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余欢脆生生地答应。
慕城站在楼梯上,目睹了全部的过程,无奈地笑了笑。
自己半天劝说都不管用的人,却在余欢的三言两语中败下阵来。
原来,就算是傅瑾珩这样冷心冷情的人,陷入深爱,也不过就是纵容无度。
淮淮,如果你看见了这些,是不是就能死心呢?我和瑾珩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像余欢一样,在他的眼中,特别成这个样子。
从来都没有。
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之后缓缓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我看你们也不需要我调解了,那我就先走了。”
余欢点了点头,笑着道:“谢谢慕医生,有空常来玩。”
慕城笑着答应下来。
门外,正好是艳阳天。
余欢看着窗外的阳光,道:“慕医生已经走了,阿珩,你有空应该去谢谢他,他很关心你。”
傅瑾珩说:“好。”
余欢笑弯了眉眼,道:“阿珩,明天我在家里给你做蛋糕,好不好?”
“明天为什么要做蛋糕?”傅瑾珩细细回想了一下,余欢的生日,应该还有好几个月。
“赔罪啊。”余欢却是很认真地说。
傅瑾珩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他沉默了一下,将医药箱收拾好:“余欢,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余欢微笑,之后,她轻声道:“你也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傅瑾珩的眸,一弯红在眼尾蔓延。
......
慕城在家门口看见司徒淮,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裙子,妆容精致,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地等着自己。
亦或者说,她是在等着自己同她说和傅瑾珩有关的消息。
慕城的心微微堵得慌,却还是笑着,走到了司徒淮面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电话和我说一声?”
司徒淮摆了摆手,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让你特意为了我跑过来。再说,你刚刚不是在瑾珩哥哥那里吗?”
慕城的笑容淡了一些:“是的,刚刚从他那里回来。”
司徒淮的眼睛一亮,急急地问:“瑾珩哥哥他怎么样了?我听说余欢今天跑了出去,他是不是很生气,他们两个人吵架了吧?”
司徒淮想要知道望居的事情,真的不算什么难事。
她好歹是司徒家的小姐,和慕城交情匪浅,想要知道这些并不难。
司徒淮今天听说余欢跑出去以后,其实是有些高兴的。
她想的没有错,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自由呢?
余欢这样的人,性子桀骜,更加是不可能的。
按照慕城哥哥的话来说,瑾珩哥哥重新回到海城以后,就一直喜欢着余欢,可是她和瑾珩哥哥认识这么久,那个余欢如果真的喜欢他,怎么可能从来都没有在海城出现过。
现在,这个女人在瑾珩哥哥身边,几分真心,谁说得清楚。果然,事到如今终于装不下去了。
司徒淮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来找慕城的。
“吵了。”慕城的声音淡淡的,倒是平静:“瑾珩挺生气的,回去的路上,几乎没有和余欢说过话,他们在傅氏集团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瑾珩的手也受伤了。”
“她怎么能让瑾珩哥哥受伤!真的太不识抬举了!”司徒淮愤愤不平地说:“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好好照顾瑾珩哥哥。”
慕城不过就是冷静地看着她,许久,才低声道:“可是就算是这样,瑾珩还是在余欢受伤了以后,就放下了所有的怒气。”
“余欢在大厅被茶盏割伤了脚,傅瑾珩第一时间就去到了她的身边替她清理伤口。哪怕,他心里还有芥蒂,淮淮,他们之间,不是你可以理解的。”
“慕城哥哥......”司徒淮脸色微白:“可是明明,我也很在意他,我妈妈和我说了,我和瑾珩哥哥,是最般配的,就算苏黯阿姨在世,看见我们在一起,也会觉得高兴。”
“淮淮,阑珊阿姨和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是你小时候。可是现在,你已经多少岁了?傅瑾珩也已经结婚了,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慕城的语气重了一些:“淮淮,既然木已成舟,你放下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好?”
司徒淮只觉得极度的怒和愤,她已经听不下去慕城的在说什么,转过身,直接离开了。
心头有不甘一点点滋生,凭什么呢?
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在劝她放下,那么她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不甘心,怎么能甘心?
只要顾余欢不在了,只要她不在了,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是的,一定是这样。
司徒淮一遍一遍地想,最终,指甲嵌进肉里。
而司徒淮离开了很久以后,慕城才苦涩笑笑,推门走了进去。
刚刚的这一些话,他早就该说的。说出来了,对谁都好。
......
海城检察院。
肖正捷和往常一样,还是准时准点地来上班了。只不过这一天,他在门口看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魏昀站在大厅的办事处,背上是简单的登山包,脚边一个行李箱,显然是刚刚回来。
肖正捷愣了愣,之后才试探性地开口:“慕城,是你吗?”
魏昀笑着转过身,脸上的不羁散漫浓重,他还是原来那副英俊随性的模样,只不过多了许多的从容:“想我没有,臭小子!”
他打了耳洞,左耳一枚红色的耳钉,让他的面容更添几分恣意邪气。
肖正捷笑骂:“滚犊子,没大没小,鬼才想你!”
可是下一刻,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僵住。
魏昀还沉浸在归来的喜悦中,笑着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余欢呢?她再不过来,上班可就要迟到了。”
肖正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硬了。
魏昀也察觉了不对劲,他看着肖正捷,脸色严肃下来,语气沉沉:“怎么回事?我问你,余欢呢?”
“余欢......”肖正捷痛苦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