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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无城进来的时候,薛岐渊的目光还没有完全从方凝的手机上移开,结果一阵杀气扑面而来,他抬眼看到阮无城杀气腾腾的表情,下意识地一躲,虽然躲过了这一拳,但颇显狼狈,一个踉跄差点没啃到地上去。

阮无城没打到,自然不肯罢休,他又挥拳而上,追着就打过去。这下薛岐渊更狼狈,简直就是从他拳下爬出去的。他躲过这一拳,跑了两步,阮无城被转动的老板椅挡了一下,两人拉开些距离。

薛岐渊总算有空说话了,“你有病啊!”

阮无城气坏了,扯了一句,“你有药啊!”说着,他一把推开椅子,又向他跑去。

“你发什么疯?上来就动手?”薛岐渊接住他的拳。

阮无城正在气头上,能给这位小爷气的人还真不多,他用力,薛岐渊也用力,两人撕扯起来。

阮无城大骂道:“你丫怎么专对别人女人感兴趣?还是朋友的,我真没想到,我阮小爷的女人你也不放心,丫的今天我掐死你!”

“你胡说什么呢?上这儿来发什么疯?”薛岐渊一把将他推开。

方凝此时刚回过神来,她被阮无城这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动作吓傻了,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到不对劲,跟着问了一句,“阮无城,你干嘛呢?”

阮无城一把揪住薛岐渊的脖领子质问道:“你把我女人弄你办公室里呆一天干什么?现在还想跟她在这儿过夜不成?要不是听你们同事说,小爷我当傻子被你糊弄了,我女人是那么好欺负的?”

薛岐渊抬手,又是一把推开他,指着方凝问阮无城:“什么?你说我看上方凝了?开什么玩笑?我看上谁也不能看上她,那是女人么?”

方凝顿时面黑似铁,她在上司眼里,就这形象?她承认她是女汉子,可外表还是白富美的好吧!

“我呸,你这是掩饰你自己的罪行,方凝身材高挑、性格爽朗、美艳大方,我不信你不动心!蒙我?丫的!”阮无城的气不降反升。

薛岐渊一脸要吐的模样,“爽朗?明明就是大大咧咧,美艳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解释也没用,反正我的方凝……”

还是方凝实在受不了,再说下去非得打击死她不可,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她打断阮无城的话说:“你行了,住嘴,你上来就犯浑,有病啊!我跟薛台有什么事?”

阮无城一听方凝都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指着薛岐渊问:“那你怎么解释把我女人拘在办公室里的事儿?”

薛岐渊张嘴,未说话方凝就忍不住反驳道:“薛台是为了联系程一笙!”

阮无城抬抬眉毛,问她:“联系程一笙跟你有毛关系?这世上有个东西叫电话,打电话嘛!”

方凝气得翻白眼,“废话,电话能打通我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

“那直接去找啊!”阮无城一扬手,豪迈地说。

“要是能去找,我还用得着方凝?”薛岐渊说着,走到自己的椅子旁,转过来,坐了上去。

“不是,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真晕了,联系不着,在这儿等着有用?等毛?能等来?”阮无城说着,拿出手机说:“我给殷权打电话,就说你们找程一笙!”

方凝气的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说:“要是能让殷权知道,用得着在这儿傻等?傻缺!”

被骂成傻缺,阮无城倒也没生气,他梗了下脖子说:“不是、不是,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望眼欲穿地在这儿等电话?”最后两个字他刻意高高地扬起声调,表明他的不可思议。

薛岐渊都懒得跟他说话了,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气都气不过来了。

方凝把阮无城拽过来跟他解释了一番,最后说道:“明白了?”

阮无城点头,然后说:“不是,那就这么傻等着?程一笙今晚不回电,你们今晚就不睡了?”说完,他戏谑地调侃薛岐渊,“薛台,没想到您还是个大情种啊,不过早干嘛去了?”

薛岐渊冷冷地瞥他一眼,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在这个问题上,方凝没接话,估计薛台早就悔了几千次。

阮无城摸着下巴想啊想,然后说:“这样吧,我给殷权打电话,说我们找他们吃饭,见了面,让方凝找机会跟程一笙说,让她给你回电话,这样行不行?”

这个办法自然好,薛岐渊心想着如果今晚程一笙没看到手机,那他真就一晚睡不着了。

阮无城见薛岐渊不说话,就当他同意了,赶紧拿手机拨号。

殷权正在给老婆剔骨头,手机响了,他微微皱眉,看眼桌上的手机来电是阮无城,便不太想接。

程一笙在一旁说:“老公我盘里这么多肉了,你别管我,赶紧擦手接电话嘛!”

殷权心想如果不接,阮无城这厮不定找多少办法得让他接电话,没办法只好用毛巾擦干净手,然后拿电话接了起来。

薛岐渊见手机久久不接,说不出的揪心,生怕这殷权要是再联系不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还好,电话快要断的时候,殷权低沉中隐有不悦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阮无城没正形地叫:“殷权,丫干嘛呢?不接手机?我跟方凝请你们吃饭!”

殷权的话很简短,“正在吃!”

“啊?”阮无城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时间不晚啊,你们已经吃上了?在哪在哪儿?我去找你们!我们想不到在哪里吃饭,方凝正跟我急眼呢!”

殷权能让阮无城来吗?他可不乐意跟阮无城这厮在一起,尤其是他跟老婆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只要老婆在,就不应该有灯泡存在。怎么说呢!殷权本人是不个不善言谈的男人,比如现在,他只会给她弄骨头,却不会给她说些什么笑话逗乐。但是阮无城万花丛中过,最知道怎么逗女人,到时候自己的女人被阮无城逗得直乐,他看了心里能爽?

自己花钱再给自己找气受,这事儿他可不干!

于是他开口,冷声道:“对不起……”

这是要拒绝啊,阮无城刚想着应该如何不让殷权拒绝,自己还没说话,就听到殷权那边,有程一笙的声音响起,“殷权,是不是阮无城跟方凝啊?叫方凝一起来吃嘛,大家多热闹!”

程一笙想的是方凝。

别看这屋里一大群人,可这群人吃得极安静,屋子里除了程一笙与殷权说话,别人都不说。这感觉真怪异,所以程一笙才能听到殷权手机里阮无城大叫的声音。

阮无城一听,这种机会怎能错过?于是扯的声音更大,叫道:“看吧,你老婆都要找我老婆了,快说,在哪儿吃呢?”

这嗓门真够大的,殷权耳朵被震得忍不住将手机拿离耳朵,等他喊完了再说。

老婆想热闹,殷权还能拦着吗?再不乐意也得让人过来,于是淡淡地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方凝叹气,可算是见到程一笙了,要么这晚上难道都要跟薛台一起度过了?真是要命,能逮着机会跟程一笙单独说话,她非得好好数落数落那个女人,好端端的手机干什么不接?机风不正!

薛岐渊不放心地嘱咐:“方凝,一定要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方凝点头说:“薛台,那也得她能避开殷权的时候,不过我肯定会跟她说的!”

阮无城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放心,我找机会引开殷权,这样方凝就能跟她说了。不过你下回再有这事儿的时候,麻烦为兄弟考虑一下,再找个别的女人一块儿放到办公室,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儿了?我头上都绿云盖顶了!”

阮无城是个豪爽性子,一看薛岐渊为了程一笙要死要活的,肯定对自己女人没兴趣,所以这气也就消了。

薛岐渊此时才注意到流言的问题,不由皱眉点头,然后没好气地说:“这帮人,真能编!”

阮无城拉着方凝走了,薛岐渊惆怅地站在办公室窗前吸烟,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丝毫无法掩饰内心的孤寂。那一向温润的眸,也因为着急,有了一丝红色,他再也不是那个淡定的薛台了!

阮无城开着他的骚包小跑,一溜烟地就驶离电视台门口,他对坐在一旁的方凝说:“下回再有这事儿,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救你!”

方凝满眼幽怨,“我哪敢?薛台盯着手机的模样要把手机吃了,我敢拿吗?”

“他你也怕?下回别怕他,我来给你撑腰!”阮无城心想他的女人居然还能怕了薛岐渊。

“他是我上司,不是怕的问题,回头给我小鞋穿,有苦说不出啊!”方凝心想,我跟你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两说,要是将来你向你父母妥协了,那我怎么办?靠山没了,薛台不修理死我!靠你还不如靠程一笙来得可靠。

“你们女人啊,就是胆小,有什么?他薛岐渊就是一只纸老虎,你没看他刚才被我打得满地找牙?”阮无城得意地说。

“那是薛台没做准备,后来你占到便宜了?”方凝翻白眼,毫不给面子地揭穿!

阮无城哪里肯认同她的学法,不屑地嗤道:“那是他心虚,以公谋私把人拘起来,还是好朋友的老婆……”

方凝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谁是你老婆?别瞎说!”

阮无城嚷道:“你早晚都是我老婆,你可不许反悔,要不我娶不着媳妇怎么办?”

方凝哼道:“先把你家里人搞定再说吧!”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心里还是微微闪过甜蜜。

阮无城一边开车一边唠叨,“我知道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看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人家程一笙都怀孕要生孩子了,干脆咱们……”

“我呸,你的年龄才不小,会不会聊天啊?”方凝打断他的话。

阮无城本是想求婚来着,以劝她先生孩子的方式来说服,没想到自己一个说不对话,把人给得罪了,他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女人不是都三十之前生孩子吗?要不都高龄产妇了!”

“怎么着?还没结婚,就让我给你生孩子了?”方凝白他,语气十分不屑地说。

“当然得先结婚了,咱们啊,这么着,干脆也学殷权,先领了证,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都好说了。不然我能拖,可是你不行啊!”阮无城嘿嘿地说:“到时候孩子一生,我家人肯定接受你了!”

“想都别想,我要的是光明正大,你别老跟人殷权比,说什么都没用,你家人不同意,我才不嫁你!”方凝抬着下巴说:“我告诉你,要不是当初程一笙是被她家人逼的,殷权家不同意的情况下,程一笙愿意嫁殷权那就怪了!”

“我才不信!”阮无城说。

“行,一会儿见了程一笙,我问问她,你自己听着!”方凝哼道。

两人拌着嘴,一路到了程一笙与殷权吃饭的地方。

方凝进了门,看到程一笙心里就一阵火大,还有一种想哭的欲望,总算是找到程一笙的人了,否则薛台不知要怎么折腾自己。

程一笙看到方凝很热情,招呼着:“方凝,快来!”

殷权看到阮无城,就像是没看到,他本来就不欢迎这俩外来客。

碍于殷权在,方凝并没有直接问程一笙怎么不接电话,而是委婉地问她:“怎么想起来出来吃了?”

“孕妇嘛,当然是想吃什么就要吃到嘴里了。”

程一笙刚说完,阮无城就开口先问他关心的事儿,“程一笙,我问你。我想跟方凝学你和殷权,我们先领了证,这样家里不就可以接受了,你觉得如何?我看你现在跟殷权很幸福嘛!”

程一笙是什么人?聪明的阮无城一说这话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要是方凝同意,两人早领证回去造小人去了,阮无城还有功夫跑这儿来问自己?

程一笙当然向着方凝了,有些话私下里可以说,但是现在绝不能驳了方凝的面子。于是她说道:“名份对女人为讲,可是相当重要的,男方父母的承认对女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俗话说没有祝福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要不是当初我爸以生病逼我,我才不会嫁。更何况现在是幸福了,要是不幸呢?这可是有风险的!”

阮无城的表情,顿时就纠结了,哀嚎一声,“程一笙,帮我说句话会死啊!我都要望眼欲穿了!”

方凝偷笑,这男人想在程一笙那儿讨到便宜?做梦去吧!

殷权斜眼瞥他,“成功不可复制,你想学我,也得有我的本事才行!”

阮无城气道:“殷权,你可是得瑟了,成功了说什么都是!气死我了!”

“堵上你的嘴吧,吃饭!”方凝说他。

“没胃口!”阮无城郁闷。

程一笙说:“你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你能拖,我们方凝可拖不起啊,你得加快速度!”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纠结死了!”阮无城说着,直揪头发。

一向稳重的殷权突然也跳脱了,靠在椅子上双腿叠交,说道:“叫我声哥,我给你支一招!”

阮无城那绝对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他立刻诞着脸叫:“哥!”

殷权鄙视,“怎么一点气节都没有?”

阮无城嘿嘿地说:“为了老婆,气节是什么?”

虽然都是玩笑话,不过阮无城这副急切的样子,还是挺让方凝感动的。

程一笙轻推殷权一把,说道:“你快说吧,还卖关子!”

老婆说话还是管用的,殷权当即说道:“伯父不是总想你接手医院?你可以跟他谈条件,你学着接手医院,让他们试着接触你老婆!”

程一笙明白殷权意思,接着对方凝说:“有了机会,后面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阮无城手拍大腿,“是个好主意,殷权,真有你的!”

不过这下子,压力就全在方凝身上了。方凝立刻说道:“我可没有跟长辈打交道的经验,我该怎么做?”

程一笙说:“做你最真实的自己就行了。当初咱们一起吃过饭,我看阮院长还是挺喜欢你的性格,相处一段时间后,他们自然知道你的为人,到时候就会接受你了。现在你们就是缺个相互了解的机会,他们人都不错!”

方凝郁闷地说:“程一笙,怎么凡事到了你身上,好像全都简单了一样?”

程一笙笑道:“有了自信,世界都变得简单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好吧,看你说得这么轻松,我就试上一试!”方凝摩拳擦掌。

吃了一会儿,方凝不住给阮无城使眼色,阮无城立刻会意,对殷权说:“走,出去抽支烟?”

“戒了!”殷权简单地说。

“你老婆都怀上了,怎么还戒烟?”阮无城问。

“一笙不喜欢闻烟味儿!”不管是在哪儿吸烟,身上嘴里都会有味道,他可不想自己老婆孩子闻二手烟。

阮无城默了一下,然后说:“那你陪我吸一根不行?”

“你身上要是有烟味儿了,不许再进来!你要是烟瘾犯了,就回家吸去。只要离我老婆远点,哪吸都行!”殷权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态度。

真是刀枪不入啊!怎么想让你出个门就那么难?阮城拍桌子,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有话想对你说,咱们借一步说话可否?”

殷权一脸的正气凛然,义正言辞地说:“本人拒绝一切暧昧,包括跟男人!”

“我靠!”阮无城的头栽到桌上,嚎,“服了!”

他一甩头,从椅子上下来,单膝跪地,拱手说:“殷少爷,我就是想向你讨教一下怎么追女人的本领,您可否移驾门外,赐教一二?”

程一笙忍不住笑出来,笑得肩都颤了,推殷权一把,说道:“你快去吧,哎哟,真受不了。”

方凝笑得直捶桌子。

殷权堪堪起身,很是倨傲地淡声说了一句,“走吧!”

“我草!”阮无城心想,你小子还跩上了。你要是知道我这一招是为了让你老婆跟薛岐渊联系上,看你还得瑟得出来?

两人刚一出门,方凝就冲程一笙伸过脑袋小声说:“你今天怎么不接电话?害死我了?”

程一笙才想起来,说道:“忘了,电话设的静音,忘调回来了!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儿?”

方凝一脸悲戚,“薛台差点没整死我!”

“他整你干什么?”程一笙不解地问。说实话,她刚想起来今天跟薛母的争执,自己还说不参加中秋节目了,她猜到薛台得找她,请她继续参加节目。

方凝将今天发生的事,声情并茂地形容了一下,说到激烈处,还手脚比划着嘴里配音形容。

程一笙听的笑个不停,然后说道:“明天估计传出的版本就是两男为财经频道方主播大打出手,其中有黄金台长一枚,另外一名是倜傥阔少!”她感叹,“呀,估计安初语是要气死的了!”

“程一笙,你就没有点内疚感?今天害死姐妹了都,坐得我腰都酸了!”方凝一边说着,一边揉腰。

“多少人想在薛台面前工作,想表现都不得机会。你好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应该高兴得不能自已。怎么还能抱怨呢?不求上进,我都没法说你!”程一笙在嘴上可是丝毫不吃亏的。从骨子里来讲,她跟她家那个闷骚男人,是一个性格的。

“你又不是知道,我一向躲着领导走的?”方凝哼道。

“要么你不受领导待见呢,这性格可不好啊!”程一笙叹气说。

“喂,我来八卦一下,薛台对你如此深情,请问现在程主播的想法?有没有很激动?嗯……感动?”方凝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求知欲。

“深情什么?”程一笙瞥她一眼说:“你该知道,这次晚会的收视率如果不行,薛台要面临着什么样的结果?”

“别拿工作说事儿,我看他就是紧张你才这样的。要是工作,你看他什么时候紧张过?”方凝坚持已见。

不过程一笙没有看到薛岐渊的样子,所以压根就不信。她靠在椅子上说:“薛台这个人我了解,如果他真的对我有多深情,那当初还会为了前途想让我当他地下情人?他一直都是先事业,再说感情的。来,我给你分析一下现在形势!”

方凝洗耳恭听。

“今年的广告任务虽然完成了,可收视率从来都是一个重要指标。虽然收视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为广告收入而服务的,但这是基础。前几年呢,电视形势不像现在这样竞争激烈,有个好节目,基本上就不愁。可是现在不同了啊!”程一笙用筷子的另一头在桌上划了个圈说:“如果以前电视群体观众是这么多!”

她又画了个小圈,然后说:“现在就是这么多。本来网络就分走一大半的观众。现在的节目花样百出,能剩下的观众就所剩无几了。现在做节目不好做,应该说我走了,薛台才是真正面临危机的时候。”

方凝点头。

程一笙说:“现在的节目都是新节目,这也可以是借口,新节目嘛,又不是选秀类的,所以慢热也是可以说过去的。但是晚会不同,这向来都不是以主持人为主的舞台,也就是说主持人是谁,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请的小品演员如何,请的歌手如何,节目如何?但是……”

“但是什么?”方凝又问。

“现在名人太多,名人之间竞争也激烈,所以晚会类的节目,从请人阵容来看,除非你有压倒性的优势,否则要以收视率取胜,就难了!你觉得咱们台,是花重金请名人的那种类型吗?”

方凝摇头。

程一笙点头说:“那就是了。以前都可以说没有优秀主持人为借口,但中秋晚会才是真正考验薛台的时候。你可以明白现在薛台压力有多大了?继而你就能明白我的重要性了吧!”

方凝点头。

“所以他请我参加中秋节目是必然。如果这回收视率能争气,薛台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我现在可以托花月晰的福,倍受瞩目啊,谁不知道这其中的价值?我利用这个堵了安初语的路,乃是和薛台各取所需!”程一笙看向她,做出最后总结,“所以说,别拿感情说事儿,他这是为了工作,为他的前途!”

方凝点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薛台对你是动了真感情。”

程一笙气,说她:“简直就是榆木疙瘩,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明白!”

方凝挑挑眉说:“薛台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注定要抱憾终身,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回电话?”

“什么时候?”程一笙想了想说:“今晚够呛了,殷权在身边,我怎么回?这厮最近超级爱吃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方凝嗤道,“你男人什么时候不吃醋?女人的醋他都吃。”

“有本事你在他面前说!”程一笙笑。

“你这女人,知道我没这本事。我问你,我怎么跟薛台回话?”方凝问。

“你就说我知道了,不就行了?”程一笙随意地说。

“这么简单?”方凝显然觉得这样不能应付过关。

“那还怎么说?你愿意把今晚吃饭时说的话全形容一下,那也可以,随你!”

“靠……呃……”

不雅的字刚说出来,殷权跟阮无城就进来了,方凝被迫把没说完的那一半咽回肚中,结果噎着了。

殷权冷冽的目光向她飘去,里面是警告、是不悦,方凝赶紧敛下眸,这男人,还是如此之冷啊!

阮无城还在回味刚才殷权说的话,程一笙看向他问:“哎,殷权怎么教你的?”

阮无城嘿嘿一笑,“你回去问他吧,没想到哦~”

程一笙看殷权,殷权瞪阮无城,“就知道你小子不能帮,下回别来找我了!”

由于程一笙晚上睡觉比较早,所以没过多长时间殷权就带着她走了。

一下子,屋里的人瞬间全走光了,方凝看得目瞪口呆。她呆呆地问:“怎么、怎么都走了?”

老板走过来好心地说:“今天本店被殷总包场了,那些人,都是殷总的手下啊!”

方凝一把就拽住阮无城,面容惨淡地说:“完了、完了完了,阮无城,你说那些人要是把我说的话跟殷权说了,我会不会死啊!”

阮无城赶紧揽了她的肩说:“不会不会,有我呢,他敢!”然后他问:“你都说什么了?”

“我表示薛台多么多么深情,然后、然后还让程一笙给薛台回电。完了,我听着自己说的,都想抽死自己!我在唆使人家搞婚外情啊!”方凝花容失色。

阮无城哈哈笑着说:“有竞争是好事儿啊,免得殷权以为程一笙大肚没人喜欢就放松对程一笙的好了。现在多好,提醒殷权多珍惜老婆,你做得很好!”

方凝看向他,歪头说:“咦,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啊!”

“那是自然!”阮无城得意地甩甩头。

方凝问他:“殷权都跟你支什么招了?”

阮无城又开始使坏了,他摆摆手说:“呀,殷权的招儿太猥琐了,我真是都不屑去跟你说。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用的。有些男人啊,外表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儿,其实是败絮其中。”

殷权就是知道这厮毛病,所以压根就没给他出好招儿。

方凝仍旧好奇,问他:“到底是什么?”

“打听这个干什么?污了你的耳朵,你还是赶紧给薛岐渊打电话吧。老子真受不了他望眼欲穿的痴情小样儿!”阮无城转移话题。

“哦,就是,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方凝说着,拿手机给薛岐渊打电话。

刚拨通那边就接了,好似手里握着手机,一直等这电话似的。

“怎样?”薛财渊急切地问。

“薛台,我跟一笙说了。不过殷权在她身边形影不离,今晚她还真不一定能给你回电话!”方凝如实说道。

“你看她……情绪如何?”薛岐渊犹豫地问。

“挺好的啊,很开心。”方凝心想,薛台,您真想多了,人家一笙压根没拿这个当回事儿。当然这话不能讲。

薛岐渊又问:“那她说了什么?”

她说的真多,不过这些都跟此事无关,所以方凝说道:“没有,阮无城好不容易把殷权给叫出去了,就一下,没来及多说他就回来了!”说完她生怕他再问,于是赶紧说道:“薛台您也别等了,明天没准就打了,就这样吧,再见啊!”

然后挂了电话。

薛岐渊眼中,呈现出无边的落寞与寂寥。

程一笙与殷权回了家,她好奇地问殷权,“你快说说,你出的什么主意?”

殷权说:“我让他多往方凝家下功夫。”

“得了,你骗谁啊?看你一本正经还像是那么回事,要是方凝家搞定了,阮无城家还是不同意,那才麻烦,到时候方凝家也搞不定了。你能不知道?”程一笙心想阮无城那副表情说的话,殷权肯定没出什么正经主意,好奇死她了。

她也知道,要是这主意真不正经,殷权多半也就不打算跟她说实话了,于是她佯装生气地说:“好啊,现在你开始瞒着我了,连这个都不告诉我,怀了孕就是跟以前不同了,都知道说假话了。”

说着,她挺着肚子往前走,虽然那肚子只是微微有点鼓,她穿着宽大的衣服,再使劲儿挺也看不出来。

不过有人愿意当真啊!殷权一看她生气了,赶紧跟着后面就追了过去,说道:“我不是怕你听了不高兴?我说实话!”

“哼!”程一笙坐在沙发上。

“哎哟,你可慢着点,小心孩子!”殷权急出了一头的汗,坐到她身边说:“我就是让阮无城先把人得到了,然后什么就都搞定了。我发誓,这回说的是真的!”

真是没有再比这个更下限的主意了,程一笙转过头说:“你不是害我朋友嘛!”

殷权赶紧解释说:“你放心吧,阮无城那么在乎你朋友,一定不会乱来,但是他肯定要在你朋友面前抵毁我,以显示他高大的形象。就比如说他刚才对你说了让你问我,咱们走后,你朋友肯定得问他。他到时候就会说我的主意不好,他很正经。但是呢,他又会忍不住执行这个主意,最后就是我报复的时候了。你朋友定然以为他的想法很龌龊!叫他总想算计我!”

程一笙算是听明白了,殷权这是计中计加反奸计啊!要是阮无城真的抵毁殷权了,最后只能落得个不是人。

她笑了,笑得很愉悦,双眼弯弯,好似一弯月牙儿,那笑声更是清中带柔,说不出的好听。

“我猜阮无城得中计,他就是没事儿太得瑟了。要是沉稳点,也不会追个女人都这么难,我看就让他受受教训,我才不跟方凝说实话呢!”程一笙得意地说。

殷权见她不生气了,这才放心,无意识地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然后说:“好了老婆,我服侍你,洗澡睡觉吧!”

程一笙把手抬起来,殷权赶紧伸手扶住,她笑呵呵地说:“小殷子,起驾就寝了!”

殷权心想,叫你现在美,一会儿看我怎么让你求饶。他敛眸低声说:“回娘娘,太监是不准跟娘娘一起沐浴的。”

“你是侍卫!”程一笙想了想说。

“侍卫更不行,原来你时刻想着出轨!”殷权咬牙说。

程一笙咯咯笑得很是愉悦。

在浴室里,他还是不敢怎么着的,毕竟这里地滑,怕有个万一,所以老实伺候她洗完澡。给她擦干头发,等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他才开始动手。

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她赶紧去推他的手,有点惊慌地说:“你干什么?”

“今早让你去电视台,你答应我什么了?嗯?”这事儿他惦记一天了,他还忍不住提醒,“在车里说的,忘了?别装傻,今天过不去!”

“你记性真好!”程一笙无语,她早就忘干净了。

“乖女孩儿,按我说的去做!”殷权的声音,充满了邪恶。

程一笙没拒绝,毕竟满足他也是她的义务,不然让他欲求不满,到时候忍不住别的女人勾搭怎么办?现在他的频率比她没怀孕之前少很多,她还是知道的。

结果殷权一番折腾之后,程一笙也忍不住了,微微地喘息说:“老公,给我吧!”

虽然她是女人,可她也有需求啊,以前不经人事也就算了,不知道什么感觉。后来和殷权结婚后,他总是给她最美好的激情,现在让她忍这么久,她也受不住。此时她所有的感官,都好像被他给激活了似的。

“不行,你怀着孕呢!”殷权哪敢碰她。

“不是三个月以后就没事了?”程一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样的感觉真是难受。

“你怀的是两个!”殷权提醒。

“肚子还没大呢,又不怕宫缩,老公,谁让你惹我了?我难受!”程一笙说着,难过的哼唧起来。

殷权真是悔死了,现在好了,弄得自己左右为难。

殷权抽身而起,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哑声说:“你等等!”

“你干什么去?”程一笙叫他。

“马上回来!”他去打电话问医生。

程一笙要是知道,多半就不要了。

过不多时,殷权回来了,这哪里是要欢好,简直就是如临大敌。

不过结果还是好的,他小心翼翼,还是满足了她……

这时候,心里一直怀不轨的阮无城,把方凝送上了楼。两人也同居过了,他也经常上来,都没有越过轨,所以方凝还是很信任他的,根本就没有防备。

阮无城心里一直想着殷权的话,越想越觉得可行。方凝是个保守的女人,只要成了他的女人,那肯定言听计从啊,到时候两人直接领了证,要那么麻烦干什么?

殷权看人准,阮无城那点小心思,能骗过殷权吗?于是阮无城华丽丽地上当了。

他刻意制造了浪漫的气氛,成功地吻了方凝,一个吻而已,方凝也沉浸其中。不过阮无城后面,就想把这个吻发展成某种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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