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璇到底也没从三个妹妹口中问出“那药”是什么,而安玉善则开始把挣钱提上了自己的紧要日程。
安松柏专门在院子里给她搭了一个木头棚子,棚子里垒砌了一个小锅灶,就是让她来炮制药材的。
与此同时,隔壁的小院落安家的男人们也抓紧时间给盖了出来,也不用垒院墙,直接就用篱笆围了起来。
而这期间安玉善也趁机给许诚把了脉,吃了安玉善配的几服药,许诚身上的病痛就好了,人也精神很多,原本的丰神俊朗渐渐显露出来,与安玉璇的感情也慢慢增进中。
半个多月后,新小院就建成了,而这时安家小院原本空着的地方全都摆满了晒制药材的簸箩,还有简易搭起来摆放簸箩的木头架子。
满院子的药香味,半个村子都能闻到,对于安玉善会医术这件事情越来越多的村民深信不疑,身体有些不舒服的时候,也会来安家小院讨一剂药来喝。
“许诚,今天你和许云就先搬到小院住,你伯娘和婶娘她们被褥衣物和锅碗瓢盆都给你们凑齐了,等你大爷爷选好日子,就让你和玉璇成亲拜堂。”这一次盖小院,安松柏和尹云娘把全部的家底都拿了出来,还借了不少外债,可好歹大女儿一家是有地方住了。
“岳父,岳母,谢谢你们!”家破人亡之后,许诚和妹妹被族人赶了出来,又时时被许梿羞辱折磨,原本以为天道无情,却没想到这小小农家院还有善良的安家人给了他们最珍贵的温暖。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只要你和玉璇好好过日子,我们也就无所求了!”尹云娘欣慰地笑着说道,这姑爷病好之后容貌倒是上乘的,也不算辱没了她女儿。
“岳父岳母请放心,我许诚以父母兄长亡灵起誓,这一生一世我都会真心对待玉璇,虽然我双腿已残,但是我的心没残!”许诚坚定地看着安松柏和尹云娘说道。
“大姐夫,誓言就先别说了,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挣钱养家吧!”安玉善颇有些调皮地从屋外走进来,她身后正跟着一脸羞红的安玉璇,刚才许诚这话安玉璇可是全都听到了。
许诚被安玉善一个小人儿揶揄取笑,不免尴尬,又见她身后的安玉璇红唇香腮惹人醉,自己的耳朵根也跟着红了。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学的油嘴滑舌的,都快赶上你三姐了!”尹云娘拿手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小女儿,但眼中全是宠溺。
可接下来提到挣钱一事又犯了愁,现在无论是镇上还是峰州府城,尹云娘心里都有了阴影,万一又碰上那许梿该怎么办!
“我和松烈、松堂他们商量好了,明天就去镇上找找活儿,看铁匠铺还要不要人!”安松柏原本是想进深山打猎的,但是家人都不同意,现在进深山无疑是去送死。
“爹,娘,我也和秀儿商量好了,以后我在家绣香囊,让她帮忙卖去祥瑞阁,大爷爷说,暂时我还是不要出村为好。”安玉璇绣的香囊算是村里姑娘最好的,再加上这几天许云也教了她刺绣针法,以后倒是可以开始接绣帕的活儿。
尹云娘点点头,这时她发现小女儿安玉善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几个,似乎没让她说话有些不高兴似得。
“玉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安松柏也发现了小女儿的“不满”。
“爹,娘,其实你们不必这样辛苦,我的药丸是可以赚钱的。离咱们村往南五十里不就是与峰州界临的敬州吗?那里可不是什么许家父子能管得着的地方,而且要是从山里穿过去,也就二十里就能到敬州的封安县了,听说那个小县城很热闹的!”安玉善兴冲冲地笑着说道。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从山里过二十里就到封安了?”尹云娘诧异地看向鬼马可爱的小女儿。
“还能是谁,肯定是松堂!”安松柏笑着说道,然后安玉善很是附和地点点头。
“岳父,小婿觉得小妹这法子可行,我妹妹也会刺绣,到时候可以在封安接绣活儿,还有,许杰父子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如果在峰州城内卖药丸,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且就算去封安卖药丸,也要隐蔽一些为好。”提起许杰父子许诚是恨得牙根痒,但他既然能忍两年多非人的生活,接下来行事就更要小心。
“大姐夫说的没错。”毕竟是商家出身,安玉善正是觉得许诚是个不简单的,所以商议卖药丸这件事情才没有瞒着他。
安松柏也点点头,他起身去老宅找了安清和把卖药丸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之后安清和又去找了安清贤和安清顺,最后三人一商议觉得此事可以先试一试。
于是,安玉善将先熬制出的三十颗药丸分别装进三个粗制的小瓷瓶里,这些瓶子还是安清贤特意去镇上买的。
这个时节,各地得风寒感冒、发烧咳嗽与春季瘟疫的比较多,所以这三类药丸,安玉善给它们起名为御寒丸、退烧丹和避瘟丸。
这药丸自然是要找药铺来代卖的,天下乱,这坑蒙拐骗的也不少,直接拿着药丸上门去卖,受尽冷眼还是小事,说不得还能被关进大牢里。
安清和有些不放心,他和安松柏、安松堂一起从山里过路去临近的封安县。
安玉善在家里也是等得焦急,她的药丸即便是药不对症也吃不死人,想起以前,她名气享誉国内外,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拿着钞票送到她面前,为的还不是她亲手炼制出的那一颗小小的神奇药丸。
从日出等到日落,安清和三人终于脚步急急地回来了,并赶紧把尹云娘几人都叫进了老宅里。
“三弟,怎么样?”安清贤和安清顺也来了,这一天他们心里也等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