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子知道她说的“张家妹妹”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张淑婉,不由再次发愣,心道今天可是人家的新婚之喜,就不是正妃,不能大肆操办,可是应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哪有成婚当天把人家弄出来陪客人下棋的道理。
这些人想是想,却没人说话,秦海源愣了一瞬后连忙说道:“王妃这样怕是不好吧,侧王妃今日刚刚进府,这个时候正是坐福的时候,想必盖头也没揭,再怎么也不好让她出到洞房外面来。”
陈曼芯正是一肚子气的时候,再加上怀孕的时候心情本就类躁,根本没把秦海源的话当回事,说道:“那有什么的,盖头挡的是男子,我们一群子,有什么看不得的,与其让她一个人坐在洞房里闷着,倒不如出来玩玩。”
说着朝贴身侍女说道:“去,到洞房里把侧王妃请来,就说安西侯夫人约她下棋。”
秦海源见她硬把事情往自己头上推,连忙再次站起说道:“王妃不可,就算臣妾想找侧王妃下棋也可改日再来,今日实在不好打扰了侧王妃的新婚之喜。”
陈曼芯更加不高兴,冷脸看着秦海源说道:“安西侯夫人这算什么意思,究竟怕下不过侧王妃,还是不把本妃民放在眼里呢?”
秦海源低声说道:“臣妾不敢。”
心里却在想,这陈曼芯分明就是在针对自己,借自己又要给张淑婉好看,你的主意打得倒是好,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就怕别人说你气量狭窄。
不只她这样想,其他女宾坐在那表情也很尴尬,一个个坐在那里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那侍女竟然真把张涉婉叫来了。不过这张淑婉却没摘盖头,就那样被丫鬟扶着,慢慢地走进来。
来到厅中先在丫鬟的引领下给陈曼芯见礼,道:“王妃,妾身吉服在身,不能给王妃全礼了,明日再给王妃敬茶。”
陈曼芯看着她盖的大红盖头就觉得分外刺眼,说道:“不能全礼就不能全礼,可是你这么蒙着盖头见客实在失礼,还是拿下来吧,回头到洞房付出再盖上就是,被我们这些女子看看也没什么。”
张淑婉却说道:“王妃说得有理,可是妾身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总觉得这盖对必要是夫君给掀才算圆满,所以在洞房之中自己也不曾动一下,现在若掀了妾身便白蒙这么久了……”
说着双微微向两边转身,道:“各位,对不住了,我这里也看不到都有谁在,便给大家一起道个过,正是我和王爷成亲的日子,还望大家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不要见怪才是。”
在场的女宾们有与张家关系好的,尴尬地说道:“呃、不会不会,成亲的日子,盖头本就应该盖着的。”
其他人也随声符合。
这时张淑婉又说道:“听说是安丁侯夫人找我出来下棋的,安西侯夫人的棋苑京师闻名,淑婉才疏学浅,寮在不敢和安西侯夫人相比。”
这事秦海源可不能承认,她连忙再次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张淑婉面前说道:“侧王妃,臣妾就是安西侯夫人,不过请侧王妃出来下棋不是臣妾的意思,是王妃的主张,臣妾也是奉命行事。”
张淑婉说道:“哦,原来是五妃的意思,那我还真出来对了,王妃姐姐的话我是一定要听的,既然王妃姐姐喜欢看棋,那我便与安西侯夫人下一盘。”
秦海源看着她的盖头说道:“可是侧王妃您盖着盖头又要怎么与我下棋。”
张淑婉说道:“无娘,王妃正常走便可,我会记着棋的位置,让侍女帮我走棋的。”
她的话说完众女子一阵惊叹,悄悄议论道:“哟,侧王妃的记性竟然这么好,蒙着盖头也能记住棋的位置……”
“是啊,那么多棋子,走起来多少变化,如果真能硬记下来,那记性也实在太吓人了点……”
秦海源听着转眼暗暗瞟向陈曼芯,心道怎么样,人家也不是好惹的,你想让人家好看,可是人家也会借机会出风头……
不过张淑婉这样做不只是打陈曼芯的脸,这让秦海源也很没面子,秦海源稍微思忖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侧王妃蒙着盖头,我若这样与你对弈实在欺负人,我便也和侧王妃一样把眼睛蒙起来,我们两个便盲下好了。”
张淑婉没想到秦海源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说道:“这……似乎不太好,我蒙着眼睛下棋是迫不得已,而且自觉记性也还可以做到,如果巡安西侯夫人也这样,倒显得我欺负人了。”
秦海源笑道:“无妨,我的记性也还过得去。”
两旁的女子们听到这样新奇的下法都都来了兴趣,忘了一旁陈曼芯的不悦,拍手说道:“好好好,这个有看头,两人都蒙着眼睛下棋的我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呢,正好今日可以见识一下。”
说着有人催促陈曼芯,道:“王妃,快叫人拿棋吧,我们都等不及要看了。”
陈曼芯本想借力打力,搞得秦海源和张淑婉都灰头土脸,没想到她们不只劝松化解,竟然还搞得自己左右不是人。
可是事情已经走以这一步无法改变,只能叫人拿棋盘棋子来,她心里惟一能盼望的就是这两个人都记不住棋子,把这盲棋走得一团乱,那样的放在自己面子上还能好看一些。
既然是盲下,秦海源和张淑婉也没必要坐在棋桌旁。
两人随便坐在两张椅子上,秦海源让随行候侯的小翠拿出条帕子来把自己眼睛也蒙上,然后和张淑婉口述走棋的步骤,棋盘那边便是小翠和张淑婉的侍女在走棋。而众女宾们也纷纷离席,围到棋桌边去观看。
就这样好好的一场喜宴就变了棋会。
张淑婉自觉记忆力惊人所以才敢如此托大,却没想到秦海源的记性却更好,两人一连走了二十几步棋竟然还没有人出错,看得众女宾们啧啧称奇,两人每走一步棋她们便会发出一阵唏嘘声和议论声。
陈曼芯没有到棋桌前去看,虽然她也很想看看这两个人究竟下得多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