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凤泽在旁边看着,见众人都不说话,上前说道:“父皇,儿臣建议父皇重新考虑昨天的圣谕,暂时不要斩肖震山,虽然临阵脱逃是死罪,可是他毕竟上到战场去为国杀敌,如果父皇连容他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就把他杀掉,岂不让其他武将伤心,哪里还敢来为国效力。”
骆允泽没想到骆凤泽竟然会为肖震山求情,稍稍怔了一下,然后看向父皇,看他会怎么说。
骆寰初经过一夜的冷静也觉得自己这道圣旨下得有点冲动,于是说道:“好吧,那就通知陈将军,不在城外斩首肖震山,把他带殿上,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战败还敢逃回京城!”
骆允泽听着父皇的话收中暗喜,心想让肖震山回来更好,有些事情他说要比自己说更容易让人相信。
当天下午,跑得丧家犬一样的肖震山就回来了,其实他回来就是受死的,知道自己打了败伏必难活命,可是一家老小都在京城之内,自己就算逃到别处去,家人也难逃一死,倒不如自己回来送死,保家人一命,而且有太子给自己撑腰,万一死不了呢。
越到京城附近他越发提心吊胆,跟随他一起逃回来的士兵担心受军法处置,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悄悄逃向别处,到了这里时已经剩下不到一千人了。
城外五里,一个东宫的信使把他拦住,悄悄把骆允泽的书信和一件东西交到他手中。
肖震山看完之后脸现茫然,太子说能救自己,可是却这样救,这、这也太丧良心了?自己真要这样保命吗?
他一边垂头丧气向前走一边纠结要不要按骆允泽所说的做,纠结来纠结去,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定,也罢,无毒不丈夫,为了自己活命,只能把良心掏出去喂狗了,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妻儿老小,毕竟骆凤泽是皇上的儿子,轻易不会死,可是自己若死了,一大家子人都跟着伤心……
他一边想着一边来到城门口。
虽然骆寰初更改了圣旨,不让陈禀武直接杀了肖震山,可是却不能容他好好的进城,来到城门他便被等在这里的御林军给捆起来了,连同他身后几个亲信一起押着上殿去见骆寰初。
匕首,‘尚方宝剑’
肖震山被押上金殿的时候已经是又一轮朝议开始,文武大臣和骆寰初一起忧心忡忡,李忠死、肖震山逃,没有人抵抗宁国军,晟国西疆的大门等于是向宁国大敞着,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宁国军就会攻到京城,晟国就要亡国了。
众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陈禀武上殿禀奏道:“圣上,肖震山回京,现在已经被末将押解到殿外!”
骆寰初一听龙目之中立刻射出寒光,道:“把他给朕押上殿来!”
陈禀武应了一声出去,不多时把肖震山押到殿中。
肖震山被绑着绳索,由两个殿前武士推上来噗通一声跑在地上。
骆寰初愤怒地一拍龙椅扶手,喝道:“肖震山,你还有脸回来!你出征之前是怎么和朕说的,信誓旦旦向腾保证,一定会打退宁国军、生擒穆兆延,可是你不只没胜,甚至还惨败成这样!你对得起朕,对得起晟国供你们衣食的百姓们么!”
肖震山跪地痛哭,道:“皇上,末将知罪,末将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末将本想战死沙场以谢天下,可是末将不甘心,末将也知道逃回来也必是一死,但却想当面问皇上,末将兵败之前究竟哪里做错了,您要让李将军代您赐死末将!”
他这一说殿内除去少有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在发愣,皇上曾经在兵败之前就要赐死肖震山?有这回事么?自己怎么没听说过。
“赐死?”骆寰初也十分奇怪,说道:“肖震山,你在说什么,朕何曾要赐死你?连杀你之心也是昨日听到战报之后才生的,在此之前腾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打退宁军,朕甚至都想好了你凯旋之后要如何封赏你,可是没想你竟然让朕如此失望!”
肖震山跪在地上直愣愣道:“皇上没有要赐死末将?可是为什么李忠将军向我宣秘旨,说圣上赐末将自裁,还拿了尚方宝剑给末将,末将不肯就范,李忠将军他就要、就要替圣上杀死末将,末将胸口中了他一也险些丧命,殊死抵挤得以逃脱,这才带着手下人马与他分兵,没想到……末将该死!”
骆寰初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说什么竟然还有这等事?!”
肖震山说道:“怎么圣上竟然不知道?难道李将军他假传圣旨么?可恨末将竟然深信不疑,想要带着人马回京,到皇上面前来亲身受死,结果不想正好宁国军就打来了……”
他说完之后朝臣中发出一片窃窃私语声,有人小声说道:“难怪西征军侩惨败,原来中间还人这样的变故……”
“是啊,李忠竟然敢假传圣旨要杀死肖震山,看来是妒嫉他打胜仗了……”
虽然肖震山说得头头是道,可是骆寰初还是没有轻易相信,问道:“肖震山,你说得可是实情?毕竟现在李忠已死,不能与你对质。”
肖震山说道:“他杀末将的时候末将的亲兵都看到了,可以为末将作证。”
骆寰初冷笑道:“哼,亲兵?亲兵也是你的人,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找人作假证的事朕也不是没见到过……”
他这一说,下方站着的藤晋心虚地低了低头,暗想皇上肯定是又想起了邹帛文的事。
骆寰初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就算李忠已死,可是总应该还有其他证据证明确实发生过此事,比如他当时宣读的秘旨之类,不然朕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诳骗朕。”
肖震山说道:“回皇上,末将当时已经补些事震惊,根本没想那秘旨之事,不过末将为了保命却抢下他手里的尚方宝剑,末将以为那是皇上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