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本埠新闻又围绕着谢家展开。
先是谢先生被指控谋杀谢老太太和一个老佣人,接着是谢八小姐状告嫂子昧下谢老太太遗产,
谢家从争子案到滴血认亲开始,最后又曝出弑亲和争产,故事曲折离奇轰动全城,还有小道消息说什么谢老太太会采补之术,甚至还有传闻说谢八小姐的婆家想要她离婚,因为出了这样声名狼藉的母亲和哥哥,家里丢不起这人,这也是谢八小姐咬紧牙关,将谢太太和那个外室凌儿一起告上法庭的原因。
谢家的乱七八糟叶限是不关心的,陈飞扬和萦萦只是威胁谢太太亲自将谢嘉嘉的骨头迁回来,否则就追究她和谢先生合谋杀人的责任,谢太太这次是真的怕了,谢先生被抓了,谢小妹抓着她要老太太的钱,她也想积点德,让自己以后日子好过点,便在陈飞扬和萦萦的带领下去苏州,没想到那条江前段日子洪水暴涨,谢嘉嘉藏在淤泥中的骨头不知道被冲到哪里,竟然就此再也找不到了。
萦萦气的跺脚喊道:“你会有报应的,你的心这么坏,将来一定会有报应的。”
谢太太看着滔滔河水,嘴里喃喃自语:“报应?这都是报应吗?”
后来,谢太太争产失败,失去了房子和全部积蓄,谢八小姐认定她是谋杀老太太的帮凶,将她赶了出去。她身无长物,又没什么本事,有人说后来在花街柳巷看到过她,说她眼神呆滞,抓着人问可见到嘉嘉,这自然都是后话了。
经过半个来月的查证和审判,谢先生谋杀罪名成立,即日将被押上法场执行枪决。
执刑前一天,小武去看了谢先生。几经折磨,这矮冬瓜现在已经瘦削的不成样子,头发胡子乱蓬蓬的,看到小武进来,咧嘴笑了一下。
“我想问你一件事。”
小武坐到他对面问,“你在杀人后打扫过那房子,怎么没有将阁楼的人放出来?”
谢先生目光充满怨恨:“自然是想将这水叫搅混,想不到你们警察竟然那么快找到我。”
“呵呵,还得感谢你的外室凌儿教你做期票生意。”
小武扔下这句话就走。
谢先生愣住:“期货?难道,难道那个叶小姐……”
“对……”
小武转身盯着他,看着他满脸愕然怀疑和痛苦,觉得特别解气。
“叶小姐就是滴血认亲的许三妹,这一切都是个圈套,是为谢嘉嘉报仇来了,你懂了吗?”
“啊啊啊!”
这一句话解答了谢先生内心全部的疑惑,他大声哭嚎着,双手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小武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走到走廊还从窗户看了一眼,很是得意。
“头儿,看他哭成这样,哎,毕竟是谋杀自己亲娘。”
小武现在想的则是叶限对他说的话:“你以为那些人被抓了说后悔是什么意思?后悔杀人?后悔做坏事?不,他们只是后悔为什么不做的更干净利索点,别被警察抓到,只有死亡才能叫他们悔过。”
说着她指着地上一个古里古怪的罐子:“这个送给你,要不要啊?”
小武拎起来看看,又晃了晃:“这是什么啊?有点怪味。”
“你知道夜壶吗?”
小武啊了一声急忙将那东西放下,转身就走。
叶限不依不饶:“你知道人中黄人中白吗?别走啊,小武,武大姑娘!”
现在,小武看着谢先生痛苦的样子,想着叶限的话,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恶人就得恶人磨啊。
现在未寒时两大恶人正坐在后面小隔间,看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
“这几个都是游魂?”
叶限问。
没等召南发话,蹲在他肩头的墩子点点头,摇摇爪子。
“这漏洞大的,不知哪个倒霉鬼要被天打雷劈了。”
“这些人偷跑出来不久,知道的事情却不少,她们知道我们是做哪行的。”
召南说话时还小心地看看叶限的脸色,这细微的动作早被叶限察觉,她哼了一声问:“你怎么对她们这么上心,是因为都是大姑娘?”
那些游魂听到大姑娘三个字,纷纷扭动起来,一时间啜泣声一片。
叶限愣道:“你们这都什么毛病,好好的哭什么?”
白茫茫一片都跪了下去:“求求姑娘帮帮我们,我们……我们……”
“不想死对吗?每个魂都这么说的,活着千娇百媚为所欲为,谁乐意死啊。”
“我们死的冤啊。”
又是一片惨然哭声。
墩子吓得呲溜一声跳到柜子上瑟瑟发抖。
叶限不满地横了召南一眼:“你是诚心让我不舒服是吧。”
召南叹口气:“这些游魂都是一起杀人案的受害者,她们认为自己死的冤枉,怎么都不想回到自己原来的时代,她们赖着不走,我又不能强行驱赶,就成这样了。”
“死鬼都说自己死的冤,既然冤就去阴曹地府告状啊。”叶限很不满,又问道,“杀人案?那凶手呢?伏法了吗?”
“凶手一共八个人,有两个枪毙了,剩下的无期徒刑。。”
“那不就结了,冤有头债有主,凶手都枪毙了,你们在喊冤枉还能怎么样呢?”叶限数了一下这白色的魂灵,是四个年轻女孩子,穿的不怎么好看,都是一身蓝布裤褂,叶限翻翻眼睛,“这几十年后人穿的这么土啊,难看死了,蓝不蓝灰不灰的。”
那四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擦了擦眼睛,其中一个说:“我们都是待业青年。”
待业青年?召南看了叶限一眼,急忙解释道:“这是她们来的那地方的话。”
“我知道。凶手都被抓了,你们还叫喊什么呢?”叶限问。
“姑娘,你是不知我们当年都经历了什么,其实我们最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胆小,失去了最好的反抗机会,我们2二十七个人就被那些畜生……”
“等等?你们死了多少个人?”没等她说完叶限就问。
“二十七个。只有我们四个死了后因为心里放不下一直在山林里飘荡,后来看到天边有一片火红的东西,像是……”那女人想了想继续说,“像螺旋桨,不停旋转,随着那东西旋转,我们四个周围的空气都跟着转起来,我们被吸了进来,醒来就在这里了。”
叶限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们是哪里的人。”
“孟河农场的。”
叶限点点头,语气轻柔多了:“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听听。”
召南和叶限在一起多年,他敏锐地察觉到刚才叶限的感情起了波动,似乎是知道这四个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