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源更加不好意思,道:“老先生过奖了,如果不是老先生困倦,妾身怎么可能如此轻胜,妾身实在汗颜。”
这时许文渺再次被叫醒,过来判定棋局:“这一局安西侯夫人秦海源胜。”
那老博士确认了结果,离开学馆回家休息去了。
这时其他人也以为最终胜者已经出来,程彦说道:“许大人,那么这次棋师择选的结果就是安西侯夫人胜,可以继续过宫教太子了?”
许文渺扫了他一眼,说道:“程大人,是谁这么告诉你的?和来参赛的人比试胜了就可以进宫教导太子?如果那样的话,想教太子的人找上一群托儿来,都假装败给她不就能得偿所愿了,为太子选师怎么能如此草率。”
程彦皱眉道:“那许大人的意思又如何呢?”
许文渺说道:“其实本次本赛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就是最终胜者要与本官对弈,如果能胜过本官,那么就算通过最终考核,可以正式出任教导太子了。”
程彦的脸然倏地一变,道:“什么?许大人不是开玩笑吧,如果许大人也要参与择选,便应正式报名,与其他人一起比试,可是许大人这样全程养精蓄锐,待到红菱疲惫不堪之时却要比试,这岂不是、岂不是……乘人之危!”
程彦说完之许文渺说道:“诶,我说程大人,本次比赛的规则可就是这样,这又不是本官自己临时决定,要怪也只能怪你们事先没有了解比赛规则吧……”
听着他的狡辩,秦海源也彻底明白了,这肯定是陈曼芯或者许文渺专门为自己制定的计策,想要彻底打败自己。
这种阴损的方法实在是无耻,无论是许文渺还是陈曼芯,总之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着她阻拦又要与许文渺理论的舅舅,说道:“无妨,既然规则是这样,那就按规则来好了,我倒要领教一下许大人的棋艺!”
许文渺拈着胡子轻笑,心中暗道这个秦海源真是不知道死活,就算她真有两下子,可是熬了一天一夜,就是信你的脑子还能有多清醒,这个时候不想办法躲避,竟然还敢迎战,那可就讲不了要让你尝尝老夫的厉害了!
见到许文渺亲自出手,又困又乏的众官员们也来了兴趣,一个个打着哈欠围过来观战。
许文渺与秦海源对面坐下,许文渺故作大度地说道:“看在安西侯夫人是女子的份上,老夫让安西侯夫人先行!”
秦海源说道:“既然许大人如此‘公道’,那妾身便不客气了。”
说着当先走出一步,然后用手撑着额头微微垂目,好像已经困到不行的样子。
程产和秦陌看得着急,秦陌站在她身边说道:“姐姐,要不这局棋让我来代替你吧!”
秦陌受秦海源熏陶,棋术也相当高超,虽然真正出手的时候不是很多,但却也从未遇到过敌手。
他的话刚说完,对面的许文渺就说道:“展小大人,你可要搞清楚,这是进宫做太子师,不是在你的棋苑里半棋,想换哪个就换哪个,这可是要做太子老师的人亲自完成的,不然就是作弊!”
“哼哼,作弊……”
秦陌还要继续再说,却被秦海源拦下,说道:“陌儿,姐姐没事的,你看着就好。”
秦陌现在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了,被她一声“陌儿”叫得脸红,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没人留意自己的窘态,便悄悄向后退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这次许文渺和秦海源下棋,正好把刚才秦海源和老博士下棋的情形倒了过来,这次是秦海源不断地打磕睡,而许文渺却精神抖擞。
不过虽然如此,秦海源却没有立刻就落败的迹象,既然是磕睡一会下一步,她也勉强还能维持,和许文渺互有攻杀,可是下到后半局,她的棋路却有点散乱了,渐渐转到下风。
走来走去,秦海源已经陷入许文渺的连坏攻杀之内。
看到她被许文渺“将”得只有执回之工,没有还手之力,多数观战的人都以为许文渺必胜无疑了。
就连秦陌和程彦也在为秦海源暗暗着急。
到了最后,秦海源能过河的子力已经只剩一“马”一“兵”,而许文渺却还有双“车”一“炮”加一“马”,简直是胜局已定。
看着对面仍旧在磕睡着的秦海源,许文渺觉得她已经放弃了,拿起右手的“车”直接沉入秦海源的底线,说道:“安西侯夫人,你输了,老夫‘将车’,你已经无路可走!”
秦海源睁眼看了看自己这一方,见自己的老帅被对方的“车”守着,头顶上有对方的“炮”威胁,自己的“仕”也落不下不来,看样子果然是必死之局。
于是问道:“许大人,您确定了要这么走?”
许文渺说道:“怎么,难不成安西侯夫人还想悔棋?”
秦海源淡定地笑道:“悔棋?当然不会,我们可都是按规则来的,规则之中没有可以悔棋这种说法。”
许文渺也笑道:“知道就好,那么安西侯夫人是自己认输呢,还是等我杀你的老帅?”
秦海源眼睛闪出一丝精光,说道:“还是再走一步吧!”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向前,缓缓指向对方宫角上自己的“马”。
在她的手即将伸到位置的时候,许文渺的脸色突然大变,眼睛中露出惊恐神色,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
原来在不得不间,秦海源已经把她的这颗“马”运到可以“将车”的位置,只不过没有事先提醒他而已。
眼看秦海源摸起棋来直接就能吃了他的老“将”,许文渺猛地把秦海源的手抓住,说道:“不行,这招不算!”
秦海源问道:“哦,为什么不算呢?刚刚许大人可是说不能悔棋的!”
许文渺的脸红了红,说道:“可是、可是安西侯夫人已经事先将了却没向我方明,所以这步不能算!”
秦海源冷笑:“哦?言明?我