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耀阳身子一抖,然后感觉脖子后面衣服一紧,接着一阵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待看清时,他已经站在了大厅中央,一抬头就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李凌等人。
“古耀阳,你将如何看到清河小友行咳咳,那个行不雅之事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出来,如有半句虚言,唯你是问!”
古耀阳头皮发麻,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偷偷瞄了一眼上方的清河,只见清河也刚好向他看来,眼中带着浓浓的仇恨。
娘的,豁出去了,反正除了徐昂,没有人知道栽赃之事,而徐昂已经被他支走,出去避风头了,只要他一口咬定是清河,别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启禀掌门,七天前,弟子为了寻一清净之地专心练功,经过陆师姐的洞府之时,突然看到有一个黑影闪过,弟子心中疑惑,怕是什么贼人闯入图谋不轨,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那黑影鬼鬼祟祟的绕着陆师姐的洞府转了一圈后,在洞府禁制的薄弱处乾位停了下来,然后拿出一道破禁符,拍在了禁制上,在禁制上开了个小洞,溜了进去。”
“之后我在洞府外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就见那黑影从洞府中出来,往后山而去,我就连忙又跟上他。这黑影对本宗仿佛十分熟悉,遇到岔路都不见犹豫,好几次我都差点跟丢。”
“黑影在后山绕了一圈后,可能能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居然一掉头,直奔外门百技峰而去,钻入了一栋小楼再没出来。”
“弟子也是外门弟子,对外门各师兄弟的住所大致都能知道,而那黑影钻入的小楼就是清河的住所。”
说到这里古耀阳停了下来,将头埋了下去,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陆含烟发现贴身衣物被偷,陆思炎震怒,下令彻查,最终在清河的房间里搜出了赃物。
李凌目光无意间扫过大厅侧后方的一扇偏门,在那里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对方发现李凌的视线扫来后,立马遁到了门后。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看身段应该是一个女子,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陆含烟了。
李凌也没有拆穿她,而是盯着古耀阳问道:“如此说来,你并没有亲眼看到偷窃之人是清河,是或不是?”
古耀阳面现犹豫,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在李凌的逼视下又不得不答,只好含糊的说道:“那人身形和清河有九分相像,肯定不会有错,而且之后在清河的房中也搜出了赃……”
李凌见古耀阳没有真面回答,有点不悦的打断了他:“你无需说你的推测,我且问你,你是否亲眼看到那人就是清河,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即可。”
接着李凌眼睛一眯,又说道:“你要以你的道心起誓,你今日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古耀阳额头渗出丝丝冷汗,但是他又不敢动手去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道:“弟子,没有亲眼看到那黑影便是清河。弟子以道心起誓,今日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否则天打五雷轰,万劫不复!”
以道心起誓的誓言,没有人敢违背,因为违背就会种下心魔,在往后的修炼之中一有不慎可能就会被心魔所乘,万劫不复。
古耀阳起完誓后,反而放松了下来,其实他说的话并没有错,上面所讲的经过,确实是失窃事件的还原,只是他心中对人影是谁心知肚明,嘴里却是含糊其辞,故意嫁祸给清河。
“发现可疑之人为何不早早上报?”此刻心平气和之下,陆思炎也发现了古耀阳话中漏洞百出,他脸色难看,开口问道。
李凌见有人代劳,也乐的清闲,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拈起一颗朱果丢到嘴里。
一滴汗水从古耀阳的脸颊滑落,他撩了一下几缕因被汗水打湿黏在他脸上的头发,有点磕巴的说道:“弟子害怕那人逃脱,故先暗里跟随,打算路上联系师兄弟们向宗门示警,但是后来发现此人极有可能是清河后,心想着这里或有误会,于是就先瞒了下来。”
古耀阳话音刚落,陆思炎马上又追问道:“含烟之所,有本座亲自布下的天水阵,含烟的闺阁更是重中之重,没有令牌除非是破了整个阵法,否则根本就进不去,清河是如何过去的?”
古耀阳脑海中只有“清河是如何过去的”这几个字,他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陆师姐的贴身衣物不在她的闺阁之中,而是放在边上的温泉间中,所以清河可以不用令牌就偷到。”
语毕古耀阳在心中呼出一口气,暗自庆幸,好险,还好我之前和徐昂一起进去过,不然还真答不上这个问题。
但是他一抬头,就发现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而一边的陆思炎则眼中冒火,好似要把他挫骨扬灰般。
这是怎么回事?
古耀阳脑子一团浆糊,此刻他也觉得他的话里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怎样都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贼子,原来是你!纳命来!”一声娇喝,古耀阳的身后突然钻出一个手持利剑的绿衣女子,横眉怒目,一剑刺向他的后心刺来。这绿衣女子正是李凌看到的躲在门后的那女子。
古耀阳浑身寒毛倒竖,一个激灵,就地一滚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剑。受此刺激,古耀阳的脑子一清,终于知道自己失误在哪里了。
绿衣女子一击没有得手,立马反手又是一剑,古耀阳被逼的险象环生。此刻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道心什么的都要靠后了,古耀阳连声喊道:“陆师姐,你你你听我解释!”
这时陆思炎也反应了过来,喝止道:“含烟,还不住手!此事自有为父为你主持公道,你一女子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听到陆思炎的话后,绿衣女子陆含烟冷哼了一声,但是还是停下了手,让古耀阳也松了一口气。
“凌前辈,此事是晚辈鲁莽了,害得清河小友受此委屈,前辈但有所求,晚辈一定极力完成,小师叔之伤还求前辈能出手相救!”说着陆思炎向李凌抱拳行了一礼。
接着陆思炎又转向清河,一躬到底向清河行了一个大礼,口中说道:“清河小友,之前是陆某对不起你,陆某在这里向你道歉,陆某一定会尽己所能医治小友,还望小友能原谅!”
清河的面皮抽了几下,表情冷漠,平视前方,好似没有看到陆思炎一般。之前清河被冤枉,修为被废,几成一个废人,而此刻对方意识到他是被冤枉后,只来了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和虚无缥缈的补偿,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