几乎认不出来。
“然儿,你来了?”早在听见脚步声时,周姨娘已迎了出来。
顾悠然看着面黄肌瘦,眼角还有重重乌青的周姨娘,不冷不淡的反问,“姨娘,有事吗?”
“然儿……”周姨娘压抑住心中的愤恨,温温柔柔的说道,“然儿,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自从你离开后,我和你爹都很是记挂你。”
他们记挂她?
顾悠然冷笑不语。
“然儿……听话,随姨娘回家吧。”周姨娘迈出一步,使得她和顾悠然的距离更近了些。
顾悠然退后一步,像是生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粘上般。
周姨娘被顾悠然的动作弄的一噎,原本还声情并茂的说着话的她刹那间停了下了。不过仅仅是一瞬,战斗力强悍的周姨娘又在脸上堆满了笑容,“然儿,做为子女的,哪有真的记恨自己父母的?纵然我和你爹爹当初错怪你了,你也别太记恨了……”
“停……”顾悠然打断周姨娘滔滔不绝的话,讥诮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周姨娘,直到她盯的周姨娘有些发虚微垂下头时,她那冷冰冰中带着丝丝鄙视的声音响起,“周姨娘,请你记住了,你只是个姨娘!”虽然周姨娘没有说自己是她的谁谁谁,可从她说出口的话来看,很容易让人听出她潜意识里是把自己当长辈的。顾悠然最不喜的就是周姨娘这番作态,所以立马打断了她的话。
周姨娘闻言,讪讪的同时在心中诅咒了顾悠然无数遍。若不是相爷,她怎么会舔着脸来求这贱丫头回府!只要想到顾悠然是自己当初费尽心思才撵到乡下庄子的,而如今自己又不得不求着她回来,周姨娘的心就如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
“然儿……”周姨娘绞尽脑汁,想要继续劝她回府。可,这一次她才刚刚开口,又被顾悠然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周姨娘,我才说了你得懂分寸,怎么还不长记性?‘然儿’是你能叫的吗?”
周姨娘一次次的被顾悠然怼,心中怒火熊熊。可想到来之前和相爷的争吵,周姨娘又不得不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大小姐,相爷让贱妾来接您回府,您能跟贱妾回府吗?”周姨娘说出口的话十分恭敬,但说话的语调却带着怒火。
听见周姨娘叫自己大小姐,称呼她时还用了‘您’这样的敬称。顾悠然眼中的讽刺更浓,“不行。”简单的两个字,打破了周姨娘来接她回府的所有念想。
“你……”周姨娘觉得自己已经底到尘埃里了,可顾悠然这贱人还是拒绝了她!怒火熊熊的她手指着顾悠然的鼻梁,怒道,“大小姐不在意我这么一个姨娘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可让大小姐回府是相爷的意思。相爷可是大小姐的亲爹,大小姐难道要忤逆相爷的意思?”
“谁说我要忤逆我爹了?”顾悠然冷冷的盯着想要给她泼脏水的周姨娘,极尽讽刺的继续说道,“爹爹让然儿回府,然儿自是会听从爹爹的命令。只是,周姨娘,是什么信心让你觉得你有资格接本小姐回府的?”
周姨娘被顾悠然的话一堵,心中憋闷的难受。
然,此时此刻她却反驳不了。
姨娘,妾,卑贱,上不得台面。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顾悠然对她如此无礼了?最要命的还是,顾悠然次次怼她,都以她的身份来说事儿。要知道,她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以她的身份说事儿。
周姨娘不知道的是,前世对周姨娘有足够了解的顾悠然深知周姨娘的痛脚在哪儿。
周姨娘啊,这辈子争来斗去为的不就是那么主母之位么?
“大小姐觉得什么人请你回府才够资格?大小姐不妨说来听听,这样贱妾回去才能详细的禀告相爷,也好让相爷知道派谁来才能请的动大小姐。”周姨娘说话的口吻越发尖利了,她的话音中讽刺味浓浓。
顾悠然没有回她的话,绕过她来到里面的椅子旁坐下。
周姨娘见她迟迟未回答,转过身来,看见的就是优雅品着黄酒的顾悠然。
周姨娘气极,“大小姐,贱妾问你话呢?大小姐觉得让什么人来才能有资格请动大小姐,大小姐请给贱妾一个准话。”
顾悠然依然不语,就那么一边品酒,一边偶尔看向怒火中烧的周姨娘,周姨娘此刻在她的眼里,就如猴子一般又蹦又跳。
“你怎么来了?滚。”
“你……”
周姨娘受够了唱单簧的感觉,也受够了顾悠然对她的无视,正要发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周姨娘就见一海蓝色长袍的男子站在她的背后。此刻,男子那冰冷的目光正恶狠狠的盯着他。
早先,周姨娘被男子凶恶的目光吓了一大跳。可很快的,她就回过神来。
这个男子她认识。
秦越!
大将军府的未来掌舵人,秦老将军的嫡长孙,顾悠然的大表哥。
周姨娘一项妒恨将军府的人,所以当她认出秦越的时候,眼中的冷芒多的快要溢出眼球,“你叫我滚?”
“滚。”秦越轻轻握住腰间的剑柄,一双眼如猎鹰般,冷冷的看向周姨娘。
周姨娘的目光从秦越的脸上移到他握住剑柄的手上,想到将军府的那些疯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她的心尖就是一凉。不过这辈子她最不想的就是在将军府的人面前露怯,于是她强忍心中的胆怯,一仰头,“你凭什么叫我滚?凭什么!”最后三个‘凭什么’她几乎用吼说出来的。
“凭我是然儿的表哥,凭我是将军府的未来掌舵人,凭我是正四品官员……”秦越没有丝毫嘚瑟的冷冷说出他能让周姨娘滚蛋的依据。说到最后,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即使我不凭借这些,只要你还是个妾,我就能交你滚蛋。”
妾,又是妾!
周姨娘心中恨恨。
不过她在心中恨恨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想要把顾悠然接回府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知道留下来只会受到更多的羞辱,周姨娘冷冷的瞥了秦越一眼后,也不反驳他的话,直接转身离去了。
见她离开,顾悠然并没有挽留。
“然儿,千万别理会这样的人。”被周姨娘瞥了一眼的秦越再周姨娘还未出厢房门时对着他的表妹来了一句警告。
闻言,顾悠然倒没有什么,乖乖的点点头答应。反而是周姨娘,在听到秦越的这番话后,一个踉跄,恨的咬牙切齿,心说:说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当面说!明明,她都要离开了,他就不能等等再说么?
顾悠然的警觉性很高,所以在周姨娘听见秦越的话后的轻微踉跄,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微勾唇角,“大表哥,然儿知道,这种人啊,千万理会不得。”
周姨娘刚从秦越的坏话中缓过神来,紧接着又挨了顾悠然一刀。
恨恨的瞪了他们二人一眼后,周姨娘快速的整理好衣裙后急急离开了。
她啊,若再听下去,一定会被气的吐血。
“哈哈!”
等周姨娘离开后,顾悠然忽的抱住肚子大笑了起来。讲真的,刚刚看到周姨娘如会变脸般,脸色阵青阵白阵红的,真真是变化的太快了,同时,也太有喜感了。
秦越见她乐的抱住肚子大小姐,很是无奈。
“然儿,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摄政王来云长寺做什么,但是今儿云长寺出事儿了,死的人还是法云方丈,我实在不放心。”收起刚刚讽刺周姨娘时的轻慢,秦越面色凝重了起来。
然儿才刚来云长寺,寺里就发生了如此大事,让的秦越很是担心。
特别是,刚刚周姨娘居然来找然儿,这让他觉更是不安了。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围绕着然儿。
顾悠然看得出秦越是在为她担心,笑笑,继续道。“大表哥,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再说了,就算出事儿了,不还有君临顶着么?”
顾悠然君临君临的叫着早已习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算之前听过然儿表妹直呼摄政王的名讳,这会儿再次听然儿叫,秦越的眼皮还是不由的跳了跳。
“我如何能放心。”秦越担忧道。语毕,他忽的朝着顾悠然坐着的方向走去,直到他和顾悠然之间的距离只隔着半步时,才低声问道,“然儿能告诉表哥你和摄政王来云长寺的真正目的吗?”
重活一世,顾悠然并不想再欺瞒真心关心她的人。
虽然一些事儿还是需要善意的谎言。可,当她看向秦越表哥认真严肃的目光时,还是妥协了。
接下来,她小声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秦越。
“什么?”
秦越听完顾悠然的讲述,气的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顾悠然瞧见柱子上的拳头凹印,不由的狂抽嘴角。想到曾经的凤歌也做过同样的事儿,她真的很怀疑,凤歌表姐才是秦越表哥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这两人,性子也太像了吧!
“然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事儿。”秦越一拳头砸在柱子上后,似也把心中的郁气发泄了不少出去。此时的他已恢复了心平气和,“然儿,你放心,这件事情,表哥一定会帮你查的水落石出。你一个小姑娘,就别掺和在这件事里了。”秦越从顾悠然的讲述中也明白了卷入这件事情中的危险。不过,他想到危险时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表妹顾悠然。
听得出秦越的关心,顾悠然心中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大表哥,我是这件事的当事人,这件事情我必须参与。”虽然感动着秦越表哥对自己的关心,可她说出口的这番话也十分的认真。
秦越看着她,想了想后最终点了头,“好吧。不过然儿你要答应我,在云长寺中时,不管你去哪儿,都要带着顾焱。”在顾悠然待在相府的日子里,秦越自然而然的认识了她身旁的人,当然,在认识的过程中,他也了解到了顾焱一开始是摄政王的暗卫。
别的不说,对于摄政王手下的身手他还是很放心的。
不过放心归放心,秦越觉得不相干的摄政王都送了保护表妹安全的护卫,他这个做大表哥的总不能连摄政王都不如?想了想,他出了厢房,对着影藏在暗中的暗卫吩咐道,“去把月影叫来。”
“是。”暗中,有低沉的回应声响起。
不一会儿,秦越在见到从空中飘落而下一片树叶时,才转身回到了表妹所在的厢房。
“表哥,刚去哪儿了?”虽然秦越吩咐暗卫的声音很小,可因着顾悠然耳力很好的原因,她隐隐约约的听见了‘月影’二字。
“吩咐属下做点事儿。”秦越没有过多的解释,随意的回了句后言归正传道,“然儿,不戒大师这个人太危险,没有人的陪同下,你千万不要单独见他。”
顾悠然知道表哥秦越不是个啰嗦的人,若不是为她担心,秦越表哥一定会如妇女般啰啰嗦嗦,谆谆教诲她了。
顾悠然理理头发,做乖巧状,“是,表哥。”
秦越瞅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阵心软,见她很是听话,揉了揉她刚理顺的长发后,转身出了厢房。
瞅着离开的秦越表哥,顾悠然心中暖暖:呵,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主子,这是相府最近的记录。”秦越刚离开不一会儿,顾焱就抱着一堆密报走了进来。把一堆的密报交给美人主子后,顾焱又大致的说了下密报的内容,“主子,给顾丞相下的药已查出了,我们的人从埋在花盆中的药渣里发现了致幻的药物……”说到这里,顾焱顿了顿,补充道,“主子放心,帮忙检查药渣的人是白神医,所以顾丞相之前失眠是因为致幻的药物引起。另外,死掉的黑猫是在相府的事情发生的十几天前就已进了相府。我们的人顺着黑猫的线索查,最后查询到是周姨娘身边的赵妈妈私下里偷偷买的黑猫。”
“黑猫十几天前就已经在相府了?”顾悠然打断顾焱的话,追问道。
“是的。”顾悠然回道。
“相府就那么大,突然多了一只黑猫不应该无人察觉的,为何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过黑猫?”顾悠然眉头紧锁,觉得一只会动会走会叫的黑猫在相府呆了十几天,不应该无人发觉的。
“据属下们的调查,黑猫之前应该是关在了相府的底下牢房中。”顾焱解释,“还有,我们的人找到黑猫的尸体时,发现黑猫只有小半截舌头。”
顾悠然一惊,她算是明白了,害她的人,自然不会在害她之前提前让不相干的人发现黑猫。
不过害她的人手段还真是残忍,居然能想到活活割掉黑猫的舌头为的就是让它不叫。
顾悠然想到做这事情的人很有可能是周姨娘,再想想前世把自己做成人翁的顾华仙,她不由在心中叹气:果然是两母女啊,心还是一样的恶毒。
“主子,白神医还让属下转告你,他的师妹下午会来云长寺和你见上一面。”顾焱见美人主子的眼里闪过厌恶,转移话题道。
“嗯,好。”听到袭惜晴要来,顾悠然的心中很是欣喜。
一来,她好久没有见袭惜晴了,还真的有点想念她了。
二来,惜晴的医术虽稍逊了白凤云一头,但袭惜晴的医术是能得到认可的。这会儿听顾焱说周姨娘之前给她爹顾丞相下的药是致幻的药后,她就觉得,这会儿如果身边有个会医术的人,她调查起相府的事情来,一定会事半功倍。
顾焱禀报完后又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了暗处。
顾悠然一个人坐在厢房里撸着脑海中乘乱的画面。
就这样,时间飞速流逝,一下午的时间里,顾悠然完全沦陷在了自我分析中。
“大小姐,斋饭送来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时间,因为在寺庙中,一切晚膳都由云长寺里安排,所以晚饭是定时定点的。春兰怕饭菜凉了伤胃,小心翼翼的打断了自家大小姐的思绪。
顾悠然被春兰的话音一惊,回过神来,“哦,好的。”没有因为春兰打断她的思绪而为难她,顾悠然起身做到桌子旁。
对于长期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来说,偶尔吃吃斋饭,也是一种乐趣。
看着一盘盘被春兰从食盒中端出来的菜,她口味大开。
“然儿。”
“君临,你回来了!饭菜还是热的,我刚开动,你也快过来吃点吧。”见到君临,顾悠然没有快速的去追问他查到了什么。反而,在感受到君临身上的凉意后,笑着道。
顾悠然有冷血的时候,但她却不是个冷血的人。
君临今儿在外奔波劳累一整天,为的是谁,她心中比谁都明白。
能和然儿一桌吃饭,君临自是很乐意的。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影二后,坐在了最靠近他的然儿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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