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脸失望，聂铮借着这个机会教儿子。
“以后，想要跟人谈条件，要抛出对对方有吸引力的诱饵。”聂铮擦了擦嘴，“像你刚才提出的，对我而言，就不具备任何诱惑。”
大鱼儿有些郁闷。
聂铮又补了一句，这句就有点狠了，“换句话说，跳级不跳级，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关系吗？”
大鱼儿惊愕，可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父亲，小眉头皱起，认真思考起来。
聂铮也不打断他，儿子和普通小孩不一样，他现在教他这些，希望他慢慢能够领会。他也不打断儿子，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翻着今天的日程表。
手机响了，聂铮拿起，是筱筱打来的。聂铮接起，面上无波，语调却十分柔和，“筱筱。”
筱筱刚醒来，床上铺满了剧本，“我想跟你说一声，今天我想把鱼儿们接过来，这几天晚上在我这里睡，可以吗？”
聂铮自然不会拒绝：“好。”
他还很体贴，“你没有车，让锦园的司机跟着，好不好？”
筱筱想了下，要是她自己那肯定会拒绝，可是带着鱼儿的话，有车、有司机当然方便很多，主要是安全。于是答应了：“那……好吧。”
挂了电话，聂铮唇边还带着笑意。接着手机又响了，聂铮拿起来，就见大鱼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次响的是他的手机。
是筱筱发来的微信。
——大鱼儿，今天放学，和小鱼儿一起，妈妈来接你们，好不好？
聂铮看完，也不说把手机还给他，直接又放回了口袋。“刚才听到了吧？今天放学，你妈妈来接你和小鱼儿，让司机跟着你们，今晚你和小鱼儿去妈妈那里。”
大鱼儿一听，眼睛亮了，暂时不去计较爸爸没收手机这件事，“去mod酒店吗？”
虽然不喜欢酒店，但是能和妈妈在一起，酒店就酒店吧。
“不是。”聂铮摇摇头，“妈妈现在住在水木春城。”
水木春城大鱼儿知道，就是锦园附近的高档别墅区。大鱼儿嘟着嘴，嘟囔，“也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来……”锦园这么大，妈妈还要去外面住，这都是因为爸爸不给力。
聂铮听见了，却只当没听见。臭小子以为他不想筱筱回来吗？他发现自从筱筱回来后，儿子就总是揭他的伤疤，父子俩就是这么相爱相杀。
聂铮瞥了眼大鱼儿面前的三明治，皱了眉：“怎么就吃了一口？”儿子一向不挑食，很少见他剩饭菜。
“爸爸？”
大鱼儿也觉得奇怪，因为，爸爸面前的那份三明治，已经快吃完了。
他眨眨眼，“你不觉得，今天的三明治特别甜吗？”
他刚才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很明显是甜酱放多了。这个甜度，对小鱼儿来说是喜闻乐见，可是，对父子二人，那就是糖分超标了。
听了儿子的话，聂铮一凛，皱了皱眉。他没多说什么，只把大鱼儿面前那份给拿开了，吩咐厨房，“三明治重新做一份来。”
厨房立即去照办了。林珍跟着来道歉，“他们这么不小心，也是我没看好。”
这种小事，聂铮倒是不在意，只交代林珍，“你和齐铭看着处理吧。”
“是，聂先生。”
很快，厨房给大鱼儿重新换了一份，大鱼儿吃的时候，觉得奇怪，“爸爸，你的不用换吗？”
“不用。”聂铮摇摇头。他擦擦嘴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小鱼儿。”
哦。大鱼儿怔怔的点头，等到爸爸起身走开，他偷偷把爸爸盘子剩下的拿一小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哎哟，好甜！”
大鱼儿直皱眉，他还以为，爸爸这么淡定，是因为他的不甜呢，可是明明不是啊。那这么甜的东西，爸爸是怎么吃完的？奇怪呢。
聂铮和大鱼儿、小鱼儿一出门，锦园就安静了下来。
客厅的座机响起，林珍和齐铭两大管家都不在，是白素接的。打来的是内线，是保安来请示，“门口有位夏小姐，说是聂先生的朋友，特来拜访的，要让她进来吗？”
白素蹙眉想了下，没想起来这位夏小姐是谁。不过，这让白素隐隐不安，这可是除了封筱筱外，来找聂铮的第一个女性。
形容不清内心的想法，白素告诉保安：“没听聂先生提起过这位朋友，找聂先生办事、托门路的人太多，聂先生也不在，就打发了吧。”
“好的。”
白素想想，又叮嘱了一句：“这种小事，就别让林管家和齐管家知道了。”
“好的，白医生。”
挂了电话，白素松了口气。姓夏的女人吗？不管她是什么来路，想往聂铮身边凑，都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门口，夏子宁吃了闭门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尴尬、太尴尬了。她的确是对聂铮有好感，自那天之后，聂铮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夏子宁想着，难得有相中的，那她主动也没有关系，却没想到出师不利。
啧，这个聂铮，不太给他们夏家面子啊。
＊
下午，封筱筱早于放学时间，赶到了学校门口。
锦园的司机远远看见她，立即上来跟她到招呼，今天他可是听太太使唤的。那人朝着封筱筱点头微笑，态度殷勤，就差鞠躬了。“太太，您好。”
封筱筱看着他很是眼熟，“你是……”
她想了下，揉揉太阳穴，“我想起来，你是那个厉方！”
厉方笑容越发灿烂，“太太，您还记得我啊。我想着太太您贵人多忘事，一定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封筱筱失笑，“造化是从你手上抱的，这才多久，我还能连你都记不住了吗？怎么，你现在，当司机了？”
“是。”厉方连连点头。对封筱筱是充满感激的。当初，她从他这里抱走了一条狗，那狗是得了造化了，连带着他也走运。他现在成了少爷、小姐的司机。
“聂先生说，这几天让我听太太的吩咐。”
封筱筱笑着点头，“那辛苦你了，不过，我不是聂太太了，你叫我筱筱就好。”
“这……”厉方犹犹豫豫，这声筱筱是叫不出口的，他还拿着锦园的工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