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人?哼,在北边惹事,现在还野心不死想着沪城?”
听叶限讲完入内雀的故事,霍中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叶限很自然地伸手去抚他的脑门:“好了,本来就不好看,这么一皱眉跟小老头似的。”
霍中梁趁势一把握住她软软的小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是不是老头,今晚见分晓。”
“呸……你这个……”
“不是这个,是那个,你不是很喜欢的?”
叶限瞪他一眼,这人明明也是读过书的,可说话时候总是那么的粗俗,偏偏自己还就喜欢这粗俗的劲,哎呀,真是没救了。
她这眼光,在霍中梁看来那就是眼是水波横,眉是山峰聚,简直要人酥到骨头里,若不是现在还有军务在身,哪里能得到晚上,恨不能将她就地正法。
叶限见他脸色猴急,却又站起身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脸板得方方正正,忍不住噗呲一笑,不怀好意地伸手向他身下按了按,霍仲梁急忙抓住她的手:“你这坏……坏的……”
“报告!”
门外传来柱子的声音,霍中梁清清嗓子,一张国字脸又有滋有味地板起来,眉心微微皱着,一种忧国忧民的劲跃然而生。
“长官,刚去司令部开会了。”柱子听到里面叶限的轻笑声,不敢轻易推门进来。
霍中梁自然明白柱子的顾虑,为了维护自己正经形象,又清了清嗓子:“进来吧,光天白日的,咱们身为军人,怕什么。”
柱子畏畏缩缩地地进来,悄悄瞟了叶限一眼,见后者眼波如水,媚态横生,心里忍不住一荡,又觉得这是亵渎了长官的女人,恨不能伸手给自己一巴掌。
“柱子,我听说白妮要来了,恭喜你们夫妻团聚啊。”
柱子有点害羞地低下头去,只会嘿嘿傻笑。
他和白妮成婚后,本来白妮是跟着他住了几天的,但后来白妮妈病重,白妮是独生女,只能回去照顾她妈,前段时间来信说她妈已经不幸去世了,白妮这就来沪城找柱子。
柱子接到信嘴巴乐的合不拢,老丈母娘去世了是该悲伤,可是一想到媳妇来了,每天可以搂着软乎乎水灵灵的媳妇睡觉,这可是神仙日子!怎么装悲伤也装不像。
一路上开车的柱子都笑的见牙不见眼,到了司令部,霍中梁下车后回头说:“赶紧去接你老婆吧,看你笑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柱子哎地答应一声,开车就跑。
“混蛋,跑的这么快。”
霍中梁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忍不住摇头:“哎,食色性也啊。”说完了又暗道你有老婆抱,我就没得抱了?哼,今晚一定要好好地……嘿嘿。
“妮子,妮子,这呢!”
柱子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白妮,心里得意极了。
白妮长得好看,近两年没见脸看着更白了,巴掌大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身碎花旗袍,拎着个不大的箱子,在往站口走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大概是因为柱子穿着军装,站口的铁路工作人员不敢拦他,任凭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抢过白妮手中的箱子,傻笑着:“妮子,你咋比过去还好看呢。”白妮瞪他一眼:“大白天的瞎说啥呢。”
“真的,真的。”柱子两眼盯着白妮的玲珑有致额身子看。刚成亲那会白妮已经怀孕了,腰身没现在这么苗条,胸脯也没这么高,哎呀,回去可不能叫她穿这么紧的旗袍,啥都被人看到了,自己的老婆,就该脱的光溜溜躲在被窝给自己一个人看,一个人摸,其他人……哼,穿的跟叶小姐一样,嘴唇指甲涂的红红做那样的妖婆可不成。这样想着,盯着白妮的眼神就有点炽热,白妮感受到了,轻轻捏一下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别看了,晚上让你看个够。”
柱子下身瞬间烧起一把火高兴地哎了一声,紧紧地抓着白妮的手,过了一会说:“妮子,你这手还越来越细发了。”
“那是,你跟着长官升官了,寄给家里的钱也多,我也有钱打扮了,咱们村子的人都羡慕我好运气呢。”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柱子高兴极了,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咱娃呢?”白妮是大着肚子嫁给柱子的,虽然那孩子和柱子无关,可柱子一直当自己孩子养着,每次写信都问几句。
白妮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信里没敢和你说,咱妈去世了那几天,都怪是我忙的没顾上,娃掉井里……淹死了。”
柱子心里有点难受,可还是低声安慰:“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咱家都是你一个人照料,难免都招呼不到的时候,放心,以后我不会叫你这么受罪。”
白妮靠着柱子身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几天柱子每天都乐呵呵的,车开的一溜烟,大嘴叉子咧到耳朵根。
“柱子,瞅瞅你那傻样,结婚也有两年多了,还和毛头小伙一样。”霍中梁笑话他。
“小别胜新婚啊长官。”柱子还是乐呵呵地。
“有媳妇好吧?”
“好,好的不能再好,就是……就是我们那娃娃没了。”柱子想到照片上的胖小子,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年青力壮着呢,赶紧再生个。”
霍中梁也听说白妮的孩子掉井里淹死了,拍了拍柱子的肩膀安慰道。柱子点点头:“嗯,我这不每天晚上都努力吗。”
“悠着点啊你,只有耕不坏的地,可有累瘦的牛。”
“我这身板子好着呢。”柱子拍了拍胸脯,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又乐开了。
“看看,又来了,瞧你那没出息劲,想啥呢?”霍中梁给他一拳,柱子美滋滋地说:“白妮可上进了,有两年没见她都识字了。”
“哦,那厉害啊,还出去读书了?”
“没,不得照顾她妈还有娃娃吗,说跟着我们村出去上学的女娃子学的,写的还挺好,反正比我强,我早就知道妮子聪明,当初要是家里有钱能读书,没准能考个女状元呢。”
“瞧瞧你这点出息,我就不信,就学了一年多,不到两年,那字能好到哪去?”霍中梁嘴一撇,认定柱子这纯粹是爱屋及乌情人眼里出西施。
“长官,您还不信,明个我拿点她写的字给你看,真写的可好了。”柱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