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源暗暗皱眉,心想这个三皇子也太没血性了,秦沛和秦铭被他连累得这么惨,他竟然服软认怂,想让人家放过他一马,这家伙可真是……没出息!
当然这话她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打死也不敢说出来。
三人在这里说着话,秦陌和骆曦泽从外面进来,两人又跑跳,欢快得不得了,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用草棍编的蝈蝈笼子向三人炫耀:“看,栓子给我们编的,里面还有一只大蝈蝈。”
董良和骆凤泽只好顺着他们说:“嗯,是挺好的,没想到栓子还有这手艺。”
秦海源却板着脸训道:“陌儿,你就是这么陪十皇子的,没事到处捉蝈蝈,像个野孩子似的!”
秦陌委屈地说道:“是十皇子想玩的么,又不是我拉着他玩的。”
骆曦泽听她训斥秦陌,气愤地说道:“你为什么凶秦陌,捉蝈蝈怎么就像野孩子了!我是皇子,我说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说我像野孩子!”
秦海源没想到这孩子的性格竟然与骆凤泽截然相反,说起话来这样强横,没办法只好忍住,暗想弟弟和他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再不济回去也要多加叮嘱,让陌儿自己好好用功才行。
从董家出来,骆凤泽和骆曦泽上车回皇宫,秦海源带着陌儿和小翠、栓子向程府方向走去。
四人一边走一边看着街边有没有出兑的铺子。
虽然在程府有吃有住,但是却不能真的吃白食,还是自己做点什么的好,况且秦海源也是闲不住的人。
她办事麻利,一走一过便谈妥了三家铺面,和一处独立的二层小楼。
那三家铺打算还是弄成糕点铺子,那独立的二层小楼她打算开成棋苑,也像三叔公似的,弄成教人下棋或者斗棋之所,似乎收入也相当丰厚。
栓子回程家没处住,她便让他直接留在外面,按照自己的要求把把这四处收拾出来,雇下一掌柜和伙计,能开张的近日便开张。
第二天秦海源又从程家出来,先到铺子里安排一下,考核了一下栓子招来的掌柜和伙计,然后再次来到秦府。
今天骆凤泽没来,只有董良自己在家,她把从卢将军那里顺出来的牌子拿给董良看,说道:“喏,这就是我抓我那人的东西,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董良拿过那牌子细看,见是一块纯银鎏金的虎头令,令牌一面写着“密营节度”四个字,另一面写着一个大的“令”字,下面边缘上还刻着一串小字,字形怪异,很难分辨。
董良看来看去看不出个所以,说道:“走,我们去问问父亲,或许他能认得。”
两人来到秦沛的住处。
此时秦沛正被下人们抬出来晒太阳,歪坐在椅子上和梁夫人聊天。
见到董良和秦海源一起进来,梁夫人的脸上当时便涌起几分不悦。从前在锦州她就不喜欢董良和秦海源交往,本以为搬到京城来董良就和秦海源断了,没想到秦海源又来到京城。
秦海源看出她对自己的不满,只当不知道,上前给她见了礼,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董良把令牌拿给秦沛看,问道:“父亲,您见过东西么?红菱在来京的路上被军队误抓,逃走的时候盗出了这个,不知是哪个州守军的。”
秦沛虽然身子不好使,可是脑子却并不糊涂,往令牌上看着,越看表情也越奇怪,然后嘴唇微动,吃力地吐出一串含糊的声音。
董良听不明白,再次问道:“爹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儿子不明白。”
秦沛又再次含糊地说了一遍,董良还是没听清,急得蹲在他身旁直冒汗。
梁氏不忍心秦沛着急,说道:“你爹说他也没见过,不是大晟军中的。”
董良和秦海源面面相觑,不是大晟国的,难不成还是他国的军队入侵?这似乎更不可能了,如果有外敌入侵到京师附近,再怎么也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两人正在怀疑着,梁氏却道:“牌子这东西,只要给足银子是个铁匠都能打造,不要用这故弄玄虚的东西烦你爹了。”
秦海源见梁夫人明显表现出厌烦之意,不好再多呆,说道:“其实这东西究竟是哪里的都不重要,反正我已经从哪里逃出来了,其他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我拿它来不是过是想向你们证明那处军营是真实存在的,现在你看到了,我便也没事了,这就先回去了。”
董良也为梁氏对秦海源的态度感到烦恼,可是眼前这样又不能再继续挽留秦海源,只好说道:“嗯,那走吧,我送你出去。”
秦海源又向秦沛的梁氏告辞,然后和董良一起向府外走去。
他们走后梁氏坐到秦沛身边,叹着气说道:“老爷,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昭儿一心惦记着这姓秦的丫头,可是这丫头分明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儿,若是真进到府里来,董家真是没安宁日子过了。”
秦沛吃力地朝她说了几个字,别人完全听不出什么,梁氏却叹气:“唉,放心什么放心,铭儿没了,以后昭儿就是董家的顶梁柱,没有个贤内助日子怎么过得起来……”
秦海源和董良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了自己要开铺子、开棋苑的事情,董良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红菱,让你到京城来我却不能照顾你,从前以为只要你点个头,我们随时都能成亲,可是现在家里弄成这个样子,我不好再提成亲的事。”
秦海源道:“没关系,我到京城来也不是打算立刻就来和你成亲的,我们两个无媒无聘,这样进到你家该有多被人笑话,再怎么也要得到双方长辈的首肯才可以。”
董良知道她意有所指,扶着她的肩头说道:“对不起,刚刚让你受委屈了,其实我继母人并不坏,只是我与她少些沟通而已,我父亲生病以后一直是她精心照顾,我不能不心存感激。”
“我知道,我并没有埋怨谁的意思,只是在为我们的将来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